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告诉项阳,让他去通知家属。”蔡成济闻言掏出了电话,走了出去。
其余三个人并没有搭理他,陶桃在确认完死者的身份之后,摘下口罩道:“经过解剖,可以确定他死于内出血。肝脾破裂。死者内脏都是比较健康的,无病变,胃里面的东西我已经取出,一会儿送去技术大队。不过他的后脑有钝器击打而形成的骨裂……”她抬头看向梁曼。
梁曼会意,把相机里刚刚拍摄的照片导入电脑里,调出了死者后脑勺的特写。
“凶器应该是棒状物体,但后脑不是致命伤,他的两肩有骨折的痕迹,肋骨折了十一根。显然死者生前遭受过很严重的暴力袭击,最终内出血而死。”陶桃说道这里稍显遗憾:“本来应该可以在表皮上发现更多指向性的证据的,但是凶手这个抛尸地点选的挺妙,现在这个尸体已经因为腐烂程度而无法从其体表发现任何有用的痕迹证据了。”
就在她们讨论的这会儿功夫,蔡成济却满面红光的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密封好的透明小罐子,随即将东西交给了陶桃:“这是老方给你的,说应该就是你们那根丢失的手指,技术大队已经把那几大桶的东西初步筛选完了,正准备对一些疑似证物进行处理。”
陶桃接过东西之后,先是观察了一下,确定上面没有任何的可用证据之后,就开始着手清除腐烂皮肤表面的脏污。待到清理干净之后,将手指放置在小型操作台上,那上面的细节便都呈现在了一边的高清显示屏上。
“伤口痕迹与尸体相符……受害人的手指是被折断然后用力扯下来的,从伤口组织等多方面分析,这是生前伤。也就表示,手指折断的时候他还活着。”陶桃俯身仔细的观察着那根手指。
蔡成济大大的脸上透着大大的疑惑:“如此看来倒是偏向私人恩怨,凶手得多恨这个人啊,又是断手指,又是殴打致死的。难道说案发现场就在发现尸体的附近?凶手把这个断指随手和尸体扔在了一起?”
“唔……?”陶桃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尾音略微上扬。随后冲着苏言招了招手:“苏警官,瞧瞧能看到什么?”
苏言走过去有样学样的俯下身,透过那个放大镜看过去,眉头缓缓蹙起:“这根手指的根部附近似乎有些什么痕迹,像是常年戴过什么东西勒出来的痕迹。”
“戒指?”蔡成济猜测,然后看着屏幕又自我否定:“这个勒痕对于戒指来说有点太宽了。”大致比量了一下,有大概两厘米那么宽。
“中间这处有明显的区别于别处的形状痕迹,回头我把这个给方哥,让他运用相关技术,看能不能还原出来到底是个什么图案。”苏言直起身道,抬眼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指了指她刚刚拎过来的两个塑料袋:“你们两个也饿了吧?要不要吃口东西,我打包带回来的,吃完了再回酒店休息。”
蔡成济连忙阻拦:“这哪儿行呢,今儿我做东,咱们几个去外面的小饭店整一口!”
“我这就是从门口小饭店打包的,早就过饭点了,食堂哪里会剩下东西让我打包。”苏言丝毫没给他留情面。
“……”
就在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陶桃已经上前将袋子里面的饭和菜取了出来,摘了手套之后打开饭盒,塞进嘴巴一大口,边吃边说着:“这就成,味道还挺不错的。”
梁曼也有样学样,面不改色的吃了一大口饭。
苏言早些时候是从酒店空着肚子直奔案发现场的,自然也是饿了,便也走到了二人身边,三个人的动作几乎一致,丝毫不在乎周围是个什么环境。
蔡成济看了看她们,又扭过头看了看解剖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虽然说他们市局的解剖台特别的先进,下面是带着自动抽风系统的,几乎不会有什么异味。但是每每当他看到那腐烂不堪的受害人,他就会联想到抛尸地点。
咽了一口唾沫,他嘴巴动了动,最终也只能呲了呲牙,面有难色的走了。
……
天色有些暗下来了之后,苏言才回到了专案大队办公室,蔡成济正和项阳他们几个在会议桌边研究着案情,见她进来,蔡成济就招呼道:“陶警官和那个……小梁警官呢?”
“回酒店了。”她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初步验尸已经完成,还要留人家在这过夜怎么的?”
项阳从这两个人的简短对话中听出点意思,放下了手里的资料,似笑非笑的看着蔡成济:“我说言妹子,你和你蔡哥也认识挺久了,有点啥好事儿理应惦记着他点。他这万年老光棍、千年老处男,可下老树皮发新芽,你这不能不帮忙啊!”
言罢,几个男人噗嗤、噗嗤的笑了起来。
蔡成济伸出手用力的怼了他胸口几下,虽然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却理直气壮的伸着脖子喊:“我都这个岁数了,谈个恋爱过分吗?”
“啧。”项阳揉着生疼的胸口,嬉皮笑脸:“不过分,不过分!但是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不考虑双警家庭啊。”
“这眼前不就有一活生生的例子吗?我看到江队和言妹子如此幸福美满,改变主意了不行啊?”蔡成济直瞪眼睛:“你们可别跟我说看着不眼馋!再者说咱们这工作时间,哪有机会去结识异性,想当初言妹子刚来的时候,你们不也一个个眼底放光的,就是没人家江队下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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