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4页
    郭青山顺着姐姐指的方向往那边一看,果然崔福安正背着谭淑婉走呢,可是那又怎样,他偏就看上这个姑娘了。
    “娇气点怎么了,我难道还非得要娶一个像男人一样能干的女人回家替我做牛做马吗,我又不是找长工回家替你们干活,就算你们不同意,可我偏就看上她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肯听话啊,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你们才认识几天啊,娘是过来人,你不懂我还不懂吗?”郭田氏见儿子梗着脖子板着面孔不肯听她劝,心里更加讨厌那个姓谭的了,她拉着郭碧华的手扶额骂道:“儿大不由娘啊,这都还没娶上媳妇呢,就开始跟娘对着干了,碧华啊,娘老了,管不动你这个不肖的弟弟了,骂也骂不动,打也打不动,娘的好日子已经到尽头了。”
    听到娘亲这么说,郭青山心里也觉得愧疚,而他的姐姐也因为娘的话开始翻他的旧账了,对着他说什么娘带大他有多么不容易,他小时候生病,娘是怎样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为了她娘吃了多少苦,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跟家里人翻脸,弄的大家都不痛快。
    而崔福安带着谭淑婉去药房的时候,正巧遇到了一个熟人,“小顺子,你怎么来药房了?”彼时崔福安正背着谭淑婉,还没有将她放下呢,一只脚刚踏进药房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一慌,差点被门槛绊倒了。
    “崔公公,真是巧啊,原来和谭姐姐在一块呢,我早就说了,你们俩啊,有缘分!”小顺子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便将他们凑成一对,谁叫他们走得这么近呢。
    哪里算得上缘分啊,崔福安听了小顺子的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明明是有缘无份啊,他找了条凳子小心地将谭淑婉放下,然后才解释道:“话可不能乱说,我哪里攀得上好人家的姑娘啊,她刚刚被黄包车擦着了,脚磨破了一层皮,还扭伤了,走不动,我才背着她过来拿些药。而且咱们都出了宫了,就别再叫以前的名字了,以后改个叫法吧!”
    小顺子将几包药收好,悻悻笑道:“那叫崔大哥好了,这么些日子不见,不知道崔大哥如今在哪里高就啊,您手艺那么好,一定找了份好差事吧,唉,我就比不上了,到哪里都还是当奴才的命,这不,我还得替王夫人跑腿拿药呢,工钱也不高,要干的事情却那么多,比在宫里还累。”
    “咱们生来就是劳碌命,哪能轮得到咱们享福啊,我现在啊,也是忙的很,就在一家小酒楼替人做饭,工钱也不高,不过还算是有人情味,先不说这些了,反正日子怎么过都是过,还是先顾好眼前事重要,淑婉她脚上还流着血呢,先不说了,你也快回去忙吧!”崔福安倒是有很多话想跟小顺子说上一说,毕竟算是熟人,又是一样的身份,现在没了以前的利益纠葛,有什么话都好说,也容易产生共鸣,可是想到谭淑婉还等着敷药呢,只好断了与他说话的想法。
    小顺子经他提醒,又想起了自己的这份苦差事,叹了一口气道:“崔大哥要是得空想找人说话了,可以去王皮胡同的王府找我,容易找的,唉,我一个人在那也闷,能有个熟人偶尔谈谈心事就好了。”他因为托了关系才进的王府,常常被府里的其他下人挤兑,还要被人明里暗里嘲讽,连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心里苦啊!见崔福安这样紧张谭淑婉,小顺子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一脸他已然知晓他们之间关系的表情告辞道:“那我就不搅合你们,先走一步了。”
    “下次有空再见了。”崔福安没在意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转而走到柜台前去找药店掌柜,“掌柜的,这儿有一位姑娘脚磨破皮了都流血了,您给看看该拿什么药才行啊!”
    听到崔福安只提了脚磨破了皮,谭淑婉连忙补充道:“我的脚也扭伤了,动不了,也给看看吧!”
    崔福安经过谭淑婉这么一说,赶紧对掌柜的喊道:“一着急就给忘了,掌柜的你也给看看她的脚吧!”
    药房的掌柜既卖药,也能治人。谭淑婉被掌柜的按着腿正筋骨的时候,疼的眼睛都睁不开,咬着牙忍耐了片刻,筋骨正好了,她额头上都是汗,崔福安站在一旁比她还担心,见掌柜的站起来了,立马将手帕折好递给她,又跟着掌柜的去拿了药,然后才回来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一点了,但还是很疼,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等我能走了再回去吧?”谭淑婉不想再让崔福安背着她了,不管怎么说,以他们的关系都不应该这么亲密。
    “早点回去吧,待会儿再晚点路上人更多,要是又被莽撞的人碰着了可怎么办,还是现在就回去吧,来,你拿着药,我背你。”崔福安一边劝她一边在她前面蹲下,等着她趴上来。
    谭淑婉一手提着药,一手抓着衣角,犹犹豫豫说道:“回去的路很长的,我怕你背不动,还是等我脚好点了能走路了再回去吧!”
    “你能有多重啊,身无二两肉的,我还能背不动你?别废话了,快上来吧,我蹲着也累。”
    谭淑婉小声抱怨道:“刚刚你还说我重,背不动呢!”
    “我那不是开玩笑吗,你就别再扭捏了,我都没嫌你麻烦呢,快点上来吧,我走快点,很快就到家了。”
    被崔福安催着,谭淑婉终究是爬上了他的肩,只是在这回家的路上许多人都朝他们这边瞧过来,谭淑婉还听到有人说他们这对夫妻真是恩爱,路人的目光与话语直盯得谭淑婉脸上的红晕跟抹在脸上化不开的红色胭脂一样,羞得她将头埋在崔福安的背上不肯看旁人,“我觉得我好点了,应该是能走了,就在前面随便找个地方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