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郗家二太太在没人能看到的角落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咕哝着,“真是会拍马屁!”
她心里羡慕极了,眼热得很,可惜郗齐光只是她的侄女,若是她的女儿……若是她的女儿……
想到这里,郗二夫人有些颓丧,肩膀都耷拉下来。
若是她的女儿,能入东宫当个良娣都不错了。
郗老太太一旁的老嬷嬷耳力好,模模糊糊听了个全乎,掀开眼皮乜了她一眼,都不乐意理她。
有的人,越是理会,她反倒跳得越欢。
“好了好了,都回吧,折腾大半日,也都累了,自己在院子里用饭吧,可不用陪着我们两个老东西!”
“母亲,可不能说这话!”
又是说了几句,众人纷纷福礼,起身退了出去。
郗齐光走在青石小路上,虽然已是四月,可天气依然算不得多么温和,披着鹅黄色的斗篷,一面走着,一面看着小花园中的牡丹。
说来,她到这个时空,也有十七年了。
可今日被赐婚,她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仿佛被打开了一样,她竟然穿进了一本书里?!
她只觉得这一切荒唐可笑至极!
皇帝的白月光皇后?
窗前白月光,心口朱砂痣。
真是……好得很哪!
想到这儿,郗齐光不由轻笑出声,眼神蓦地变得极为冷厉,嘴角的笑意温凉不知,叫人看得心里发慌。
可她不接受这样的命运,一本破书!难不成还真想左右她?
她当初顶着压力,顶着父母兄长对她的担忧,毅然决然地空降公司销售部,做了销售部经理,当初有多少人不服气?
她还不是凭着一笔笔业绩让他们心服口服?弹压得他们再不敢有不臣之心?
一家市值千亿的上市公司,人才济济,她这样的难关都过来了,还怕一本书?
笑话!
坐在圆凳上,郗齐光揉揉额角,觉得自己这份记忆来得真不是时候,鸡肋无比,还得她经历了才会有这一点记忆。
也就是说,她需要一点点触发摸索剧情。
那这样,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姑娘,姑娘?”浣春摆着手,在郗齐光的眼前晃了晃,“姑娘,您在想什么呢?院外有丫鬟来给您磕头道喜,要见吗?”
郗齐光回神,还有些恍惚,听到这话却是一瞬间清醒,微微摇头,“不了,母亲不是给了一匣子银花生吗?打赏给她们,就说是夫人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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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慢呀!”穿着嫩绿色衣裳的少女疾步走着,一边不满地嘟囔着,“别管我了!姐姐今日被封为太子正妃,阖府欢庆,可惜我今日和七妹妹出去了,不然就能跟着接旨了!”
说着叹了口气,“唉,真是不巧了,下一次等到接旨,还不知道是何时了呢!”
身后的海棠和百合跟上来了,笑着道:“姑娘这话说的,咱们府上,难不成还少接过圣旨了?前些年老爷升迁,老爷子致仕被封为太师,接过几回,还有封老太太、夫人诰命的,这十年来,统共也有十几次了,也就是这次,您不在而已。”
郗茵翻了个白眼,不让人觉得她无礼,反而更显娇俏,为只是清秀的脸庞增添了一抹生气,“能一样吗?这次,可是赐婚圣旨!而且,我还想知道,这赐婚圣旨和左右迁的圣旨有何不同呢!”
她一蹦一跳地走着,看起来颇为开心自在,冷不防的,脚下一个趔趄,脚腕一崴,身子无法保持平衡,就歪向了左侧的假山。
还不等叫出声,就“咚”地一声,撞到了头,擦了脸,晕了过去。
百合和海棠心高高吊了起来,连忙上前查看,吩咐小丫鬟去叫大力嬷嬷和府医,“姑娘,姑娘!醒醒啊!”
盛氏正和郗齐光讲着一些掌家过程中的道道,便听下人来报,郗茵磕到了头,晕了过去,并未见血。
刘姨娘是郗茵的生母,亦是盛氏的陪嫁丫鬟,虽说主仆情分在同侍一夫后,就淡了,可到底还是比别人上心,“这孩子,怎么这般不小心?也罢,”盛氏站起身,吩咐着身边的雪雀和百灵,“去,库房里不是有不少的药材补品?拿一根三十年的人参出来,还有燕窝阿胶,一道给六姑娘送去。”
说着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可怜见的,真是个好孩子,怎么就能让她受这样的罪呢!”绝口不提是为了给郗齐光道贺,虽然这和郗齐光半点干系也没有。
将女儿拉起来,慈爱地道:“你回去换一身衣裳,母亲会把东西准备好,一会儿咱们就去,也不知刘姨娘焦心成什么样子了。”
郗齐光点头,福了福身,便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裳,配上簪钗,同盛氏一起去了郗茵的院子。
画眉为母女二人掀开帘子,问着府医,看着床上面色有些苍白,但已经开始回转红润的郗茵,“如何了?怎么还未见醒?”
府医捋捋胡须,将方子递给百合,“还请夫人莫要忧心,六姑娘并无大碍,约莫再过半个时辰就醒了,可能会有轻微的眩晕、呕吐的症状,不过不碍事,很正常,照着这个方子把药煎了吃,不出几日,就会好了。”
郗齐光微微颔首,“多谢大夫了,这是诊金,”盛氏身边的百灵将两个红封递上“今日忙乱,无暇顾及大夫,还望见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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