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什么是足球?”
“你相公要搞一支大宋少年蹴鞠队……”
“英吉利和法兰西呢?”
“……那是另外两只少年足球、不,蹴鞠队。”
“春和懂了。”
春和依旧成日在家中帮刘五娘,每月刘五娘给她两贯钱,在闻家村有些庄户人家小半年都赚不回这么多钱。而刘五娘每月都能有五六十贯钱的收入。刘五娘却又说在这汴梁城中,技艺高超的绣娘一月就能百万贯钱。
春和问起自己的绣技,刘五娘只是掩面轻笑。
春和自然同纪初霖提起此事。
“别人都是从小跟着最一流的老师学的,你呢,你妈教的。这就好比一个十八线小城市公立学校的学生和沿海私立国际学校的学生比英语口语。虽说公立学校的学生不是没有可能获胜,但整体概率上来看,就是赢不了的。何况——”
纪初霖掐掐春和的脸。
“做绣娘太伤眼睛,这个时代又没办法配眼镜。你看那刘五娘的眼睛,全是红血丝,看东西的时候脸都快贴东西上面去了。别当绣娘。”
“那春和去学做厨娘?”
“汴梁城中厉害的那几个厨娘都有看家本领,既然是看家本领,,自然只能自己家的人学习。你学不了的。”
春和抱着膝盖惆怅起来。纪初霖却笑着说找不到想做的事情也没关系。
“能找到自己的事业说明小春和很能干。如果找不到想做的事情,按照和这个年代的规矩,就该我养小春和。说明小春和很幸福。”
“相公真会说话。”
“小春和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相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既然这样,明日起春和就不跟着刘五娘做工,你拿点儿钱去街头巷尾听人说话人讲话本,注意看他们是如何讲的,尤其是那些特别受欢迎的说话人。”
春和不解。
纪初霖只道春和照做就行。
“这就是相公想要做的事情?”
纪初霖没有否认。
“那春和就做。可是春和是女子,成日流连在外……”
“女扮男装!”
“那样不行啊!有悖女德!”
“《女诫》上又说女人不能假装成男人?”
春和摇头。
“那就不违背《女诫》。”纪初霖冲春和眨眼。“之前小春和不也是这样给你的为夫我解释的?”
春和知晓纪初霖说的是两人一起逛秦楼的事情,自是理亏。
“说好的帮我呢?”偏偏纪初霖可怜巴巴地看着春和。
春和抿唇,终究还是乖乖点头。纪初霖轻轻抱着她,越抱越紧,春和总觉得纪初霖这一次回来比之前更喜欢抱她,却也只是简单的抱着,别的话什么都不说。
翌日,纪初霖拿了一套寻来的男装□□和换上。
“要装就得装像一些,千万别像若干年后的电视剧那样,女人把头发扎成团子再穿一身男装就所有人都当她是男人了。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小春和你这小身板,怎么看都是女孩子啊。”纪初霖在地上抹了一把灰胡乱涂抹在春和脸上。“还行,去吧,皮卡丘。。”
“离开前春和能问相公你到底想要做何事吗?”
“抢占女性市场!”
春和瞪着他,完全听不懂纪初霖想要说什么。
纪初霖将一把钱塞在春和手中。“该走了,皮卡丘。”
春和依照纪初霖的要求一有空就出门听说话人讲故事。在距离家较近的位置选了家酒馆坐下。
酒馆此时有几分闲暇,一说话人手拿一把半旧的折扇盘腿而坐,怀中抱着一个暖手炉,面前的书案上摆放着一壶茶。此时人并不多,说话人也闲暇,馆中客人若有想想听的故事,给了钱,他就讲。
小二送来一贯钱,说是要点一出《红衣浪.女遇狼记》。
见有故事听,人多了不少。买一杯茶,或是一块糕点就能在店中坐下听一段故事。
说话人收了钱,扇子在书案上轻轻一敲。
“却说那红小娘生性浪~荡,一日,她夫君让她给住在茂林深处的婆婆送去一只清炖大鹅。临行前,红小娘的夫君几次三番叮嘱她小心,切莫去密林深处。为何红小娘的夫君会如此叮嘱?不过是因为之前曾有同样的事情发生,红小娘曾多次衣衫不整地从密林出来,每一次她都道山林多险隘,多野狼……”
“我好好的一篇《小红帽》啊……我好好的一个小宝贝和外婆打倒大野狼的故事啊……生生变成了少儿不宜的二十八都得禁!”纪初霖和一开始坐在春和身边的男人换了位置。
看见是纪初霖,春和心里跳跃起换了,她便朝他身边挪了挪位置,轻轻抓住他的手,趴在他耳边轻声。“不是说不来吗?”
“路过。”
“相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猜的。”
春和心道朱雀门这么多茶馆酒楼,纪初霖就猜得这么准?却也不说破,抱着纪初霖的手臂。前段时间的寂寞和心酸烟消云散,她知道他很在意她,那就行了。
纪初霖叫了茶和糕点,一边听一边提醒春和注意说话人的言谈举止。
春和依照纪初霖的要求听得仔细。
说话人道:“红小娘行至水边,那男子也缓步跟了来。红小娘听闻身后传来脚步声,偏是故作一无所知。坐下河畔松下发髻,取下簪花,对着平静的水面仔细梳理起长发来。那男子却是伸出手,手穿过长发,落在削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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