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顾炀旁边,没有立刻开始学习,而是侧过身子快速的在网页上查了什么东西,查完放下手机,樊渊的黑眸微微眯起。
根据顾炀以前长耳朵、长尾巴的经历来推测,樊渊并不难猜到他刚刚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发晴期。
樊渊上网一查就查出来了,关于狐狸这种动物的发晴期。
母银狐的发晴期在每年的二月至三月,可樊渊是只公狐狸,网上的资料显示:
公狐狸,总是在发晴。
樊渊眯着黑眸盯着顾炀的后颈看了一会儿,最后强忍着心里各种疯狂的想法,堪堪收回视线,靠近顾炀,拿过顾炀刚写了几行的检讨书看了看。
看到顾炀通篇重复的一句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樊渊竟然也拿出白纸跟着顾炀胡闹起来。
对顾炀有73分好感度的樊渊,偶尔不会像从前那样管教顾炀,也开始跟着顾炀胡闹、随着顾炀瞎搞,两份非常不合格的检讨书就这么瞎写完了。
搞定完今天的学习任务,顾炀这才有时间去看看走廊尽头的笼子屋。
好好的笼子屋被撞得乱七八糟,樊渊有雇了人来修,施工队会在他们上学后过来修理,看着被撕碎成铁片扔在地上的大铁门,顾炀一时之间还有点感概。
樊渊拉了下顾炀得手,不让他一直盯着那里看,转身带着顾炀往卧室走。
在顾炀回头跟上的时候,樊渊身后唰的一下从一条狐狸尾巴又变成了九条狐狸尾巴,这下不用樊渊叫,顾炀自己就紧紧的贴了上去。
只是顾炀发现,在他贴上去时,樊渊的九条狐狸尾巴似乎又胖了一点。
樊渊牵着顾炀的手回到卧室,推着顾炀去洗澡,自己却转身要去客卧。
“高考临近,为了保持良好的休息,从今天开始,我去客卧睡。”
顾炀刚迈进浴室里的脚又收了回来,他从来到《凡渊》一书不久后,就一直跟着樊渊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就算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也是一起睡在笼子屋内的大秋千上,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因为一起睡而影响过休息质量了?
对樊渊这种冠冕堂皇的分房睡理由,顾炀十分不愿意,他抬脚就要跟上樊渊一起去客卧,被樊渊伸出指尖顶在了额头上。
“顾炀,听话。”
樊渊的声音很沉,带着些微的无奈,顾炀愣了一下,立刻察觉到了樊渊一定有什么心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睡?”顾炀追问。
樊渊收回抵着顾炀额头的手指,突然弯腰靠近顾炀,非常克制、蜻蜓点水的亲在了顾炀的额头,却对顾炀的问题避而不答。
“听话。”
话落樊渊已经转身离开,顾炀低着头站在原地,脚尖向前动了下,到底是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进浴室洗澡。
樊渊和顾炀从这一天开始分房睡,偏偏除了分房睡,樊渊对顾炀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甚至亲密的小动作还增多了。
第二天卓婉来到班级,发现讲台上摆着一小袋药,她翻了一下,发现都是对脸部消肿有用的药。
昨天的事,无论是卓婉、教导主任还是顾炀和樊渊,都保密的很好,对于卓婉脸上的伤,同学们只知道似乎是有什么人来闹,具体却不清楚。
他们好奇,却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最终只能作罢。
卓婉将这一小袋药整理好,小心的放在一边,随后一拍讲台,要樊渊和顾炀把三千字的检讨交上来。
一码归一码,两个学生很贴心没错,但该交的检讨还是必须要交。
同学们虽然不清楚卓婉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是对于樊渊和顾炀要交三千字检讨这件事的原因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他们两个昨天在大课间闹了那么大一出,现在尚舒高中谁还不知道樊渊和顾炀是搅和搅和的那种关系!
顾炀把自己的检讨递给樊渊,樊渊带着两个人的检讨一起走向讲台,交给卓婉。
卓婉第一眼没仔细看,看到写满白纸的字迹心里还挺欣慰,想着这两个人认错态度还挺好。
结果她低头仔细看时,脸立刻黑了。
放在最上面的是樊渊的检讨书,三千字写得很满,通篇只有一句废话不断重读:
“对不起,我太优秀了。”
卓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立刻去看顾炀的检讨书,同样是通篇一句重复的废话:
“对不起,我太帅了。”
刚刚被一兜药温暖了一颗心的人民教师卓婉,立刻暴躁起来。
几张纸被她重重的拍在了讲台上,叉腰指着樊渊和顾炀大喊:
“樊渊、顾炀!你们给我站起来!”
顾炀腾的站了起来,樊渊才跟着一起慢慢站了起来。
卓婉狞笑着看向两人:
“太优秀了是吧?太帅了是吧?喜欢耍皮是吧?这几个字,你们一人给我写一千遍,今天放学前给我!只许下课写!不许在座位上,给我站到后面去写!”
两个人老老实实的站着被卓婉批评了有五六分钟,才重新坐下。
顾炀看了眼樊渊,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陪着他皮,本来只有三千字的检讨,现在硬生生又每人多了好几千字的罚写。
樊渊从桌堂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白纸本递给顾炀,也没说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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