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明姒没好气地打断他,“你说八百遍了都,我记得住。”
而且这人打电话给她,说是依依送别,其实句句不离那个LV包包。
成昱似乎转头跟人说了句什么,话音渐渐变得不清晰,再转回来,明姒听见他说,“现哥有话跟你说。”
明姒随口道,“那你把电话给他呗。”
“不用了,他让我帮他转达,”成昱清了清嗓子,忽然捏着鼻子撒娇道,“现现也想要LV包包。”
明姒:“……”
她当然知道梁现的原话不可能是这样,多半是梁现听成昱在那要包,顺口懒洋洋地接了句他也要。
但这会儿被成昱用这种娘兮兮的腔调一转述,明姒代入的又是梁现的脸,皮肤上立即迅速地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她头皮发麻,挂电话前撂下一句,“你让他自己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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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申城机场,明姒拉下眼罩,打了个呵欠起身。
抬起遮光板,窗外阳光依旧明晃晃的很刺眼。她拿出包里的小镜子仔细补了个口红,出舱门走上登机桥时,重新戴上墨镜。
走了几步,俞夫人的电话打进来,明姒一边应答,一边目不斜视地往出口走。
七厘米的高跟鞋,她穿起来轻轻松松,纤细的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一路上,跟她同航班飞机的乘客,忍不住偷偷看过来。
她墨镜遮脸,其实并不怎么看得清五官,但架不住身材好气质佳,一条简单的白色衬衫裙也被她穿得又美又飒。
像是明星,却又比大多数明星多了些难以形容的矜贵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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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取到行李,忽然侧面出现一道人影,遮住大半光线,“明小姐?”
这声音听着陌生,明姒侧眸,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墨镜边缘,缓缓往下拉,“你哪位?”
男人笑了一下,自我介绍,“我是郑逸洲,俞念念的朋友。”
他穿着蓝色的衬衫,身量颇高,面相挺好。但不知是不是皮肤太白的缘故,明姒总觉得他看起来有点虚。
“你好。”她摘下墨镜,略一点头。
俞念念是俞夫人的侄女,一家子定居申城。这次来申城看展,俞夫人便先在她家小住,姑侄女两个同游了好些天。
郑逸洲弯腰替她拎过行李,笑了笑,“我们这边走。”
“你不错嘛,居然把人接到了,我还担心你不认识呢!”一上车,俞念念就从副驾转过来,朝明姒伸出手,“你好,我叫俞念念!”
她天生一双笑眼,很讨喜,明姒也笑了下同她握手,听见郑逸洲说,“看过你给的照片,一眼就找到了。”
俞念念“嘁”了他一声,“我看,你只有认美女最快。”
郑逸洲只是笑,“又胡说。”
过了一会儿,目光却往明姒这边掠了一眼。
明姒无意交谈,托腮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高楼。
下车时,郑逸洲过来帮她提行李。他俯身的那刻,恰好风起,明姒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轻轻拧了下眉。
香奈儿蔚蓝,俗称,渣男香。
这款香水得看使用的人的气质,用好了自然撩人于无形。但像郑逸洲这样表面斯文克制的小白脸用起来,就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跟油腻感。
俞夫人对男香没有研究,不过,对郑逸洲的看法倒是与明姒不谋而合。
三人一道在申城的花园餐厅用过晚餐回家,等明姒上了楼,俞夫人便摆出审问姿态,“念念,你老实说,那个郑逸洲是不是你男朋友?”
俞念念眼睛都瞪大了,“怎么可能!我男朋友在平城啊,他只不过是关系稍微好一点的高中同学而已!”
“你最好是,”俞夫人看着她,停顿了片刻又说,“他看起来不怎么靠谱。”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啊?”俞念念好奇了,往沙发上趴过来了点,“一般人见他第一眼,都会觉得他挺斯文内敛的啊。”
也只有跟他接触过一段时间的人,才知道这人花名在外。
“我啊,靠经验,”俞夫人半真半假地笑,“郑家在申城的势力虽大,但我们俞家还不到攀附谁的程度。这人,不宜深交。”
“哎呀您放心,我们就普通朋友之间玩一下而已,”俞念念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不过,他好像对明姒很有兴趣。”
她说这话本是想让俞夫人提醒明姒注意,谁知俞夫人却笑道,“那你可得劝他悬崖勒马。明姒是明氏集团的独女,而且下个月就要和京弘的太子爷举办订婚典礼了,你要一起去的。”
豪门之间有个不宣之秘——若是联姻的时间比较仓促,便会在婚礼前先安排一个订婚典礼。
说是订婚,实际上双方领过结婚证,已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了,不然,也无法保障某一方不会忽然反水。
“那个京弘集团??我的妈呀!”俞念念瞪大眼睛,震惊地捂住嘴,半晌才说,“那明姒的确没什么好怕的了!”
反过来,她还得赶紧提醒郑逸洲这个二百五,居然惦记上了背靠两座金山的有夫之妇!
这是嫌命长吗?
明姒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她沐浴过后坐在梳妆凳上,想起离开平城前一天梁现说过的话,走到窗边拉开金丝绒窗帘,果然看见楼下一左一右,各站了一名黑衣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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