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值班的保安还笑眯眯和时栖打招呼说:
“时小姐这么晚才回来啊,应酬去了?”
大约是她在会所里待太久了,虽然只喝了一杯低度数的莫吉托,身上的酒味也挺熏人的。
带着一身酒气一路溜达回家里楼下,远远地时栖就看见了一个人影。
……不可能吧?
……凌晨两点哎?
又往前走了两步,走进大堂的时候,时栖终于看清是谁。
“……裴宴?”
“嗯。”手里拎着一袋垃圾的裴宴扔了之后,侧头看她,“这么晚,又喝酒了?”
时栖的脑子里忽然就响起了会所小哥的那句“用心感受”。
……但她再用心感受,凌晨两点碰到拎着垃圾等她的人,第一反应还是觉得像个变态啊。
事实上裴宴真不是在等她。
凌晨两点是他正常工作的时间点,累了出来倒个垃圾活动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可疑神疑鬼的时栖不这么觉得。
“你这个点倒垃圾?”
裴宴按下电梯,淡淡答:“凌晨两点倒垃圾犯法吗?”
“……”
对不起小哥,我真的尽力感受了。
但这人除了嘲讽之外,真的没有散发出什么友好的气息。
进了电梯,时栖忽然想起点别的。
“之前在剧组,我喝多了的那天……你是不是也在?”
那天之后,时栖一直没找到机会问裴宴有关于那个晚上的事情。
她确实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但隐约记得裴宴来过。
可剧组和裴氏的希望小学又没真挨得那么近,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她会住所的路上?
“嗯。”裴宴没有否认,“我送你回去的。”
“那个点你在哪儿干嘛?”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一连串狗叫声也涌进了耳朵。
时栖猛然扭头,这才发现村里的那只小黄狗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还拴上了背心式的胸背带,整只狗干干净净威风凛凛,跟只警犬似的。
裴宴:“遛狗,也顺路送你。”
时栖:……我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呢?
不过时栖确实也挺喜欢这只小黄狗的,长得精神奕奕,又很通人性,虽然不是什么品种狗,但品相一点也不差。
小黄狗见了时栖也很开心,时栖刚一蹲下他就摇着尾巴往她怀里钻。
“天要下红雨啊,裴总这么忙的人也会养狗?取名字了吗?”
裴宴一边输密码开门一边答:“叫子弹。”
时栖扁扁嘴:“一点也不可爱,小黄这么乖,叫个招财旺福什么的,多接地气又好听,对吧招财?”
“汪汪!”
“你看招财可喜欢这个名字了!”
裴宴单手撑开门,用眼神对时栖的取名品位表示嫌弃。
小黄狗对它的名字没有异议,裴宴开了门,它就开开心心地往里面走,连带着时栖也很自然地跟了进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裴宴家,但时栖还是头一次仔细打量他的房子。
灰白色调的墙面,房子里并没有多余的摆设,简洁干净到了极点,每个角落都透露着精英式的不近人情。
尤其是那个干干净净的沙发。
自家沙发上堆满了衣服的时栖表示,能不往沙发上扔衣服的裴宴简直有点反人类啊。
“……我那天晚上喝多了,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有了第一次喝醉在会所的骚操作,时栖对自己的酒品不报任何希望。
于是她抱着小黄狗,坐在沙发上紧张地等待裴宴的答案。
穿着居家服的裴宴慢条斯理地走到冰箱前,取了一瓶水似笑非笑地答:
“说了挺多,你想听哪句?”
时栖一惊。
“那……从最普通的开始?”
“哦。”裴宴低头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了时栖,“你说你要摸我腹肌。”
“……”
时栖差点把手里的水捏爆。
裴宴却还一脸平静地问:“还解我扣子,非要伸进去摸。”
“…………”
我喝多了这么狂野吗!???
时栖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信任危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美色当前可以不动声色的人,看看顾斐然,再看看季遇,这么优质的备胎在面前,她都能坐怀不乱,可见多么正直!
结果……
一喝点酒就本性暴露非要摸人腹肌???
这和喝多了酒就要非礼小姑娘的中年老男人有什么本质区别!??
时栖痛心疾首,深深懊悔。
但是嘴上她还是为自己开解:
“不不不——其实我那样是有原因的,是有人害我,给我的酒有问题,我是喝了有问题的酒才会那样……”
“哦?”
裴宴缓缓俯身,撑着沙发靠背,一点点地缩短与时栖之间的距离。
“那你勾引我,非要脱衣服,说喜欢八块腹肌的翘//屁//嫩//男,还说自己要在上面——全都是因为,喝了酒?”
时栖:“……”
啊。
笼屉啊笼屉,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人呢?
……可能就是本美女我吧。
为了掩饰尴尬,时栖沉痛地点点头,煞有其事地长叹一声:
“哎,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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