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生慢慢编织绳结∶“如何不干净?那事比我的话,脏多了!”
聂夏望向公主,希望她别听这人胡言乱语,但是萧寅初坚持想知道。
逍遥生细长的指节勾着黑绳,说∶“一年多前,赵王修道时岔了经脉,走火入魔,为保命强行把乱了的血气过给不少宠妾。”
“南宗管这个功法叫‘过血’。”
“身体差的,第二天席子一卷就送去乱坟岗了,身体好点的,就像我姐那样。”
像大骊姬那样?
什么样?
聂夏大喝∶“你胡说八道什么!”
逍遥生抬眼看他∶“你不是内卫吗,一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聂夏连忙看向萧寅初∶“公主不要信,这人就是胡说八道!”
萧寅初看着逍遥生∶“所以,你上清泉山就是为了寻替大骊姬解血毒的药?”
逍遥生默认了。
“谁送你进去的?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萧寅初追问。
“你觉得我会做背叛主子的事吗?”逍遥生口气中带着不屑。
萧寅初反问∶“主子?要杀你灭口的主子?”
卫周及时发出一声嘲笑∶“要不是老子,你早轮回了!”
逍遥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既然先生不愿合作……”萧寅初似乎并不在意逍遥生的态度,示意聂夏动手。
聂夏将他的手往后一剪,刻意加重了几分力气。
“呃!”逍遥生一声闷哼,不等他呼痛,脖子忽然一凉。
聂夏拽下他的金银扣,交到公主手里。
“你就当我没提过,卫周啊,一会把他扔出去。”
“这阶段的吃住名目,看他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来抵掉就是。”
卫周大声说∶“这小子太穷了,只能扒光他身上的衣裳……还不够呢!”
逍遥生浑身一抖,不敢相信地看向几人——她不是公主吗?怎么会这般斤斤计较?
“不够?他不是还有个义父?一起扒。”
“是!”卫周应得铿锵有力。
“等等!”逍遥生喊住卫周,咬牙切齿∶“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
萧寅初微微一笑∶“父王好琴,年宴将至,本宫想请先生入宫,抚奏一曲。”
逍遥生十分意外∶“……就,这样?”
萧寅初含笑点头。
“你就不怕我趁机……”逍遥生眼露凶光。
据他所知,赵王一个儿子在西北,另一个难以独当一面。
若是他杀了赵王,不仅能报仇覆国之仇,更可以让赵国大乱!
萧寅初摇摇头∶“一、两位骊姬娘娘还在宫里,二……”
她微笑∶“骊国是灭了,但你还有一些族人,杀死他们,犹如碾死几个蚂蚁。先生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的。”
萧寅初不怕他会做出什么,因为他付的代价只会更大。
逍遥生一直沉默了许久。
最后屈辱地应了,他想见一下大骊姬,萧寅初也答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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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目的以后,萧寅初带人离开了肃王府。
越临近年关,邯郸越寒冷,因为连日严寒天气,铜雀大街上行人十分稀少。
二旁做生意的店铺也大多闭门歇业。
这么严寒的天气,路边却有一个小乞丐摇着碗乞讨∶“路过的好心大爷大娘,赏小的一口饭吃吧……赏一口饭吃吧……”
马车从他身边经过,小乞丐高声追上去∶“贵人!赏小的一条活路吧!”
聂夏皱眉,马车渐慢∶“小子,寻别人家乞去。”
小乞丐灵动的眼睛一转,往地上狠狠一摔∶“哎呀!打人啦!这家的护卫打人啦!”
他眯眼看去,这家没有挂灯笼,马车虽然低调,细细看去,木料都是上乘的。
由此推断,车里坐的肯定是非常贵的贵人!
小乞丐心里有数得很,嚎得又脆又响∶“赔钱,你必须赔钱!”
花月掀开帘子∶“聂夏,怎么回事?”
聂夏无辜地指着地上,一个黑漆漆的,带破帽的小乞丐满地打滚∶“哎呀,好像打坏我腿了……”
花月皱眉∶“给几个钱打发得了,天儿太冷,小姐身子经不住冻。”
聂夏只好憋下一口气∶“是。”
小乞丐翻身爬起来,双手朝上,朝聂夏要钱∶“多谢大哥!”
聂夏掏出碎银子,刚要交到小乞丐手里,马车里传来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
“慢着。”
小乞丐脸一垮,讨饭太难了!
萧寅初将车帘撩开一个角,打量了一下小乞丐的模样∶“乞儿,你从哪里来的?”
小乞丐脸色微微一变,磕磕巴巴说∶“贵人,我……小人是从南方流浪来的,家里人都死了。”
“贵人,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好久没吃过饭了!”
“说谎。”萧寅初否定了他的说法∶“聂夏,将他……聂夏!捉住他!”
不等她把话说完,小乞丐突然拔腿就跑,破碗也没顾上拿!
聂夏立马飞跃而起,在滑溜的街道上追那个小乞丐。
谁知道这小子跑得快极了,沿街利用地形左右乱跑,就像条滑溜的泥鳅鱼!
聂夏费了好大的劲才逮住这条脏泥鳅,把他提到公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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