反正不管她做雇佣兵还是当军人,他们都不能常常见面。危险性也是一样高,其实没差。
听说于寒舟答应了,丧小乙也改口了:“我也要进军部!”
长官似乎对此并不意外,笑眯眯地道:“好啊。”
于寒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给我增加一个编制,我自己带队伍,不听从任何人的指挥,自己决定做什么任务。”
长官这次有点意外,但是眼中又有些赞许:“我向上面申请一下。”
丧小乙什么都要跟于寒舟学,结果申请下来后,于寒舟的申请通过,丧小乙的没通过。长官说道:“你可以加入她的队伍。”
“才不!”丧小乙一口拒绝了。
他不是傲娇,是真的拒绝。不知道他怎么缠的长官,最终直属长官管辖,平时可以到处浪,有任务给他的时候他必须执行。
长官知道这是匹野马,不好拴笼头,但是又因为他的野,很适合打入敌人内部。用得好了,是一杆好枪。
至于于寒舟,她的队伍她自己招募,成立了一支雇佣兵队伍。常常接各种任务,一旦发现违法,就上报长官。而长官那边有不适合官方出面的任务,就交给于寒舟去做。
于寒舟和丧小乙成了长官的两支秘密武器。随着长官的升调,他们也跟着升调。
李博远的升职没有原著中的快,但是也稳步上升。
他愈发成熟稳重,每次休假去找于寒舟,都会问她:“我们结婚吧?”
他始终执着于那个证,就想跟她领了证。
于寒舟觉得跟他结婚也没什么。他近几年表现很好,去做任务,不能联系外面的时候,他会写日记,把自己的日常写下来,等能够联系外面了,就把日记发给于寒舟。里面包括他的日常,以及对她的思念。
他不擅长口头表达,渐渐的书面表达很流畅了,于寒舟看得见他的改变和努力,就说道:“好,我们结婚。”
李博远特别高兴。
他还想大办一场婚礼,于寒舟拒绝了:“二婚没有大办的。”
于是李博远就小办了一场,请了最好的朋友来。包括长官,包括他的战友,包括于寒舟的手下,当然也包括丧小乙。
丧小乙推说忙,不肯来。
但是当天他还是到了,坐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衣着鲜亮的两位新人。
男人让他想打死,女人让他想咬死,丧小乙恨恨地想。
这几年他在外面浪,很少见到于寒舟,倒是偶尔会通个讯。她忙于事业,没有跟李博远天天卿卿我我,腻腻歪歪,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
可是两人到底还是结婚了,这就让他受不了了。他看着两人宣誓,互相戴戒指,只觉得一颗心缩得紧紧的,痛得他忍不住要弯下腰。
他强撑着不肯,把嘴唇抿得都看不出血色,僵直着身躯,看他们交换了一个亲吻。
胸腔中更痛了,痛得他冷汗淋漓,快要死去一样。
他才知道,原来他很喜欢她。他对她的喜欢,不比李博远的少。
可她不喜欢他。而他们,也不适合。他做的事,她不喜欢。他们在一起,迟早会两看相厌。
他看着他们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看她笑得温柔美丽,只觉得一颗心痛得像要炸开。猛涨,猛缩,无数的血液被挤压出去,朝他的身体中流去。
他猛地站起身,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拔腿离去。
*
于寒舟没有活到两百岁。在她一百二十岁的时候,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性命垂危。
很多年不见的丧小乙赶来见她。
当看到他的模样,于寒舟惊讶得睁大了瞳孔:“你变成这副模样了?!”
她几乎不敢认。
他长大了。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高大的青年。皮肤很白,唇很红,而瞳仁极黑,是个充满魅力的英俊青年。
丧小乙是在她的婚礼后,一夜之间蜕变成这样的。看到她的惊讶,他勾唇笑了笑。
这笑容也与从前的嘻嘻哈哈不同,他笑得玩世不恭,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你男人老了,我还年轻。”
于寒舟失笑,点点头:“是,你又年轻,又英俊。”
丧小乙听她就这么承认了,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绷住了脸。
于寒舟便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说话时,她气息并不强。她受伤很重,熬不过去了。
丧小乙只觉得心痛的感觉又来了。自从上次参加过她的婚礼,他远远离开了,这些年都没有再见过她,也没有再痛过。可是看见她,她仅仅说了一句话,他的心又痛起来。
“我不好。”他说。
他原本想说,他很好。让她后悔,没有跟着他。
可是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竟然说出了一句“我不好”。
他真的不好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应该是快乐的,他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阻拦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赚了无数的钱,买了无数的飞船,过着最畅快恣意的生活。
“那你接下来要过得好一点。”于寒舟叹了口气,说道。
她愈发显得虚弱了,好像下一刻就要离去。丧小乙终于没忍住,覆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柔腻,她现在有点瘦,手上还多了许多茧子和伤痕。但是他握住她的手,仍旧感觉到曾经的那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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