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看向一旁正拉着郁景白热情聊天的唐父,重重地叹气一声。
别看唐父现在这么热情,要是知道自家女儿怀孕了,肯定比她还没好脸色。
打从唐晚怀孕后,她彻夜难眠,翻来覆去,两次三番地想跟唐父说这事,又一想到他那臭脾气,回头把女儿给打了,心中又是舍不得,就一直拖延着没敢说。
唐母不敢说的事情,唐晚就更加不敢老实坦白了。
唐晚吃过早餐,穿上衣服就跟郁景白去上班了。
一出门,紧绷在心口里的紧张挥散而去,唐晚小声的咕哝,“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多紧张,怕我妈今天又不让我去上班,把我关在家里。”
“这不是出来了么!”
郁景白捏了捏她的脸蛋,唐晚的皮肤嫩,一下子捏红了脸,“那还不是因为我爸不知道我怀孕了,他要是知道,你连我家门都进不了!”
郁景白大概可以想象的到那样的画面,的确是有些棘手呢。
跟往常一样,在距离公司最近的路口,唐晚下车。
刚到公司,坐下没一会儿,莫双双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进来。
她一眼瞧见了唐晚,停下脚步,关心地问道,“你昨天怎么没来公司,是身体不舒服?”
唐晚哪儿好意思说自己被关起来了,含糊其辞地点头,将莫双双给糊弄了过去。
莫双双打量着她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看你也太瘦了,是该好好养身子。”
“对了,韩臻的采访尽快做,这一期我们就要出他了。”
唐晚点头,“我知道的。”
这也正是她要来工作的原因。
跟韩臻的采访,约了在明天下午。
唐晚今天忙了一整天,都在为明天的采访做准备。
傍晚,郁景白开车送她回家。
从公司到她家,开车就要四十来分钟,唐晚挺心疼他路上来回折腾的,“你还是别接送我了,多麻烦呀!”
一来一回,他就少睡了两个小时呢。
郁景白捏着她的手,“不行,你现在怀孕了,最好不要挤公交车地铁,万一撞到了怎么办?”
她现在是特殊时期,早晚高峰的公交人又特别多,总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郁景白始终记得梦里的画面,她就是因为车祸没了孩子。
想到满地的鲜血,他下意识地捏紧唐晚的手,走了神,一时失控,将唐晚给捏痛了。
唐晚的抽气声,拉回他的思绪,郁景白回过神,松开她的手,“抱歉,我在想事情。”
唐晚瞧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皱着细眉,“你想什么呢?”
那个梦,他自然是不会说的,唐晚听了也只会觉得荒诞无稽,还会跟他说梦境是相反的。
他说道,“我在想怎么讨好你.妈。”
“其实我妈挺好哄的,她吃软不吃硬,只要你适当的卖惨,她肯定会心软的。”
这方面,她们母女俩的性子倒是一样。
郁景白将唐晚送到家,唐父唐母已经在家里了。
唐母正在厨房里忙着做菜,唐父一见郁景白也来了,硬是热情地挽留他一块儿吃晚饭。
郁景白犹豫地看向唐母,最终还是说道,“叔叔,我还是不留下来吃饭了,免得阿姨麻烦。”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不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么,今晚你就留下来。”
“可是……”郁景白又看向唐母,只要她不发话,他就不敢留下来。
唐晚也期待地看着自家妈妈,希望能让郁景白留下来一起用饭。
可惜她不敢开口为郁景白说话,不然目的就太明显了。
唐母见到郁景白没什么好脸色,可是在唐父面前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哪有拒绝客人的道理,唐母说道,“留下来一块儿吃饭吧。”
“好的,谢谢阿姨。”郁景白立即答应下了。
齐琰这两天似乎格外的忙,不回家,不然他怎么也不会同意郁景白在这儿。
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其中就属唐父的情绪最高涨。
都说酒品及人品,他倒是想灌醉了郁景白,看看未来女婿是个什么人品。
可惜,郁景白的酒量好的不行,哪儿是唐父能比的。
唐母呵斥道,“没听说过开车不喝酒吗!”
不是担心郁景白,而是郁景白要真是喝醉了,不能开车回家,依着自家老公目前喜爱郁景白的性子,不得留他过夜么!
过夜的话,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情呢。
唐母可不想再一次引狼入室了。
唐父骤然间想起还有这么一茬,惋惜的不行,自酌一杯。
要不是郁景白是开了车过来的,他还真想拉着郁景白一块儿喝个小酒,谈谈家常。
郁景白拿起茶杯,以水代酒,“等下次有机会,一定与叔叔您痛饮一杯。”
郁景白晚上九点钟离开,第二天一大早又准时来接唐晚。
等郁景白把唐晚接走了,唐父乐呵地对自家妻子说道,“小郁人不错,这么冷的天还坚持来接晚晚,是个不错的男人,晚晚要是真嫁给他,以后也不会受委屈了。”
话音落下,唐母冷嘲一声,等他知道真相后,怕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唐父被自家妻子瞪了一眼,一头雾水。
莫名其妙地抓了抓头发,他哪儿说错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