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姚妍开口,姚媛跳脚道:“娘,您可少说两句话,都是一家人,谁还不了解谁,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伯母气得想拍姚媛几巴掌:“你懂个屁,要没有我和你爹,你嫁到张家就喝西北风去吧。就张家那穷光劲儿,要不是你叔父当年看人走眼,我能将你嫁过去?”
姚媛冷笑:“娘,您说这话可就伤人。张家虽然不济,却也有几间铺子,张大哥也是正儿八经秀才,要不是叔父牵线,就咱家这样的能将我嫁进读书人家?张大哥家虽不算富裕,却不是那种吸血人家,不然要是指望我养着,我还不嫁了。您再这样,我也学我三哥出海去,看你拿什么嫁给张家。多余话别说了,我爹让咱们来是说话伤人的?”
大伯母被噎住,翻了几个白眼还是没说出旁的话。不过她心里委屈死了,往家里划拉财产还不是为了这帮子孩子,可一个个的不体谅他们做父母的苦心,真是白眼狼。
姚媛握住姐姐的手:“姐,跟我回家住一阵子吧,外面这阵子太乱了。”小声道:“外面之前传您和安王关系匪浅,现在见安王死了,好多人蠢蠢欲动想干坏事呢。我爹这阵子听了好些风言风语,您一个人住我们不放心,他没脸来,才让我过来接你。我知道,我爹娘做的不对,可你去了天天和我同吃同住,保准没人敢委屈你。再者我爹再不济,也不会看着自己侄女被那些坏人欺负。等过了这种风头,等景元长大了,日子就好过了。我前几次来你这里看,总有鬼鬼祟祟的人在外面溜达,真不放心。”
姚妍自然也懂世态炎凉。之前无数人巴结往这里送东西,想通过他们姐弟二人和安王扯上关系。后来安王死亡消息一传过来,那帮子人瞬间消失。
甚至还有人嘲笑过景元,想让他把姐姐送给旁的富户高官的,毕竟安王看中过的女人,稀罕。
为此景元跟那人狠狠打了一架,身上脸上全是伤。不过因为景元打架狠到不要命,一般人不敢随意挑战了。
虽然景元回来不说,但哪里真能瞒得住姚妍,不过装作不知情罢了。弟弟为了她拼命,她除了心里埋怨安王几句,又能如何呢?
权势就是这样,当初借助成功,将英武侯府和定西侯府两大家子消灭。如今又因为安王受了点罪,她怨不得别人,总不能有好处心安理得享用,一有难处就撇清。
至于围在外面溜达的人,有些是坏人,但多数可能是安王手下吧。不过这点倒是不用和堂妹解释。
“我这里看家护院的几十号人呢,你不用瞎担心。再说了,真有那些坏人,大伯也拦不住,还白白受连累。”敢动她的人,来头都不会太小,姚家一个商户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大伯母撇撇嘴:“哟,从小到大连累我们还少吗?你去了京城一趟,你外祖家就垮台。你一回苏州府,一帮子人为了舔安王的屁股就欺负我们。好不容易安王死了,我们还是被连累,总之没个好。你要真懂事,就老老实实找个姑子庙呆着,莫给咱们带来晦气。”
姚媛气得推人:“你走,你现在就走,我再也不回家了,从此就陪着我姐。”说着就将她母亲推出院子,将大门一关,泪流满面。明明说好了是将姐姐请回家,可母亲实在过分,这是要逼死姐姐。
大伯母还想开口骂,被文琪一盆冷水浇过去。
大伯母跳脚:“你个小蹄子还敢欺负我,看我不提脚卖了你。”上前就要扑打,被杏儿伸出来一条腿给绊倒。
文琪笑得特别真诚:“大夫人?奴婢本来是要泼鸡的,怎么突然成了您?奴婢错了,给您赔个不是。”说完转身就走。
杏儿笑死,这个文琪平日里跟不会说话的木头人一样。总之伺候姑娘成,但让她说话难,这会子估计是气急了。
大伯母一身水,又被绊倒花丛里,一身泥,一脸叶子,实在是狼狈不堪。想骂,嘴里却被扎了花刺,开口模糊不清。
杏儿笑道:“夫人您实在是不够小心,这么平整的地方怎就突然摔倒了,得来,奴婢抱着您走。”将人轻松一提甩到肩膀上,将人扛到大门口。要不是为了姚媛姑娘脸面,她能直接将人扔到大门口。
姚妍两世见过无数恶人,如英武侯府和谢府中人,多的是面热心冷或面冷心冷,大伯母这种村妇样的,反而比那些大户人家的恶人稍微可爱一点点。
她并不当回事,反而是姚媛一直闷闷不乐。姚妍反而安慰:“我都说了你是你,旁人是旁人。我如今守孝,你明年就要成婚,还是要好好呆在家中绣嫁妆才是。若是让你夫家知道了,万一说嘴就不好了。”多数人家都忌讳,姚妍可以理解。
姚媛腼腆一笑:“他不敢。”
姚妍笑了,真是个傻丫头。
她不当回事,安王却不能不当回事,气得当场就要让人将姚家灭了。还是小陶劝住,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姚家也还是有好人。若真伤了姚家大伯大伯母,伤了姚家三姑娘和三少爷就不好了。
不过安王却想着,他需要再加大点动作,速战速决才可,不然他家小善良还不定受多大罪。
京中大皇子晋王那里本来日子就不好过,被今上免去一切实权,圈禁在宗人府。
没想到,谢凌昭带着锦衣卫在查抄晋王府邸时,竟然发现了密道,里面还放着十二套龙袍和陈年奏折,这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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