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贸贸然就替好仁回绝了, 好仁肯定又再记恨。
“知道了, 我会问。”威廉收回了视线。
老管家听威廉这么说,头一点。
晚上, 好仁坐在内厅的吧台上喝酒。
两只手腕上全是淤痕。
他一杯杯地灌着,威廉进来他也没搭理,威廉见他这样,淡淡瞥了站在一边候着的仆人一眼,仆人明白, 退下了。
陪同来的老管家也站远了。
威廉进到吧台里来,拿过酒瓶, 为好仁添酒,好仁拿起酒杯,刚放到唇边,又放了下来, 问威廉:“你有事要对我说?”
威廉放下酒瓶,缓缓地抬起了眼眸。
威廉并什么开口。
他又再垂眸,然后拿来一个杯子,打算也为自己倒杯酒。
与好仁不同的,他加冰。
他动作不紧不慢,一块、一块,把冰夹到自己的酒杯里。
好仁就这么看着。
渐渐地,好仁看得有些焦躁。
好仁出手捂住了他的酒杯口,威廉加冰的动作一顿。
“你想说什么?”
好仁问他。
威廉把手上这块冰连夹子一起丢回到冰桶里,抬眸反问他:“关于文易,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
好仁微微怔了一怔,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
他低头嗤笑,末了,又问威廉:“你想说什么?”
“你想说我跟他也有一腿吗?”
好仁喝了不少的酒,脸红扑扑的,人其实不太清醒。
他思维有点混淆,根本记不清自己跟文易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他只能肯定一点,南柯梦里是有的。
但是现在……醒来之后的他?
眼中有了疑惑。
他整理不出头绪。
谁知道呢。
他呵呵一笑。
他问威廉:“你是要我下去问问他呢?还是要把他找来问问?”
威廉静静地盯着他,很久。
末了,淡淡:“蒋文易的葬礼,回绝掉。”
什么?
好仁一愣。
他回头,看老管家走向吧台上的电话,他下了吧椅,把电话线拔掉,把电话整个摔到地上。
老管家微怔。
好仁着急,问威廉:“什么时候?”
“不知道。”
“你非要这样吗?”好仁焦急,扑上前,抓着威廉两边袖子:“什么时候?”
“主人是真的不知道。”老管家代答:“因为打电话来的人说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好仁看向老管家。
末了,他松开了手。
既然老管家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没有骗他。
“谁打来的电话?”
“是蒋家的佣人。”老管家恭敬应答:“主人的意思,是否出席由您自己来决定。”
“由我来决定?”
威廉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仁挺疑惑。
他没有立马答复,而是:“我考虑一下。”
跌跌撞撞,他离开了内厅,往里走了去。
威廉目送,问:“我是不是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
“谁知道呢?”老管家答他:“这个世界唯一不会变的是人心一定会变。”
威廉收回了目光,苦涩一笑,拿起好仁的那杯烈酒一饮而尽。
好仁回到房间,自己一个静静在床上坐了很久。
然后,他摸出自己的手机,把自己手脚的淤青伤痕都拍了下来。
他把这些照片都发给了文浩。
发完之后,他就把手机调成静音,丢一边。
果然,如他所料,很快,文浩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没有接的打算。
一直盯着屏幕,屏幕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他在那数,数文浩会打来几次。
最后,文浩一直打到他手机没电。
手机没电了他也没打算充电,就这么任由手机关机。
最后,他把已经自动关机了的手机放回到床旁矮柜上,声音低低,自言自语道:“……不要怪我逼你。”
那头,文浩打不通他的电话,急疯了。
想打去庄园,但是,他才想起自己手机里没有庄园的电话。
他想到了家里仆人用的通讯录。
之前他叫人打电话过庄园通知好仁出席葬礼,佣人用的就是那本通讯录。
他立马开车赶回蒋宅,跑上楼去,到客厅的茶几上,找通讯录。
他扑了个空。
见到荷妈,他立马抓住了她,焦急:“你们那本本子呢?”
“本子?”荷妈被他吓了一大跳。
末了,听他说的,她很是莫名其妙,反问:“什么本子?”
“电话本,电话本……”他焦急:“在哪?”
阿贵这个时候正好下楼来,见他这样,也是有点被他吓到。
“你干嘛?”
阿贵走来问。
文浩闻声,回头看到他,把荷妈放开了。
荷妈看看阿贵,再看看文浩,赶紧溜了。
“威廉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庄园的电话号码多少?”
文浩知道阿贵是一定有的。
阿贵听来,眉微微一挑:“有事吗?”
“发给我。”
“这么晚了还骚扰别人不好吧?”
话音刚落,阿贵的衣襟就被他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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