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昭深呼吸三口气,方才压下拔出绣春刀大干一场的冲动。“王爷有空在这里叽叽歪歪,不如好好安慰姚姑娘,毕竟受惊的是她。”说完将马鞭一甩,扬长而去。有的人就不能搭理,不然能气死自己。
“用你教,我懂怎么哄娘子!”望着谢凌昭远去,安王摇摇头,不再多想。谢凌昭这人手段狠辣,但却不是一个伪君子,说过不再纠缠,那就不会不要脸,这点他还是信的。只不过,被旁的男人惦记自己娘子,心里滋味很怪就是了。
安王太明白姚妍了,这女人不用人哄,因为她就是个没心的女人。上门哄人之前,他得先帮娘子到长公主府要礼物去。
安王带着几十个护卫奔向公主府,到了门前,门房还想拦着去通报一声,安王叫人拿下便闯了进去。
正院里,陵阳郡主哭哭啼啼诉苦。她不仅没讨到面子,还被当众羞辱,从马上跌到了地上。巧得是,她正好跌进了卖石雕摊子上,身子被石头膈得疼到想死。最惨的是,门牙还磕掉半截。
不想活了。
见女儿寻死觅活,大长公主又心疼又生气。“江南女人多是狐媚子,一个个就知道当狐狸精勾.引男人。就这样下三滥出身,还敢欺负我闺女。当初我都和皇上透过风了,要将你嫁给安王,日后就是稳稳的皇后之位,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么个不要脸妖精来。”
大长公主深感失策呀,当年因为局势不明朗,她这才犹犹豫豫没敢定下将闺女嫁给哪个皇子。如今终于明朗,却被安王给拒绝了。
若非如此,她又何必冒险和别人结盟。
陵阳郡主哼唧道:“娘,那女人实在太嚣张了,我不过就是半路拦着她问个话,竟然让谢凌昭那个大魔头用刀砍我。娘呀,谢凌昭那个男人多冷血,京中闺女谁都不敢招惹,谁都入不了他的眼,今儿竟然为了一个狐狸精出手,可见有奸、情。”
“江南有那种专门训练女主的地方,叫什么瘦马,那都是千人骑万人枕的玩意儿。谢凌昭去过江南,说不定二人瞒着安王都睡过了,娘这就进宫找皇上要说法,让那个女人拿命来赔偿。”
大长公主话音刚一落下,一粒石子打进她的嘴里,门牙掉了一颗,混着石子一起噎进嗓子里,血呼啦差不说,还差点噎死。
仆妇们急了:“谁,是谁这样大胆?”
安王施施然走进来,看了看大长公主和陵阳郡主:“哟,今日是怎么了,姑母和表妹怎么都一脸伤?莫不是刚才你们二人抢肉吃打起来了?”这俩女人嘴上无德,活该被揍没牙。
大长公主用食指指着他,想骂却骂不出来。
安王点头:“嗯嗯,我明白姑母的意思,原来是陵阳表妹不孝,为了讨要银子养面首,这才把您给打的!这还了得,咱们历来讲究以孝治天下,莫说是小小郡主,便是皇上也要讲究笑道。何况郡主表妹年纪大了,也该找人家了。表妹养面首这名声传出去,谁家敢娶呀。姑母放心,我这就替您教训表妹。来人呀,将陵阳郡主打上三十大板。”
就这样无德女人,还敢肖想嫁给他,恶心人呢。
大长公主一着急,直接噎死过去。
陵阳郡主反应过来:“表哥,不是我呀,是姚妍那个女人气得母亲,表哥你可不要被外貌蒙蔽双眼。”
安王冷笑:“不孝就是不孝,还推卸责任让旁人背锅。我媳妇和姑母认识?怎么可能打了姑母。来人呀,五十大板伺候。”
不等陵阳郡主反抗,几个护卫直接将人拿下,帕子一塞,不过还不敢下手:“主子,我们从没打过女人……”一群大老爷们打了人女人,日后没法在军营里混了。
安王拍拍自己脑袋:“可真是糊涂了,今儿应该带几个婆子过来的。走,拿麻袋装上,咱们到姚府去找婆子。”
护卫得令:“好嘞。”只要不逼他们打女人就成,别人打了和他们不相干。
安王走时还吩咐呢,“快去宫里请个御医,万一姑母真被表妹给弄死,这皇家也跟着丢脸呀。所以说呀,养儿不能过于溺爱,还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众仆妇:“……”去死!
陵阳郡主这辈子没想到,自己会被当做尸体一般用马驼着。想当年她为了取乐,曾经让人把不屈服于她的男人绑在马尾巴上拖着玩耍。当时只觉得游戏好笑,能让她多吃几口饭。且经历过她手段的男人,只要还活着,没有人能再敢拒绝她。
可今日呢,她也受到了这样待遇。她发誓,只要活着,今日之仇一定会报。
安王让小陶驮着陵阳郡主一起进了姚府。
姚妍听到安王来了的消息,心想这男人不来才怪。
等见到面,安王仔细看了几眼姚妍,发现没有受惊迹象这才放心,歉疚道:“这事是我的不对,给你派的护卫太少,日后至少带上五六十人出门才可以。”
姚妍笑:“不至于,王爷派的都是精锐,今儿我可没吃亏。我知道王爷这性子,可别为了这点小事坏了大事。”夫妻一体,她可不想最后被人斗死了,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忍一时海阔天空嘛。
安王手一挥,让小陶把麻袋往地上一扔,“成,咱们不是惹事的人,今天就只让陵阳给你道歉就完事,绝不闹大了。”
“……”姚妍这才发现麻袋里还有一个女人。人都被弄得没个人样了,这还不是惹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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