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烧饭要用大灶,清晨老头们踏着露珠,弯着腰在小树林捡树枝烧柴,拿着斧头砍不动树,捡着地上的树枝不知先晒晒干,把潮湿的树枝放入大灶内烧的烟熏缭绕的,不是李梦雨家的五姐儿去帮忙,茅草屋都要点燃了。
青烟袅袅,一群被熏成黑面的人冲出了屋里。
一阵猛咳,站在空地的傅老在缓过气来时,老秀才吊书袋的模样,摇了摇脑袋,“人家都是祖坟冒青烟,我们茅草屋冒青烟,一样是冒着青烟袅袅升起。”
五姐儿很是手脚麻利的重新换好了干柴,烧好了灶,喊他们进屋。
煮饭,五姐儿很擅长,轻轻松松给他们煮了一锅香喷喷的菜泡饭。
吃饱肚子,下午一行人跟着村民们去下地。
村长疑惑的看着这群人摸着下巴的胡子茬,“你们不是来养猪的吗?种地干什么?”
傅老打头,微微一笑,“入乡随俗,大伙都下地忙碌,就我们几个闲着多不好,跟着大家伙一起干干活,学点种田的本事以后啊可以自己种点东西。”
桃花村现在家家户户院子里种东西不是秘密,村长没有多想,以为养猪的这些老头们是打算以后学着他们多种些粮食,自己能吃得饱,还能存点粮;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村长点头,“行吧,既然你们有这个心,就下地干活吧。”
村长给老头们安排开荒的活。
虽然说村里有拖拉机,这拖拉机消耗不是得需要柴油嘛,这柴油也不是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每月都有定量,除了一开始耕地少人口多迫切的用拖拉机开荒扩大了耕地之后,现在满足的基本需求,基本不用拖拉机开荒了。
周围剩下的荒地不多,村长给了老头们一块荒地,“我们村每一户都有自留地,你们初来乍到也每个自留地,种些菜都不方便,这块地就给你们了,开出来之后,这地就是你们的自留地,种出来的粮食自己吃。”
傅老和穆老都高兴极了。
然后,他们开心的用铁铲子铲地,铁铲铲在结实的泥土上,泥土纹丝不动。
傅老用脚用力踩一踩,脚底板痛,铁铲微微的晃了晃,泥土还是纹丝不动。
一旁还未走远的村长:“……”
使出吃奶力气的傅老,“……”
穆老在自家院子里养过花儿,见状撸了撸袖子,也用力踩着铁铲铲土,左踩铁铲踩不动,右踩铁铲该怎样还是怎样,穆老心中一急,用力一踩,脚一歪人就倒下了。
幸亏阮秀叮嘱过她男人护着穆老几分,穆老身子歪倒的时候,李国夏轻轻松松跑了过去,拎小鸡崽似的拎着人脖颈后领没让人摔着。
李国夏大大咧咧,“我媳妇让我过来帮忙,你们几个老头子看着就行了,这点子活我一个人就行。”
铁铲在傅老和穆老手里铲土跟铲花岗石地似的,不管怎么用力,铁铲下的泥土纹丝不动。
铁铲在李国夏的手里,铲土跟铲泥巴沙子似的,轻轻松松跟玩泥巴似的,就他一个人撸着膀子干活,一会功夫就把荒地给挖好了。
然后,李国夏很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地我给你们开好了,剩下的石头和野草根你们清理了吧。”
这活很简单,不就是捡石头和捡野草嘛。
村长比较心细,多补充了一句,“野草根晒一晒,可以当柴烧,石头堆在一起可以铺路,下雨天的时候脚下路好走。
傅老和穆老彼此看了一眼,两人商量了一下分工,一些人捡石头,一些人捡野草根。
傅老对捡石头感兴趣,他是大学教授,以前上课的时候,没少用粉笔头掷那些上课不听课的顽皮学生,手里的准头好,捡石子的时候,一边捡,一边投掷到土筐子里。
穆老相对的愿意整理野草根,闲暇爱好花花草草在院子里种过不少花,对这个稍微擅长。
可怜,他们心中的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以前,那都是偶尔而为止,现在居然在乡下田地正儿八经的干活,这老胳膊老腿的顿时就受不了了,不大一会功夫,傅老捡石累的胳膊抬不起来,穆老等人捡野草根蹲的时间长了,腿脚麻的迈不起腿。
休整的第一天,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穆珊去看她外公,看着她外公外婆累的胳膊腿都抬不起来,眼泪汪汪的。
两老人倒是想的开,知道了下地干活有多累之后,对于孙女儿从来不用到地里干活格外的欣慰,他们放在手心里捧着养着的孩子,虽然没有以前那般锦衣玉食般的日子,却也被自己的男人疼着宠着没吃过苦,这让他们被冰冻的寒凉的心都回暖了几分。
穆珊回去哭求婆婆。
李梦雨转头又去找了村长。
休整的第二日,村长安排这些老头老太太们拔草。
这是村子最轻省的活,以往都是村子的孩子们干的,多多少少可以赚些公分,有了公分到年就能换粮食吃饭。
傅老看着地上清一色的绿两眼发直。
他媳妇也是如此模样,低着头半天不语。
庄稼长啥样不认识,野草长啥样也不认识,拔草?真的可以?
别说是傅老,就是没事喜欢种种花的穆珊外公也是一脸的懵逼脸,他喜欢种花是不假,可那个时候他家有帮佣啊,什么都是佣人干好了,他没事在院子里拿着个水壶浇浇水就好,其他的活他没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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