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满心以为自己坐在这里不超过半个时辰,那个说一出是一出,冲动到无可救药的傻孩子肯定就冲下来了。
可谁能想到,半个时辰过去了,那个傻孩子毛都没出现一根,随后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晚上也很快都过去了,一直到现在,都已经第二天中午了,她才见到了骆依依。
昌兰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站了起来,眯起眼睛盯着骆依依,感觉自己在抓狂的边缘不断徘徊,就要憋不住了。
骆依依看她脸色憔悴成这样,心下也有些歉意,只好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和你说过我会很晚才出来啊。”
“晚?”昌兰指着外面都已经升到头顶上的太阳,“是挺晚的,这特么都中午了啊,我差点都要冲上去找你了,你到底在上面干嘛?白日宣淫啊。”
骆依依抬头看天:“就…………醒过来的时候没忍住………”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没忍住”的时候都已经声若蚊蝇,几不可闻了。
昌兰听完差点没跪了,调侃着说道:“佩服佩服,我甘拜下风了,我说一夜七次小姐姐,看来你的宏愿是完成了啊,看来还是我小瞧你了,我错了。”
骆依依继续望天,诚恳的说道:“也……没有吧,还差了一次……”
昌兰差点又吐血,她真的只是调侃啊,没能想到是真的啊,她端起茶碗,试图镇定的喝一口:“我说你到底找了几个男的啊?”
骆依依伸出一根手指。
昌兰大惊失色:“十个么,依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我以前果然还是太小看你了。”
骆依依推了她一把:“什么十个啊,就一个,只有一个人。”
昌兰一脸怀疑的盯着她,看起来有些不信,她还想问,可是骆依依已经不想说细节了,她一想到昨晚的荒唐还脸红的好吧,再说就要撑不住了。
“好啦好啦,别问了,你太八卦了,快走快走。”说完骆依依就站了起来,往外拉扯昌兰。
昌兰很是不满:“我哪有过分八卦啊,任何人听到都会想问啊。”
虽然她语气带着不满,但还是顺从的走了出去,只不过离开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家青楼的名字。
嗯,拢春阁,看来这家青楼素质还挺高的,以后她哪天冲动了,或许可以过来照顾照顾这家青楼的生意。
骆依依自是不知道好友脑中的胡思乱想,两人沿着街道顺着人流,朝着家中走去。
骆依依之所以能和昌兰成为好友,那是因为两家同住一条街道,两家虽然都是妖族,但一直遵循的是“大隐隐于市”的准则,将家设在了市井之中。
骆依依家里住在城东一个很偏僻的角落,她和昌兰在街口作别之后,便沿着小路回到了自己家,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她家并不算大太,也就是个三进的小院子,一进院子是用来宴请宾客的正厅,后面两进是后宅。后宅前面是爹和娘住的地方,后面则是兄弟姐妹分住不同的房间。
她绕过正门后用来遮挡的照碑,就想去后院清洗一下身上的黏腻,可刚走了两步,一个威严的声音就远远的传了过来:“依依,过来。”
这是她重生之后那个便宜爹爹骆淦黎的声音,这种语气一听就没有好事,她叹了一口气,满心不乐意的走了过去。
进了正厅,她发现桌子放在中间,上面摆满了各式菜肴,而围着桌子坐了一圈人,她那些所谓的家人今天倒是到的很齐啊。
她们家虽是妖族,但却和普通人家没有什么区别,父亲娶了一房正妻不够,还要娶妾室,祸害了两个女人。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骆依依心中吐槽了两句,看向面前的人,坐在正位的是她那个爹,左右两侧则是正妻宫卉和她的娘亲符珍。
没错,她重生之后的亲娘是妾室的身份,而她的身份则是所谓的庶出了,而她还有一个庶出的亲生哥哥骆茗卓,就是昌兰一直默默喜欢的那位。
而正妻宫卉那边也是生了一子一女,男的名叫骆梁,女的名为骆妍茜,只不过和骆依依这边不同的是,那边是女的比男的大。
其中骆梁是父亲最小的儿子,还是嫡子,自然受到父亲的百般重视,不像是骆依依,排名老三,常年被父亲忽视。
正室那边的一双子女和她一直都不怎么对付,而她的地位天生弱势,所以小时候没少被欺负。
但此刻站在这里,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她行了个礼,一一问候:“父亲,宫夫人,娘亲。”
坐在对面的正妻宫卉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好看,可是忍了下去没有发作。
没错,按理说骆依依是应该称呼她为娘亲的,称呼自己的娘亲则是用姨娘的名号。
可骆依依就是很认死理那种,要不然上一辈子也不会就认准一个人,宁愿为他去死了。
而碰巧这辈子借尸还魂的人和她原本的性格就很像,从小到大坚持自己的称呼,就是想叫自己亲生的母亲为娘亲,而不是什么姨娘。
因为这个,她小时候没少挨打,最严重的一次她的父亲骆淦黎用板子打她,差点没把腿打废了,两个月下不了床,而母亲符珍也哭成了一个泪人,一直劝她,说称呼没什么大不了,可她就是不服,也不听劝。
但她的执拗后来也起了一些效果,这次过后,父亲骆淦黎的态度就有所松动了,他又不能把亲生女儿打死,所以只好装作听不见,拿她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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