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归笑了:“爷爷这个针针扎着不痛的,不信你一会问你爸爸。”
还有扎着不痛的针针?
小团子惊呆了,大眼睛里还包着两泡眼泪水,瞅着傻萌傻萌的。
顾时深感动得很,小团子这么想着他,这么爱着爸爸,让他觉得自己爱的还不够,还不及团子付出得多。
往后,他还要加倍的去宠去爱团子,让她做世上最快乐的小孩子。
他拿纸巾给小团子擦眼泪水:“这个叫针灸,和檬檬平时扎的针针不一样,一点都不会痛的。”
听顾时深这么说,小团子才半信半疑松了手。
等到唐归下针的时候,小团子抓着爸爸的手,就像那针扎在她身上一样。
她一边怕怕的,一边还不忘提醒唐归:“唐爷爷轻轻的,你轻轻的,不要扎痛爸爸了。”
说完,又转头软乎乎地安慰顾时深:“爸爸不痛痛,檬檬一会给爸爸呼呼,痛痛全飞走了。”
她还从兜里扒拉出一颗奶糖,小心翼翼剥了糖纸,然后踮起脚尖塞到爸爸嘴里。
“爸爸,快点甜一下,甜一下也不痛的。”小团子紧张的小手里都是汗。
一家人谁都哄不走小团子,她哪都不去,就要呆在爸爸身边陪着爸爸。
好不容易,在小团子的魔音催促下,唐归用了毕生最小的力气扎完针。
他擦着汗,半是羡慕半是玩笑的说:“真贴心,这么小的年纪,对爸爸就那么孝顺,以后你爸爸老了有福气。”
小团子皱了一下小鼻子:“唐爷爷,我爸爸不会老的,他要活一百岁,一百岁也是全世界最帅的爸爸。”
在小团子眼里,爸爸最帅而且还不会老,不接受反驳!
唐归笑起来,这小团子逗起来真有意思。
针扎腿上,在重要的几个穴位,要通点低电流进行刺激,一时半会还不能取下来。
顾老头邀着唐归出去喝茶,剩白蔹看着,客厅里其他人也各做各事去了。
顾时深半躺在临时小床上,他大腿以下都光着,闲着没事就拿了平板,让小团子窝过来,父女两一起看公司里的投资方案。
小团子自然是看不懂的,不顾这并不妨碍她从一堆的方案里,选出自己觉得最顺眼的一个。
白蔹就听小团子奶声奶气的说:“爸爸这个哦,檬檬觉得这个人拍的电影好看,五颜六色的像动画片。”
顾时深点开方案——国内某知名扑街导演新作数据分析。
他瞥着小团子:“宝贝儿你认真的吗?这个人拍的都是烂片,谁投资谁亏。”
小团子才不管那些,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可是檬檬就是喜欢他哟,光光的圆脑袋,像光头强呢。”
顾时深认命的把这份方案拖出来丢给助理,并让人预估个投资金额出来。
既然小乖看中的,那必须得投资!
父女两人看了会,顾时深觉得渴了:“宝贝儿,爸爸想喝口水。”
小团子应了声,吧嗒吧嗒跑去厨房给爸爸兑甜甜的蜂蜜水。
她一直记着,爸爸不喜欢喝白开水的,他喜欢有点味道的水水。
顾时深继续看方案,冷不丁一道带芳香的阴影覆盖下来。
顾时深一撩眼睑,对上白蔹纤细如白玉的脖子。
她弯腰倾身,从顾时深的左手边伸手够到右手边,顺滑如黑绸的长发,从夹着的耳廓边滑落下来,落到顾时深光果的大腿上。
顾时深皱起眉头,眸光瞬间冷淡下来。
白蔹像没注意到,她小心翼翼理正歪了的银针,若无其事地回头问顾时深:“顾先生,电流大不大,你有没有痛感?”
顾时深人没动,他看了白蔹一眼,眼睑的黑痣一隐一现,带出疏离和冷漠:“不痛。”
白蔹直起身,拂了下长发,微笑说:“不痛就好,有的患者受不住电流冲击,忍着痛不说,下来肌肉反而会更酸痛难忍。”
“白医生,”顾时深嘴角勾出个讥诮的弧度,“你老师治疗的时候,我就说过,我的腿废了,没有任何知觉。”
所以,电流大不大,对他来说,明显没有任何区别。
白蔹,多此一举。
白蔹表情一僵,她讪讪无言,整个人都尴尬极了。
刚体检完回来的顾野,将这幕尽收眼底。
蓝色眸子闪过不悦的冷色,他绝对不同意顾时深给小乖找个后妈。
顾时深要是敢找后妈,他就敢带着小乖离家出走!
半大的小少年,正是心理最逆反的时候。
他按着手腕抽了血的针孔,进来就喊:“爸爸,妈妈说她在你房间准备了惊喜,要你一会自己去看。”
听到这话的白蔹震惊了,她愣愣看着顾时深,他已经结婚了?
顾时深心思一转,野小子狐狸尾巴一翘,他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于是,他顺手推舟,脸上带起温情的笑意:“你妈真是,昨晚上不才送了她钻戒吗?我就出来治会腿,她就这么黏着不放。”
一大一小,话接上头,都十分满意。
唯有捧着蜂蜜水出来的小团子听了这话,手一抖,水杯摔了。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爸爸,怯怯地问:“爸爸,檬檬有新妈妈了吗?”
顾时深沉默:“……”
顾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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