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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前!此前他一直住在明光坊的客栈内。”
    “那时间刚巧对上了,为什么你们都不怀疑是他在坚守自盗?”胡七七觉得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狄仁柏向她分析:“首先,他出身琅琊王室,是高门子弟,定不会为了区区三十万钱铤而走险,置前程与不顾。其次,那一晚只有徐书生一人靠近过库房,并留下了脚印,王主簿没有接近过库房半步。第三,徐书生擅飞檐走壁,供词里说他是先将税银藏在了屋顶,然后邀其同伙将税银搬走。”
    徐书生激动的解释:“我能飞檐走壁,靠的可不是什么盖世神功,你但凡在街上找个会弄杂耍的都会这门功夫!为的是逢年过节的给大家耍个把戏,让人看了开心好多讨几个钱。难道你们都没想过,我搬着一大箱子钱,怎么飞得起来?我他娘的是神仙不成?我要有那本事,还当什么乞丐!”
    胡七七问狄仁柏:“他和王主簿,一定有人在说假话。如果你觉得他说的是假话,就将他带回牢房吧!”
    徐书生抓着她的手,哇哇大叫:“你居然不信我?你怎么能不信我呢?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胡七七手指着门外:“你再大声点,门外的府兵就都听见了。”
    狄仁柏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从徐书生身旁拉扯过来,“这几天,让他可以先藏在胡家,等我先将案件梳理清楚,再还你一个公道。”
    胡七七问:“那你有什么眉目了吗?”
    狄仁柏点头:“首先得找到王主簿那套宅子的前主人,找他问清楚,王主簿究竟花了多少钱买那套宅子。其次,官府收来的税银都有特殊标记。”
    “呵呵!”胡七七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他那琅琊王室后人其实有水分?”
    狄仁柏回答得滴水不漏,“琅琊王室从晋至今,人脉凋零,虽然我朝有几位王大人官至将相,与两晋相较之,却是沧海一粟。即便他搬出琅琊王氏这个名号,于他也无任何好处。”
    “哼,你的意思是,大街上但凡找出来一个姓王的,只要他会被王氏族谱,就算是琅琊王氏咯!”胡七七转头看徐常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喂,你不如改姓王吧,西城书塾附近有一家店铺转卖各种落魄高门的族谱,我掏钱去给你买一本,你背熟了也能自称是琅琊王氏了。说不定那王主簿看你们是同宗,便发善心,不愿冤枉你了!”
    狄仁柏颇为无奈:“你莫要胡闹了。”
    徐书生见胡七七被狄仁柏治得死死的,躲在一旁冲她做鬼脸。
    狄仁柏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七娘子这个人,外表冰冷,实则内心柔软。可你也不要因为她心底柔软,便得寸进尺。”
    “就她那母老虎样,我敢得寸进尺吗?还没等你收拾我之前,她就该先把我给炖了……”徐书生话还没说完,就被狄仁柏欲渐冷凝的神色给镇住了,连忙改口,“只要您能帮我洗刷冤屈,我便是今生给她为奴也愿意!”
    狄仁柏看了他许久,终于才转身出门。
    胡七七将狄仁柏叫住,“把门口的人都撤走,我不需要你保护。大雪天的,让他们因为而在外头挨冻,我也不安心。”
    狄仁柏想了想,点头说好。
    等狄仁柏一出门,徐书生立刻恢复了原先的模样,“你这未婚夫,可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了!”
    徐书生这个人很奇怪,他说话虽不着调,却给人一种很轻松的感觉。胡七七也就在他面前,才敢说句实话,“他是为了报我阿耶的恩情,才会对我好。”
    “那你呢?你对他是什么感觉?”徐书生问。
    “不知道!”胡七七认真想了想,回答说:“但我很喜欢看着他笑,只要听他说话,我就会觉得很安心。”
    徐书生故意笑得很夸张:“哇啊,胡七娘,你完了,你对他动心了!”
    “是啊!我不止是对他动心,我好像很喜欢他了。”胡七七怅然道。
    徐书生听出来她的语气不对劲,问:“喜欢他?这是好事啊!他是你的未婚夫,无论你脾气都不嫌弃你。可是为什么,你的语气听起来这么惆怅?”
    胡七七拨开他那张脸,嫌弃道:“天晚了,赶紧去睡吧。厨房柜子里有两坛烧春是给你留的,其他酒你别动,那都是有人预定了的。”
    “哎呀,可惜你已经喜欢别人了。要不然就冲你这酿酒的手艺,我发誓真的不嫌弃你脾气丑,很愿意娶你!”
    胡七七被他逗笑,一巴掌朝他脑袋招呼过去,骂道:“赶紧给我滚!”
    第20章 警告
    第二天一早,第一声报晓鼓响起来的时候,胡七七已经出门。此时天色尚早,连阿初都还未起床。
    雪下了一整夜后,已经停了,地上堆着厚厚的积雪。
    胡七七还是没有听狄仁柏的劝告,确定去躺这趟浑水。
    她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定决心,便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但凡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也许狄仁柏说得有理,但他的道理,从来就不适合她。
    她的路都是自己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就像是以前酿酒,失败过几十次,阿耶骂她浪费粮食,罚她不准吃饭。
    但她几次失败过后,仍是不死心,收拾好挫败情绪,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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