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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甯将只动了几口的茶摆回桌上,清闷的叩击声与乐师渐快的笛声撞在了一起,不小,却仿佛又没有。
    “王爷。”锦甯欲言又止。
    姒琹赟听见声响,微微倾身向锦甯侧过去。
    锦甯咬了咬嘴,轻声道,“这龙井却甚是寡淡,尝在嘴里没甚滋味……”
    姒琹赟愣了下,嘴角忽然抿起笑,“我让胜芳去御膳房给你瞧瞧,或许能捎带壶大红袍来。”
    锦甯没说谢,却借着宽大袖摆的掩饰轻轻勾住他的小指,眉眼盈盈含着赧意,“王爷不嫌我?”
    姒琹赟握了握她的手,只笑,“恰巧,本王也突然想这一口了。”
    锦甯轻哧笑出声,便听他低声朝胜芳吩咐几句,又侧首同她说,“若是没有,那我便让他去马车里取,总归让你尝到味道。”
    锦甯笑着瞧他,低柔道,“王爷若总是这般,总归会把我惯坏了。”
    **
    良久,又有两曲过后,禾锦华才姗姗归来,后脚跟着的便是五皇子。
    锦甯望着他二人前后落座,笑而不语。
    待先前那去取银耳羹的宫女片刻后也回来了,锦甯才低声开口,“妹妹可是身子不适?怎的去了许久才回来?”
    禾锦华冷不丁觑她一眼,嗓音转淡,“劳姐姐忧心,只是妹妹…身子确实不大舒服。”
    蒋湘元眼睛狠狠一跳,她暗暗拉了拉禾锦华,后者却余光冷冷瞥她一眼。
    “当真?”锦甯只视若不见,状似无意地抬高了声音,“既如此,妹妹还是稍作歇息为上。”
    姒琹赟听到了动静,微微蹙眉正要开口问,不远处的太后也察觉到了动静,出声道,“甯和,可是出了何事?”
    太后话音一落,乐师便停了奏乐,台上的戏班子也都作揖退下。
    禾锦华只觉心头在这沉静的气氛中飞快跳了起来。
    便见锦甯落落大方起身,作了一揖,道,“回太后,王妃妹妹身子不适,无意冒犯太后,是以甯和本想让妹妹歇息片刻,不想竟叨扰了太后,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原是这般。”太后慈眉目善,笑道,“今日虽为哀家大寿,却也不可怠慢了忈王妃,身子乃人之根本,哀家也没那顾忌。来人,传唤太医院院判,为忈王妃好好诊治一番。”
    禾锦华连忙叩谢,“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摆摆手,摇首笑道,“不必多礼。”
    一时间大殿上皆是对太后此举连连夸赞,恭维声络绎不绝。
    “太后娘娘当真是菩萨心肠啊!”
    “太后心善,此番气度此番所谓,当真为我等万般不能及……”
    ……
    高台上的太后闻言又连连大笑,心情愈发舒畅。
    待宋太医上气不接下气地抓着官帽拎了药箱赶来,甚至和颜悦色同他吩咐道,“忈王妃身子不适,你且仔细看看。”
    宋太医自然叩首道是,才隔着层绢布去替禾锦华把脉。
    他方才小酌几杯又匆忙被拉了出来,本想着太后寿辰不会出事便难免贪杯,如今酒劲来了混混沌沌,搭在禾锦华脉上的指尖都颤巍巍的,哪里还脑子清楚。
    宋太医凝神去把脉,忽地神色一变,大喜跪下叩首,“恭喜忈王爷贺喜忈王爷!此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当属滑脉!”
    滑脉?!
    整个大殿皆是一静。
    众人回过神来,连连贺喜。
    姒琹赟却怔愣良久,在遍地的恭贺声中倏地回过神来,他猛地反应过来去望锦甯,便见她神色恍惚宛如个僵直的木桩,面色苍白得可怕,竟一动也不动了。
    皇帝也回过神,缓缓开口,“皇弟,忈王妃有喜,当真是好……”
    “皇兄。”姒琹赟厉声打断,他面上无一丝笑意,冷声开口道,“我从未碰过她。”
    大殿登时静默得可怕,众人仿佛还没咂摸出味儿来,乍一听此言,便只觉竟有些听不明白。
    禾锦华脸色突然一变,她陡然抬起头望向姒琹赟,目呲欲裂的双眼仿佛要滴出血来,黑幽得可怕,“姒琹赟!”
    她几乎是吼叫着出声的。
    他怎么敢?!
    他姒琹赟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敢这样对她!!!
    姒琹赟却缓缓望向她,莫名笑了一声,抬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诸位,本王从未与王妃行过夫妻之实,如今王妃有孕,本王也甚是疑惑。”
    他话虽是对着场上众人说,眸光却是直直望进锦甯眼里,没有丝毫笑意的严肃,“本王所道没有半句虚言,如有,乱箭穿……”
    “丞玹。”锦甯终于嗓音不稳地出声打断,颤得厉害,她身子单薄消瘦得可怕,也颤得厉害。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勉强稳住气息,“我信你。”
    “我信你。”锦甯深深望向他,突然又闭了闭眼,“因为妹妹…妹妹她……”
    她忽然咬住了唇,咬得极重,重到咬破了朱红的唇瓣,咬出了血。
    似是难以启齿一般挣扎良久,锦甯犹豫地嗫嚅了一下,猛地紧闭双眼,一字一句道,“因为和妹妹私通的…是五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
    脑子拎不清了
    熬到那么晚是我自己作的,自己作的.....
    五点三十七 禾子在卫生间 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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