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的好像自己耳朵比别人短似的,真有风刮过来,还能吹不到你耳朵里。”
兄弟俩便也没聊个所以然出来,反倒是让守在廊子下的老九老十兄弟俩看了一回热闹,“你说老八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这么悄悄的回来,”说着还瞥了眼左右,才附在九爷耳边,“昨儿下半夜好像同十四碰面了。”
九爷倏地睁大了眼,昨儿……不是,昨儿夜里十四不是才去把他福晋给迎进门,还有这功夫去私会老八,他媳妇不得把他给怼死?
十爷就像是知道九爷在想什么一样,笑道:“要么说十四是女人堆里的英雄,就没有他摆不平的女人。”
九爷就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十爷,“你别说的好像自己多委屈似的。”
十爷可不就是委屈嘛,“过去也就算了,如今我都那样让着博尔济吉特氏了,她反倒是越发的得理不饶人,我那屋里统共也就大婚前的几个通房侍妾,那之后连多瞧别的女人一眼她都有意见,你说我这过的叫什么日子。”
九爷便瞪了十爷一眼,“瞧你那点出息,合着你就指着在女人堆里过活不成,守着自己媳妇过日子有甚么不好的,非要整那些出来干嘛,没事找事不是。”
“不是,那依着九哥你的意思,是要同九嫂好好过日子了?”董鄂氏十爷还是知道一点的,虽然不及博尔济吉特氏泼辣,霸道却是没比别的女人少,以前老九往老八那儿搬银子的时候,就没少跟他干。他还以为老九默不吭声的是跟福晋关起门来偷偷的掐,却原来不是这样?
九爷才不跟这儿解释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不过是说:“千年才修来的共枕眠,为何不去好好珍惜,”再说了,就老十上辈子的寿数,睡过的女人还少吗?所以看他这副德性就不顺眼,“差不多就行了你,在外爱怎么吆五喝六都没人拦着,回到家里就老实点,媳妇又不是仇人,天天掐,多早晚把夫妻情份掐没了。”
十爷就看怪物似的看着九爷,了不得了,这人重活一遭,跟换个人有什么区别?竟然连爷们儿的款都不要了,还主动护起了媳妇来。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闲聊的时候了,老八已经言笑晏晏的进门来了。
待彼此见过礼,八爷才坐到老大身边,颇为惋惜道:“弟弟远在江宁的时候就听说了汗阿玛把哥哥们的爵位给夺了的事,到底是无故受累,哥哥们还别怨汗阿玛才是,只要一心向着朝廷,爵位多早晚是会回来的。”
大家的心情就都不愉快起来了。这个老八,出去一趟回来,脑子也坏掉了不成,以前他可是最会说场面话的,现在说出口的话怎么就这么的臭。
怼太子老四,大家或许还有顾虑。怼老八,那还不是一人一口唾沫的事。
“所以你也是要庆幸没这么早就得了爵位,要不还没捂热就给夺了,只怕你受不住。”
“别说那些身外的,你这两年在外面生没生嫡子,我们大家可都盼着呢。”
“生什么嫡子啊,又没有什么好继承的,没得生来拖累。”
“没觉得难道还没家业吗,就咱们这种身份的人,光家业也是够吃几辈子的。”
这么过分的话说出来,大家也都只等着看热闹了,最好还能像前时同老十干起来那样最好。
可这是在十四爷的府上呢,他才不愿意那种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里,所以还急忙出来劝阻,“三哥五哥这是喝多了罢,快,搀去厢房歇息醒酒去。”冲着下人就喊道。
那哥俩便双双说道:“你才喝多了,宴席都还没上,喝的劳什子茶水也能醉人不成。”
十四爷趁势就说:“那就紧着入席罢,弟弟给哥哥们执壶。”
四爷就不轻不重的笑道:“这可不像你啊十四,这么殷勤,怕的甚么呢。”
八爷道:“四哥这话说的可就叫人不得其解了,十四弟如今长大成家了,难道还不允许人懂事吗?合着大家都盼着他当个泼皮无赖不成。”
这话说的,看着像是在帮十四爷,可实际不是连十四爷也给数落进去了。偏十四爷还不能反驳,直起腰板子来也不哄这些个老泥鳅了,往那儿一坐,“哥哥们要是想在弟弟的婚宴上闹事就都省省罢,待会儿太子也要来的。闹的太难看,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挨他训。”
便有人在心里不屑,太子就了不起了,每次姗姗来迟,还要所有人都给他下跪,溜达一圈就走了,不是摆谱儿来了是什么。
不过十四爷这话也是说到点子上了,原本还想要掐两下的几个,便都有些讪讪的,想想自己尊贵的膝盖骨,这酒也没什么兴致再吃了,一个个的就都陆续借故回家去了。
倒是把福晋们给搞得三迷五道,这边才刚入席,外面伺候的就说自家主子爷要先行回府了,他们这些人甭管在家怎么样,在外面都是一致从夫的,所以也都告辞去了。
至到最后,太子夫妻也没出席十四爷的婚宴,而是在炕上围炉涮锅子,把两个孩子给高兴的什么似的,用筷子串着鲜打出来的牛羊肉丸子吃了好些,旁的果蔬再搭一些,便就给吃了个肚圆。
孩子都是坐不住的,吃饱了,也就都下炕玩儿去了。倒是太子夫妻两个难得这么坐在一块,便随意吃了点酒驱寒。
“爷少吃些酒,多吃些菜罢。”口蘑豆腐那些又下了一份入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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