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也是没想到,事情有变,没吃到羊肉,反倒惹了一身膻,否则也不会如此之快,卖了刘昭媛为自己挡箭。”
郗齐光一口口抿着葡萄汁,笑着看着两人分析。
***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流光易把人抛。
一晃,两月过去,行宫日子也到了尽头。
是日,郗齐光随着大部队刚刚回到皇宫,便有定亲王妃上门来与她诉苦,对刘昭媛的折腾劲儿吐槽不已。
可以说,她不在而刘昭媛在的这两个月,定亲王妃被烦的不行,连带着整个宗室,都对刘昭媛意见不小。
“王妃快坐,这两个多月近三个月,可是忙坏你了。”
“对了,本宫与皇太后离宫之时都曾交代过,除非王妃不能决断,否则凡事王妃一并做主,在这段时间,王妃可有遇上为难之事?若真有,尽管告知本宫便是!”
定亲王妃心知这是郗齐光要为自己做主了,见屋内俱是贴身宫女,也顾不得王妃的体面了,“殿下,臣妇先在这里多谢殿下您体恤,在刘昭媛一行回宫前,可以说风平浪静,上下和睦,可自打她回宫,又有身孕在身,可是叫内务府的人日日在臣妇面前抱怨,甚至有几次,臣妇一连七日,每日都要入宫一次,只为了处理那点子芝麻小事!”
“臣妇虽只是宗室命妇,可若真是拿大,好歹也是皇上的同辈嫂子,刘昭媛这是拿着臣妇当成跑腿的管事待吗?”
郗齐光不由瞠目结舌,但还是神色自然道:“实在是劳烦王妃了。”
“欸,”定亲王妃摆手道:“说什么劳烦,这就见外了,只是臣妇要劝殿下一句,这刘昭媛,未免太过自大拿大了。”
“想臣妇也是有品级,上了皇室玉碟的亲王妃,她还敢如此吆五喝六的,把臣妇当成跑腿的使唤,可臣妇观您当初有孕,可没见她这般张扬,兴许也是您不在宫,她猴子称霸王,可到底气焰嚣张,叫人难以忍受。”
郗齐光微微点头,“可真是苦了你了,须得忍受刘昭媛的脾气,这些日子,属实算不得愉快,请您多担待一二。”
“你也知道,本宫在行宫,就是生病了,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调养身体,皇太后和皇上他们都吓到了,严令本宫不得处理事务,安心养着,可能也是因此,这些事情都没传到本宫跟前太多,本宫想着,你的身份,比之刘昭媛还要尊贵一二分,她在你面前,想来也是不敢造次的,没想,她竟如此不着调!”
“也是那时朝中忙乱,又是长江水患,又是皇上提议植树造林,涵养水土,那时殿下也跟着忙前忙后,最后这才累倒了,相比之下,臣妇这点又算什么?”定亲王妃笑着恭维。
“总之,你是受委屈了,刘昭媛那里,本宫自会教训她,叫她给你赔礼道歉!”
定亲王妃连忙推辞,“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刘昭媛身份尊贵,臣妇哪里受得起?”
“只希望,她别再三不五时地折腾人便好了。”
郗齐光闻言,笑了,“这你只管放心便是,有本宫在呢!”
“这些日子,你实在是殚精竭虑,只怕是吃不香睡不好吧?”
她侧头,“本宫瞧你,眼睛下面,珍珠粉都遮不住青黑了,给你备了一些补品,其中有两朵五十年的天山雪莲,最是美容养颜不过,你拿回去,不论是作补品吃了,还是入药,都是极好的。”
“还有一些布料首饰摆件儿,都是女子用的,还请王妃收下才是,方可解本宫心中愧意。”
不等她出言,她又道:“本宫听闻,王妃长子已是有了十七岁?”
定亲王妃一愣,随即欣喜道:“可是呢!他上个月将将满了十七,臣妇还想着,他入朝后,做什么好呢!”
“十七岁啊,也是参政的好年纪了。”
“前些日子,本宫还听皇上提起过一茬,说是户部那里,还有个实缺,他想着定王兄最近督办的差事,做的都极为圆满,令皇上赞不绝口,想着虎父无犬子,其父能力卓绝,儿子,想来也是不会差的。”
定亲王妃更是眉开眼笑,谦虚道:“哪有皇上说的这般出色?他毛头小子一个,差他父亲远呢!还需多历练才是!”
“他天资有限,哪里及得上大殿下?若大殿下在这般年纪,想是早早就能做出一番事业了!”
两人又是好一番吹捧相互的儿子,随后定亲王妃没了入宫时的满腹牢骚,笑容满面,带着流水般的赏赐出宫。
***
湄秋将一盏茶呈了上来,“定亲王妃怎的如此兴高采烈?奴婢瞧她,脚下都要生风了!”
浣春瞪了她一眼,“竟会混说!亲王妃也是你能调侃的?”
湄秋讪讪,“奴婢一事忘形,还请殿下责罚!”
“罚你一个月月俸,小惩大诫!”又挥挥手,“退下吧,去瞧瞧元宵,他刚刚在车内,精神头就不好,蔫蔫的,可别有什么事儿,找个儿科圣手来给他瞧瞧!”
湄秋依言,退了出去。
郗齐光拿起一只凤凰步摇,插入鬓发之间,“本宫不在的这些日子,听着定亲王妃这话,想是很热闹啊!”
浣春和湄秋是留守于宫内的,自然是见识到了一切。
“只可惜湄秋刚出去了,早知道该将他留下,奴婢去看大殿下才是!她嘴皮子利索,可比奴婢强出十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