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像是在嘲讽他,林今朝抬手就用手掌罩住了那个表情,五指收紧用力一捏,“砰”的一声,炸了。
常岁刚关上房门,就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传来声响,像极了什么爆掉的声音,这才想起自己的气球还系在客厅的杯子上。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炸了?兴许是林今朝捏爆的?
想不到他也这么幼稚!
十一点多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常岁懒得出去跟他计较,转身打了个哈欠,脱下外套扔在椅子上,推开浴室的门进去。
次日,常岁早早地坐在餐厅里吃早餐。
赵姨帮她把粥端上来,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走到楼梯口往楼上探了几眼,喃喃自语地说了几句,又进了厨房。
一会儿给常岁端来几道小菜,又去楼梯口往楼上瞧。
粥还热,常岁拿勺子小心搅动着放凉,发现赵姨反复如此,问,“怎么了?”
“林总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姨叹了口气,进厨房把烤好的蛋挞拿出来,放她桌前。
“还没起床,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叫他。”
家里人都知道,小林总喜静,不喜欢被打扰,况且他有自己的时间安排,从来没有人催他起床的先例,赵姨不敢轻易打破。
而在常岁看来,林今朝这么自律的人,怎么可能还没起床?她舀起粥吃上一口,“他是不是提前出门了?周一会议比较多,可能提前去公司准备了。”
赵姨摇头,“没有,刚刚阿辉整理车库,看到他的车还在呢。”
常岁倏然想到,昨晚林今朝打的那个喷嚏。
他是不是……病了?
准备拿蛋挞的手一顿,常岁起身,移开身后的椅子,“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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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岁来到林今朝的房间,推开门,鼻息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清淡香气,就跟这房间的主人一样,干净清爽。
她抬腿进去,视线往床上扫去,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团。
竟然真的还没起床,常岁先是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朝阳迎进来,照亮一室。
转头却看到床上的男人仍旧纹丝不动。
本来林今朝睡懒觉这件事,就已经是千古奇谈了,这样还不醒?常岁走近床边,弯下腰,看他往日白皙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视线往下,却见他的被子只盖到肚子上而已,不至于这么热吧?常岁伸出手放在他额头上试探,烫得她手心一抽。
“林今朝?”常岁拍拍他的脸,他并没有立即醒来,只有紧闭的眼珠在转动。
这是烧昏迷了?
那得去医院,常岁转身要出去叫人,手腕突然被大力抓住,她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林今朝。
林今朝微微睁着眼,视线模糊地看着她。他昨晚做了好多梦,梦里全部是她,他都快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只在抓到她感受到她的温度,才确定这一切是真的,有气无力地呢喃着,“岁岁,别走,岁岁……”
看来非常虚弱,常岁于心不忍,“行行行,不走。”
她在床边坐下来,拿起他放置在旁边柜子上的手机,用他的手指解开指纹锁,给阿辉打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早上好林总。”
“辉哥,是我,你来二楼林总的卧室一趟。”
“好的。”
接着,常岁又打了电话给赵姨,让她先拿点退烧药上来,很快,三个人照顾林今朝吃药,给他换上外出的衣服,他才勉强恢复了点意识。
阿辉将林今朝搀扶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关上车门,转头问常岁,“小姐,您一起去吗?”
常岁想了想,自己的车还在医院停车库放着,点点头,“去。
她回屋拿了外套穿上,还有手包,然后乘车陪林今朝一起前往医院。
接下来就是挂号排队、看医生,林今朝被诊断出除了高烧四十度,还同时患有高烧引发的肺炎。
医生开了药,需要输液。
司机缴完费回来,看林总有大小姐陪着,自己有点多余,主动找了事做,问她,“岁岁小姐,你早餐吃了吗?”
家里的早餐就吃了几口粥。
“给我买瓶果蔬汁。”常岁看了眼身旁,林今朝用手撑着脑袋,嘴唇泛白,看起来毫无生气,“再给小林总买点清淡易消化的粥食。”
“诶,好。”
司机去买早餐,常岁就坐在输液区等。
清晨的输液区,病人不算多,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上坐了人。
大衣口袋传来震动,常岁摸出来,看到来电显示上写着——万聪,三个字。
她接通放在耳边,“喂。”
男人带笑的嗓音传过来,“早安。”
常岁:“嗯,早安。”
肩头一沉,常岁扭头看见林今朝的脑袋突然砸过来。
“起床了吗?”万聪在那头问。
常岁望着林今朝的发顶,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没有推开,由他枕着,只是他的短发蹭得她下颌有些痒,转开了脸去笑说:“当然啦万公子,我是要赚钱养家的。”
万聪似真似假地说:“争取以后我养你?”
常岁听来只当玩笑,打趣道:“这会儿不怕我把万家败光了?”
“你败多少,我赚多少。”
不得不说,男人这话听来确实悦耳,万聪应该挺受女人欢迎,常岁轻轻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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