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常三两个月下来,倒是大家都习惯了。
宫如意这天给景川发了颗大糖,心想怎么也得地好几个月的,等寒假开始之后就又开始理所当然地把景川当是个透明人了。
好在景川也在一冷一热中生活了许久,自我调适能力一级棒,寒假一开始他也终于有时间扑到生意和投资上面,琢磨着毕业之后就开始真正着手建立只属于他的产业。
宫家势大,也没人上赶着触霉头,这次的年过得尤为平静,宫如意没公干,是在家里过的。
既然宫如意在,那么过年的样子还是得有,宫宅里难得换了些红色的摆设,佣人们也在小年夜开了好几桌年夜饭,除夕那天全放假领了过年的红包就开开心心走了。
即使如此,留在宫家吃年夜饭的人也并不少,其中包括了无家可归的卫天和强行来蹭饭的楼夏彦。
景川坐在宫如意身边怎么看他们一个个的怎么觉得不爽——宫家过年,要他们这些外人来掺和?
宫如意才懒得管景川心情好不好,她过个安安静静的年可不容易。
大年初七一过,大家纷纷复工,这刚一上班居然就有收获。
“她说的可信吗?”
“可信不可信,仔细问过就知道了。”卫天说道,“我去把她带来?”
“可以。”宫如意点点头,视线扫过景珂送来的一张机票,上面印的是景庆平三个字的拼音。景珂在上次试图冒充景川的姐姐失败之后就被送回了平顺,之后几个月都没动静,突然又辗转联系上宫如意把这张就机票送到了她这里来,大概也算是个投诚。
机票上的时间清清楚楚地写着就是在陈浩死亡日的第三天从首都离开的,那时候陈浩仍然被认为是失踪状态,景庆平当然也没有受到追捕,离开应当不难。
机票是不是真假自然有卫天去核实,不像是假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景珂怎么拿到的这张机票?
没有宫如意的点头,景珂肯定是进不了首都的,卫天亲自跑一趟把人给带回首都送到了宫如意面前又花了一天。
景珂虽然看着瘦了些,但看着宫如意的眼睛却在闪闪发亮,“宫小姐,您好。”
“说吧。”宫如意只点了点头,没有和她浪费时间寒暄的意思。
“宫小姐应该知道,他们找上我来冒充景川的姐姐是有理由的。”景珂也很干脆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开始说道,“就因为我和景川长得有几分相似,我的‘母亲’也是假的,但她是经历了整容的。他们大概觉得我年纪小,对我的防备没有太严,在安顺的时候,我从他们嘴里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内容,应该对您会有用。”
她说了这一长串,其实和没说一个意思。宫如意嘴角噙着笑把玩了下机票,朝景珂晃了晃,“这是你的投名状,先说说这个吧。”
景珂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才低声道,“这要说到,我有一次听见来了个人,神神秘秘地和他们在房间里谈话,讲到不要把什么可以的东西留在房间里,而是要么销毁,要么藏起来。说话的人教了女人一些办法,我觉得以后自己可能也会用到就记了下来,其中一条,他说纸质的东西撕掉是可以被拼回去的,来不及烧掉可以扔到水里,不用太久就会泡烂。”
宫如意低头看看手中这张薄薄的机票,确实是有被水泡过的痕迹,但是并不明显,应该没泡太久。
“自从离开首都之后,我就一直住在平顺——我本来就是平顺人,他们挑中我的时候也是看中了我的口音。”景珂接着说道,“但我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所以陆续去看过几次原先赞助的那套房子。听说了那里的后院里挖出一个女人的尸体之后,我有点害怕,对周围的人和事也多关注警惕了一些。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那个人找上门的时候,我才成功地躲开了他。”
“那个人就是习惯用水把纸泡烂的人?”宫如意用两根手指摩挲一下机票。虽然只在水里稍微泡了一会儿被救了回来,但是想要提取指纹就有些困难了。
“对。”景珂肯定地说道,“我只听过他的声音,但记得很清楚,不会弄错的。那天他带了另外一个人直接撬开了我家的门,还好我那段时间十分警惕,都住在家旁边的小旅馆里,可以从窗户看到我家。他们在房子里面转了一圈,没翻找,发现我不在之后就走了。我大着胆子跟上了他们……”她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有些后怕地咽了口口水,“看见那个男人进了公共洗手间之后,进去看了一眼,就找到了这张机票。”
这解释虽然差强人意但也还算说得过去。宫如意把机票放下,点开了那段陈浩发来的视频,给景珂听了一遍。
景珂乍一听到景庆平的声音就瞪大了眼睛,“对,就是这个声音!原来宫小姐早就已经找到他了?”
宫如意笑了笑,她将机票放下,闲适地双手十指交叉,“该说的说完了吗?接下来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交换条件了。”
景珂非常干脆,“我怕他们还会再回来找我,希望宫小姐能给我一个绝对安全的住处和身份。我知道我只是个小人物,但也很珍重自己的性命,先前的事情是我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才想欺骗您和景川,现在我已经认清自己的水平,不会再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只要安全,您想把我安排到什么别的城市去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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