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原,“开着呢,还扩建了,现在条件贼好。”
他看着窗外,南荞小镇的灯火,比起过去明亮了很多,学校扩建了,安了空调,来了不少支教老师。
赵修宜已经睡着了,含着手指,在床上蜷成了一小团。
赵雅原忽然问,“你这次和我们出来,他知道吗?”
鹿念,“……”
“当然知道了。”她怎么可能不和秦祀说一声,就一个人跑出去,还是和赵雅原,不然跳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怎么同意的?”赵雅原挑起唇角,“把你看那么死,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就算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在她面前说起秦祀,赵雅原总是这种语气。
俩人关系一直就这样。
以前,有时秋沥还会试图调停一下,后来就干脆放弃了。
鹿念也懒得回答了,权当没听见。
第二天,三人一起去了墓园,眼见着秋兰的骨灰盒被安葬。
小朋友暂时留在了家里,秋沥叫了朋友,暂时带他一段时间,南荞附近的同龄小孩不少。
三个大人回去时,看到的就是,院落里聚集了四五个差不多岁数的小朋友,带着赵修宜一起玩。
赵修宜从小在城市里长大,从没来过乡下,自然也没有见过他们玩耍的样式,眼睛发亮,玩得特别开心。
他其实也是个内向的小孩,交到了同龄玩伴,
看着院内景象,秋沥唇角稍微动了动,他没有拉开门,只是远远注视着。
鹿念知道他的意思。
人生如此,不过不断的逝去与新生。
赵修宜玩得一身汗,赵雅原骂骂咧咧给他洗了澡,他也是个大少爷,从没服侍过人,不过眼下江文茵赵如澜都不在,也没有保姆佣人在身边,他是人家亲叔叔,只能亲自伺候。
鹿念和秋沥在外聊天。
秋沥情绪稳定了不少,“我还打算在南荞留一段时间。”
“好。”鹿念说。
他问,“那你呢?”
他也知道,鹿念不可能一直和他留在南荞。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鹿念斟酌着说,“我大后天走吧。”
再陪陪他。
她真的还是放心不下秋沥,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打算至少再留个几天。
俩人说着话,她手机响了,鹿念看了眼来电显示,“我去接个电话。”
她推开门,去了院子里。
秋沥自然知道是谁打来的。
赵雅原刚给赵修宜洗完澡,把他拎出来,换了衣服,赵修宜白天玩得开心,现在还精神抖擞,“我们明天还在这里吗?小亮说,明天带我去山上玩。”
他绘声绘色,声音里还带着奶气,和他描述,小亮他们是怎么带他玩耍的。
“还玩个屁。”赵雅原恐吓他,“今晚就走。”
赵修宜瘪了瘪嘴,秋沥笑,“你想的话,能在这一个月都可以。”
“你还太小了。”他摸了摸赵修宜的脑袋,温和道,“不能去山上,最多只能到山脚,明天必须叫小桃老师带你们一起去。”
小桃在南荞长大,回来当了小学老师,是秋沥旧识,今天也是麻烦她带的赵修宜、
赵修宜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听到明天还可以继续去找小亮玩,也满足了,他是真的累了,一沾床,不久就睡着了。
赵雅原瘫在沙发上,“累死了,小孩子怎么这么麻烦。”
“我懂他们不生的理由了。”他哼了声,“那姓秦的孩子,生出来,估计要翻了天,他又不带小孩,要把鹿念折腾疯了。”
秋沥无声的笑了下,“ 那也不一定。”
“对了,鹿念呢?”
“和他打电话去了。”
“啧。”赵雅原只发出了一个音节。
约莫过了半小时,鹿念才回来,“修宜睡了?”她四处看了下,用气音问。
“睡了。”
南荞气候很是宜人,秋兰家的小院子,秋沥十几岁时移植来的李子树还在,夏季真是结果的时候,秋沥摘了几颗李子下来,拿井水冰镇过,端给他们吃。
鹿念很好奇,她也没有在乡下生活的经历,咬一口,只觉得冰冰脆脆的,格外好吃。
南荞是个消暑的好地方。
赵雅原,“我最近公司也没什么事情,小崽子喜欢这边,我打算带他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鹿念,“嗯,那我后天走。”
夜风吹过,竹椅温润清凉,她躺在上面,感觉很是惬意悠闲。
可惜秦祀不在。
她想。
……
第二天早上,在外头吃完早餐,鹿念给秦祀发了个微信,和他说,后天回去,机票已经定了。
他回复来得很快,“把票退了吧。”
鹿念,“?”
是嫌弃她回去得太迟了?
对面的赵雅原忽然一僵,秋沥也停了筷子,神情很难言。
鹿念莫名其妙,“怎么了?”
她也回头,顺着他们视线方向看过去,杏眼一下睁大,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不远处的年轻男人身姿修长,依旧惯常的一身深色,黑发白肤,容貌清俊,在南荞拥熙攘的人群里也分外醒目。
“事情昨天办完了。”秦祀说。
“我昨天还在想,可惜你没有过来,你吃早饭了吗?”鹿念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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