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成济在应付完家属之后,一脸虚脱像的坐在了椅子上,苏言看着有些想笑,在这时放在裤兜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唇角的笑意收了一些。
“你咋不接?”蔡成济无意中瞟见了屏幕上的‘妈妈’二字,有些奇怪的挠了挠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不是从上个案子开始就没回家过了?家里人要担心的。”
苏言回了神,冲着蔡成济抱歉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出去几步接通了电话:“喂?”
郑慧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瞬间冲破了她的耳膜:“你出息了是不是?觉得工作了翅膀就硬了是不是?怎么,爸爸妈妈现在数落你几句你还学会离家出走了?你这是要活生生的气死我!!!”
她微微蹙眉,将电话从耳朵边挪的远了一些,等到那头噼里啪啦的数落告一段落之后,她才嘴角抽搐的解释:“队里忙,所以住宿舍比较方便。”
其实苏言并未因上次那件事情而觉得多生气或者是接受不了,这个世界上奇葩父母千千万,郑慧和苏世明还不算最让人难以忍受的那款,况且那二位的手段也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困扰和麻烦。她之所以不怎么回去,与那二位没什么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还是为了他们着想?她可怕自己一个用力过度,没轻没重的把他们给气进医院,那才是真的造孽了。
“……”对面的郑慧显然是被她这么一个不咸不淡的解释又给气到了,哽住半晌没说话,反应了十几秒之后才接着恶声恶气的道:“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不回家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女儿怎么了,再说了现在你白天夜里的都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名声能好听的了?晚上下班赶紧回来!你要是不回来……”
苏言却在对方的唠唠叨叨中,听到了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咳嗽声,她挑了挑眉,出言打断了对面的絮叨:“妈,家里来客人了?”
“什……”郑慧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语气登时变得有些慌张,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才回应道:“说什么呢?你爸今天出去应酬,家里就我和阿姨。”
“今天我们队又接了一个大案子,正是忙的时候,我肯定回不去的。”苏言也没继续揪着不放,只是果断的拒绝了:“还有,妈,我劝你平时出去美美容、逛逛街,实在不行出去打个麻将泡个温泉什么的都行。别整天替别人的事儿操心,你就算帮着闫家从我这边打听到他们家小儿子案子目前检方掌握到了哪些证据,也改变不了任何既定的事实。”
“你说什么呢?!”郑慧瞬间变得气急败坏。
“我说您跟着外人一起合起伙来坑自己亲闺女真是棒的不得了,以后也得继续把这优良传统发扬光大,努力把我坑出刑警界,这样您就开心快乐了?”苏言语气讥讽,然后再次把听筒拿远了一些,果不其然下一秒就从对面传来了郑慧歇斯底里的尖叫。
走廊的尽头忽然走过来一群大夫和护士,他们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推开门进了受害者所在的那间病房。蔡成济也站起身探头探脑的看了看情况,紧接着回头冲她招了招手。
“好了,回头再让您骂个痛快啊。”苏言利落的挂断了郑慧的电话,小跑几步到了蔡成济的身边。
过了一会儿,大夫出来表示受害者精神状态还可以,能够接受简单的、短暂的问询。苏言二人便轻手轻脚的走进了病房,床上躺着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十分的苍白,她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也只是有气无力的眨了眨眼,接着从嘴边逸出一声叹息。
在表明身份之后,苏言二人就开始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
这名女性受害者名字叫做谢舒慧,三十四岁,是在步行街旁边的商圈一家公司上班,案发当时正是她午休时间,所以和同事约着一起去逛街吃饭,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她是第一个遇袭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腹部一痛,紧接着耳边传来的是同事的尖叫声,她觉得腿软,全身力气都在流失,一下子便倒了下去。
“您是否有看清行凶者的长相?”蔡成济接着问。
谢舒慧急促的喘息了几下,似乎因为说的话多了一些,腹部的伤口感到了一丝丝的疼痛。她抽了两口冷气之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回道:“我直到倒下都没看到那凶手的身影,我不知道他从什么方向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我面前还是身边,更不知道他在捅了我之后又去了哪里……对不起,我实在是帮不到你们。”
蔡成济对此表示了理解,紧跟着结束了此次的问询。苏言和他走出病房之后,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手术室里那个,会不会看到的比这个多,对方是第三名受害者,或许他能够看到凶手的外貌长相及对前两位受害者的所作所为。”
“嗯,听医院的意思,对方应该也能活下来。”
“伤了三人,偏偏就第二个死了,这个凶手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的,不像是有什么专业的知识。”蔡成济觉得对方没准只是碰巧捅到了第二名受害者的腹部主动脉,这第二个人还真够倒霉的了。
苏言抿了抿唇,没接话茬,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医院,却在开来的警车边看到了一个身影。
蔡成济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车边站着的男人,又看了看后面的苏言,一脸懵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