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左命一路见证了宋柯从第一把落地成盒到第二把零杀苟进前30,再到第三第四把勉强能够击杀一到两人。
操作没问题,也没什么值得他提点的,总归就是调侃两句她换枪的时机总不对,宋柯还特不服气,左命一只手压着她的小枕头,一只手拆开那天血拼买回家的进口薯片。
宋柯起来的时候,被妈妈告知左命已经离开了,心里还恍惚好久。
他应该是回基地了吧,大少爷就是大少爷,队霸就是队霸,一声不吭直接放弃了半决赛不说,就连这狂野的行为也无人能敌。
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左命的微信聊天窗口,发了一句:早安左队。
这会左命正倚着小帕,也不知从哪家便利店买着了一副墨镜,孤峭峭地站在一栋公馆楼下,吸着烟等着人。
手机震动,他看见了那句话。
忽然觉得,前天站了一宿并没有白费。
(作者题外话:别瘠薄扯了宁就是因为强迫症)
匆匆跑下楼的傅明月女士,围脖因为跑动而散落了一角,鬓边头发凌乱。
得知左命要见自己,她一刻没停,就从公馆大楼冲了下来。
看见儿子穿着几天没洗皱巴巴的衣服,还倚在一辆破车上,傅明月强按下心底的心疼还是正着声:
“儿,儿子?你来找妈妈,是答应妈妈说的话了?”
左命看见她了,慢悠悠将手里的烟掐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私人公馆,门前并无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看向这个妇人。
已经有整整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一整年他几乎都是在国内外的赛场还有训练基地度过,还没正儿八经正眼瞧过她一眼。
比起上一次见,她似乎又老了很多。
左命闭上眼,足足好一会儿,并没有再多往下想,正眼对着她骐骥的眼眸,缓缓开口:“她是个好姑娘,我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您别自作主张。”
傅明月扯着围巾的手兀的攥紧,不等她说话。
左命又接了一句:“您既然知道我断手断脚也不会放弃,又干嘛操这心?”
“再说了,我这手本身也撑不了多久了。”
说完,左命也不回坐进车里。
傅明月简直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回过神,那辆漆黑小轿车已经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就如同两年前,左命也是像这样,走的头也不回,果断决绝。
她喟然叹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回大楼。
坐在车里,左命依旧觉得心口堵得慌。
虽然昨晚跟宋柯该说的都说差不多了,但是左命心里明白,这丫头肯定有了心里阴影,自己母亲的手段他还是明白的。
不然宋柯那么乖戾拥有野草一般意志的小姑娘,绝对不可能被逼成这样。
要怪,就怪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他突然想起来昨晚上,她说了什么来着。
“你要是不要我了,芷姐姐说了会养我一辈子的。”
左命心里默默:放心,不会让她得逞的。
-
回到基地,他们几个刚被踹门踢屁股叫醒,这会在马教练魔性的目光中,按头训练。
左命像个没事人似的开始敲门。
“操,是命哥回来了吗!”
“我去开,我去开!”
马教练怒吼一声:“坐下!八成是来基地的保洁,你们给我好好射,射不完一千发,午饭免谈。”说着跑去开门。
他了解左命,觉得左命既然能玩出逃赛的举动,不在外头浪个七八天是不会回来的,随意打开门,头也不抬:“是保洁吧,来,进来坐。”
一看不对,看清后,猛然瞪大了双眼。
“臭小子——”
-
“我那天提前有跟赵队说,想让他们上去打一把,他们四个,不带我。”
……
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从杂物室传出,孟纵他们四人正拼命的贴门偷听。
“嘘——别吵,要听不太清了,草。”
“滚,我只能听见醒醒的心跳声!”
“qaq会不会因为我们昨天打太烂,商量着让我们收拾收拾麻溜滚蛋吧!”
“唉憋说话!又有声音传出来了。”
“季冷我这段时间一直有在观察和培训,他的爆头率很稳定。”
“嗯。”
“我岁数不小了。”
“我知道。”
“我有分寸的。”
门外的四人,将偷听到的内容拼凑后,都恍惚了。
命哥他?
“电竞选手的鼎盛时期何其短暂何其渺小啊。”马教练颇有感触,了然似的拍了拍左命的肩膀。
“当然,这个团队永远属于你,一切你自己考量。”
他俩从杂物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孟纵他们四个极其不对劲。
就连铁男人劳利世,这会眼底都有些红。
“命哥。”
“命哥…”
“命哥。”
“欢迎回家命哥。”
“我们打的太烂了,别怪我们。”
“你没扔下我们!”
左命有些愕然,但还是破天荒的给了他们几个一个大大的拥抱。
“是啊,没扔下。”
以后,也不会扔下。
你们跟宋柯,都是他生命中,最最弥足珍贵的宝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