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报酬我都出,三倍。”
面罩在刚才打斗中无辜中招,只剩防护镜还松松挂着,看着那一张一合的薄唇,白枵不知自己脑袋哪里抽了,竟伸手将那碍眼的护镜也拽了下来。
仅剩西斜的微光带着些微的紫,映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仿佛有种奇异的美感,黑色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白皙的面颊上,视线划过凌厉的凤眼、挺直的鼻梁,最后定在了淡粉色的唇角上。
白枵看着,忽然嘟囔道。
“长得倒是不错。”
胸膛起伏着楚忱肺都块气炸了,这不靠谱的家伙下手不轻,他感觉到自己腿伤似乎加重了,现在右腿已经没有了知觉。
“你到底干不干,不行四倍!”
白枵听这话,彻底笑开了,伸手隔着手套轻轻捏住了楚忱的下巴摇了摇。
“刚才说认识我,既然认识还有胆子跟我走,嗯?你怕不是认识的是个假白枵。”
被压制住双手,楚忱自己都没想到他会在对方伸手过来后,生气的张嘴就咬,只可惜没咬到。
白枵快速的收回手,对上楚忱恶狠狠的视线愉悦道。
“不错,牙挺利,还别说,我越看越喜欢了,可惜了。”此时耳麦中传来手下的呼叫声,说已经看见他们了,问他这是在干嘛呢。
白枵轻啧了一声,嫌弃不识趣的来太快了。压着奋力挣扎的楚忱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情况特殊还真想把对方留下来,放着天天逗逗也开心啊。
“好了小猫,说声再见,下次别乱认人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说着手伸向楚忱颈后,在对方不甘又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狠心摁了下去。
在意识消失之前,楚忱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个狗东西,白枵!你给我回去等着!
模模糊糊间,脖颈处传来一阵阵酸痛感,隐约里仿佛有人隔着层纱在说话。
“谁放他上去的,啊!说话啊,现在怎么办,防护服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感染。”尖利的女声刺的天灵盖都发疼。
“哎……他也只是想为安全所尽一份力,年轻人有点冲劲可以理解。”一个老成的男声劝慰道。
“呵,他倒是冲出去了,我们怎么办,研究所那边马上就要新的样本了,现在这个最好的繁衍者感染了要观察,怎么交差,你就说怎么交差吧!”女人不依不饶道。
女人的话没有得到马上的回答,男人显然是沉默了一会才悠悠道。
“埃默那小子基因不是还不错么,既然楚忱顶了他的岗上去了,现在换他作繁衍者也还算公平。”
“你放屁,这两人基因差多少你不知道,研究所的人是那么好糊弄的。”女人毫不买账大声反驳道。
男人好似料到了,对此只是不急不缓的补充道。
“所以埃默要顶上去,楚忱……也要交上去。”
“你是说……”女人声渐渐小下来,迟疑道。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换来楚忱这么一个好的外来繁衍者,就这样交上去……”
“不然你说怎么办,拿完报酬繁衍者还能再找,要是耽搁了那边的进程,断了供给谁负责的起。”不容置疑的话语被轻描淡写说出来,仿佛只是在谈论明天吃什么一样简单。
“好吧。”女人无奈妥协,接着恶狠狠的警告道。
“下次让手你下的人给我看牢一点,再出这种事,跪下老娘都不得管了。”
“好了,消消气,这次是个意外,不会有下次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全身,挣扎的想要醒来,却连手指都未能抬起,就又一次的陷入黑暗。
等楚忱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一天后了,腿上的伤被处理过,手上的输液针头也已经拔了下来,他好像并不是在医疗室里,而是在一间布置完整的卧室中。
卧室中一共也就两间家具,一张目测两米长,一米八宽的单人床将空间占去了大半,剩下便是一侧的床头柜,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似乎有仪器监控到他醒了,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了一个端着盘子,带面罩的女人。
她脸上的面罩比起防护服的那种,应该是更加轻型的护具,面部轮廓都一目了然。
来人楚忱只见过一面,叫劳拉,听埃默说是安全站里唯一正经的医生,也是唯一作为女性不用参加繁衍的生育者。
“你醒了,吃点东西吧。”劳拉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有一碗浆糊和一杯水。说着她帮着楚忱坐起身接着道。
“因为你暴露在辐射中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安全所的设备简陋,所以没有办法判断你是否受到感染。”
看楚忱脸上出现惊慌的表情,劳拉一副不忍却温柔的表情道。
“所以我们决定把你送到中心城去治疗,不用担心,那里有最先进的治疗仪,一定会没事的。”
楚忱听完表情稍安,却又迟疑道。“可是治疗的费用……”
“你是为安全所的大家才这样的,费用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在这休息几天,我们和那些佣兵商量好,马上就把你送过去,好好的,治疗好了再健健康康的回来,我们53安全所永远是你的家。等你回来。”感觉到楚忱由悲到喜的情绪变化,劳拉的的神色更加真挚了。
“好了,快吃点东西休息吧,要是无聊了这屉子里有电子屏你可以看看,记着别玩太久要好好休息。对,还有吃完按一下床头的铃,我会来收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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