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晚上十点四十二分,鑫海市师范大学南门公车站前,停下了一辆公交车,后门打开, 三个年轻的女孩儿结伴下了车。
三位姑娘都是鑫海市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系的大三学生,今天刚刚参加完一场联谊会。几人在席上多喝了两杯小酒,此时情绪都比平日来得兴奋。
她们各自撑着雨伞,边走边聊着今天联谊会上认识的男生们, 说话声音很大,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引得来往的行人都不由朝几个姑娘多看了几眼。
快到师范大学南门前时,一个穿着桃粉色薄毛衣的女孩儿朝两个同伴挥了挥手, 互相交换了几句调侃之后, 就转身拐进了一条巷子里。
穿桃粉色毛衣的少女不住学校宿舍, 她家境不错,手头宽裕, 于是和自己当企业白领的表姐在附近合租了一间精精致致的小公寓, 距离学校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穿过这条胡同就到了。
她体内的酒意依然在发酵,令少女觉得心情愉悦。
今晚的联谊会上, 有个隔壁x大理工科的男生,相貌干净, 谈吐风趣, 是她一见就立刻心生好感的类型,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男生似乎也对她印象不错,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又加了微信,看苗头,约莫是有戏……
少女越想越高兴,连脚步也轻快了起来,脚下牛皮短靴五厘米的鞋跟踩在石板路上,敲出一串节奏跳跃的脆响。
然而,此时此刻,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悄悄地尾随在女孩身后。
男人穿着一套藏青色的夹克,在夜色之中看起来更像是黑色的,他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透明的长雨衣,盖帽檐拉得极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他的一双眼睛,从滴着雨水的帽檐下,死死地盯着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的小姑娘。
这个女人……她该死……
该死……
该死……
该死……
男人藏在雨衣袖子下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把折叠式军刀。
他已经把刀刃弹出,接近十公分的锋刃斜斜地贴在自己裤腿上,有一种疯狂的悸动自尾椎处蹿起,仿若甘美的电流,游走于四肢百骸之中,另体内每一个细胞都为之亢奋。
他感到了自己下半身的某处也随着肾上腺素的飙升而隐约兴奋了起来。
杀!
杀!
杀!
杀死这个女人!
强烈的杀意,和与杀意一同升腾而起的,宛如登顶一般的快感,令他握刀的手指也随之发颤。
于是男人死死地咬住牙根,后槽牙因为用力过猛而咯吱作响,舌尖隐隐尝到了血液微咸的铁锈味。
男人一方面为即将来临的杀戮而兴奋,但与此同时,又感到了灵魂如同被抽离肉体一般,出奇的冷静。
他还没有直接用刀杀过人。
老师告诉他,因为他是被“选中”的人,所以身体里流着最特别的血液,在一切结束之前,更需要谨慎又谨慎,不能留下一点儿证据。
所以他一路跟踪着这个该死的女人,等待的,正是一个最最恰好的下手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