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鹤看出了方凛的敷衍,帮忙解释解释道:“小凛昨天发烧了,好在不严重,今天退了些,不过仍然身体很虚弱,只是听说您在凛然碰到了困难,他担心您受委屈,也顾不得身体不适,非要叫我陪他过来的。”
沈疏鹤早已掌握了编瞎话的最高境界,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真真假假,半真半假,即便是方凛本人,都快要信了。
只是……沈疏鹤是不是刚刚也跟着邹诗梅叫他“小凛”了?
邹诗梅立刻皱起了眉,焦虑地问道:“小凛,你怎么发烧了啊?没事吧,你没吃药吧?”
你才没吃药呢?说得什么话!
沈疏鹤回道:“没,我给他物理降温了。”
听了沈疏鹤的话,邹诗梅总算放下心来:“就知道有疏鹤在,绝对没问题。小凛啊,吃药对孩子不好的,你孕期就算得再严重的病,也不能瞎吃药,知道吗?有什么难受的,就挺一挺,怀孩子就是这么辛苦的,不过这也是你的光荣嘛。”
邹诗梅的话让方凛险些孕吐都要犯了,就差没直接说,怀上我们钱家的崽,是你一辈子的恩宠,可要好好保住龙种,你这下半生,就靠这孩子父凭子贵了!
“钱太太,咱们有话上楼说吧,这里连个休息的地方,你今天还穿了这双鞋出来的,上次不说挤脚吗?我担心你站久了,脚趾会痛。放心,听说亦承已经在路上了,我一会儿就在楼下接他,准能把他带过来。”
沈疏鹤的一番话让邹诗梅又感动又安心,她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抱怨了一句自己新买的鞋,沈疏鹤竟然能记到现在。
她也的确是闹够了,闹累了,正好沈疏鹤给了她个台阶下。
沈疏鹤不愧是钱从海都看好的人才,说话办事就是让人舒服,可比刚才那个呆头呆脑,张口“阿姨,您这样会打扰我们工作的”,闭嘴“这是您家的私事,闹到公司来,大家都看到了,也不好,对不对?”的倪家女儿强多了。
“好吧,我也是体谅你们这些出来打工的年轻人不容易,那我就先上楼去吧。”
方凛忍不住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只能笑着给邹诗梅开路,只是他现在放心了不少,邹诗梅跟他寒暄了这么久,态度很好,证明她并不知道自己与钱亦承之间的协议。
那她到底知道什么?
邹诗梅在钱亦承的办公室还没坐稳,就听到走廊外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妈来了?在里面?都说了什么?”
“钱总……她说,您要让方总堕胎……”
“闭嘴,瞎说什么!”方凛听着钱亦承与秘书对话的内容,排除了这件事是钱亦承搞鬼的可能性。
那到底是谁把风声透露给邹诗梅的呢?
方凛蓦然想到了一个人,他扭头看向了沈疏鹤的,而沈疏鹤恰好也感觉到了方凛投射来的审视目光,疑惑地回望着方凛,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单纯有多单纯,要多诱惑有多诱惑。
方凛只能红着脸转过头:……肯定也不是他。
钱亦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出现在门口的除了钱亦承与他的秘书,还有颜文宣与孟游。
突然,一个沉甸甸的文件夹猛地向钱亦承脚边砸了过去。
“不孝子,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吗?!”邹诗梅怒吼了一声,下一秒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钱亦承虽然平时烦自己的母亲啰嗦,但是见她哭成这样,也忍不住心疼,立刻拿着纸巾走了过去:“妈,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
邹诗梅听自己儿子这么说,眼泪更是像拧不紧的水龙头,滋溜滋溜地往外淌:“你接我个电话那么难吗?你回家看我一眼就那么难吗?你是不是也想让我跟你爸一样,做好了到死都没有人送终的打算啊!”
“妈,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家,再说你总是对我和文宣的事多番阻拦,我也是没办法。”
不提颜文宣还好,一听到这个名字,邹诗梅瞬间心态崩了。
她一把从钱亦承身后扯过颜文宣,跳起来就是一巴掌:“就是你这只骚狐狸!害得我儿子不回家,现在还想害死我的孙子!”
钱亦承赶紧把自己母亲拉开:“妈,你怎么还动手打人啊?谁说文宣要害死你孙子了!”
颜文宣本来因为钱亦承突然把10%的股份转让给方凛,已经气得绝食了几天,后来得知钱亦承是用这些股份换方凛腹中的孩子,才勉强与他重归于好。
钱亦承心疼颜文宣,特地带他去吃颜文宣最喜欢的法餐,然而主菜还没上,就被硬叫回了公司。
颜文宣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一巴掌更是把他彻底点炸了。
“我害死你孙子?你怎么不说当初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逼着打的呢!真正杀死钱家长孙,不得好死的人,就是你邹诗梅!”
当初颜文宣本想用腹中的孩子逼婚,却被邹诗梅发现,她给颜文宣两个选择,一是拿着五百万,把孩子打掉,二是她会把颜文宣与有夫之夫婚外生子的事告诉所有媒体,让他成为全国人的笑柄。
无论哪个选择,邹诗梅都只是想告诉颜文宣,想嫁入钱家,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
方凛听到颜文宣的话,有些愣了,这跟原文正文有些出入,是原作者最开始的设定,只是后来作者为了丑化原主,才把颜文宣堕胎的锅,推到了原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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