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浮嘴角勾了勾:“贾小姐不是在报纸上已经把我说得很恶心了吗,我进女厕所,很奇怪吗?”
贾瑜不想跟他纠缠:“变态。”转身就要走,江起浮靠着门框,一条腿在另一边门上,堵死了出路。
“我让你走了吗?”
察觉来者不善,又是有矛盾在前的,贾瑜皱着眉头:“怎么,算账来的?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江起浮笑了笑:“贾记者一张嘴就能胡说八道,一支笔就能把人逼死,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贾瑜下巴一抬:“我胡说什么了?你是医院的正经护工吗?你是不是化妆了?你是不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你自己下作,还不让别人说了。再说,是我骂你的吗?是所有读了新闻的群众,他们的眼睛雪亮着呢,你有气,找他们发去啊,我可是一句也没骂过你。”
江起浮倒没见什么怒气,又问:“刀是你磨的,也是你递的,你觉得你很无辜。好吧,就当我确实是个变态,我活该。那之前跳楼的那个女大学生呢?扶老人被讹的青年呢?因为做手术太累在走廊睡觉被诬陷渎职的医生呢?你不是恶意中伤他们了吗?”
贾瑜脸一板:“关你屁事,吃饱了撑着的!我写的是你妈还是你妹啊,碍着你了?你亲眼看见事情经过了,你怎么知道不会是那些人故意装受害者呢?我这叫合理猜测!”
“合理?”江起浮有些恶心这个女人,真的想吐在她脸上,“没有证据的猜测,让谣言四起,让无知的群众盲目站队,害得别人苦不堪言,你知不知道廉耻心的?”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上进心啊?帮帮忙好吧?什么年代了,我一张口也是要吃饭的,我是媒体诶,有什么说什么很正常,不把事情弄得曲折离奇些,哪个观众要看的?你有节操,你要说真话,你说就好了,宪法都保护言论自由,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那些人要死要活是他们自己玻璃心!说不定就是被我说中心虚!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还啐了一口,上下恶意地打量江起浮:“我以后就烧香拜佛,希望新闻当事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脸皮厚,被别人骂两句也没关系,不会动不动跳楼。”
厕所里的水龙头有些坏了,滴答滴答往下漏水,水漫出来,整个梳洗台脏兮兮的。
脏,真脏。
江起浮今天听了匪夷所思的这一刻,正是三观被重洗的时候,他已经连假笑都不想给了。
“一般来说,我虽然爱穿女装,但是身为男人,也是不打女人的。偶尔也有例外。”
啪——
干脆利落的一个巴掌,带着很痛快的发泄,扇在了贾瑜的脸上。贾瑜脸都被扇到一边去,差点把脚给崴了,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几乎不敢置信。
“你......你......”气疯了只说得出一个字来。
“你就写好了,出去喊也行,反正我也被人肉得差不多,最近脏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再加这条罪,我担得起。”
江起浮给了她一个白眼,转身走出卫生间,拉起靠墙站的程述大步流星往外走。
走在走廊里,还同几个准备上厕所的小女生擦肩而过,没走远就听她们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八卦:“诶诶,他是不是之前网上说的那个人妖啊?有点眼熟。”
“好像是的哦!他不会是从女厕所出来的吧?”
“咦——别说了,好恶心哦,我都不敢上了!”
程述看了江起浮一眼,他自在的神情,仿佛将一切流言蜚语都屏蔽在外。可程述却依然对他说:“不高兴就发泄出来吧,会憋坏的。”
江起浮的步伐没有停:“我没有不高兴。”
程述拉住了他:“你的手,力气很大。”
急忙刹住脚步,江起浮低头一看,他在不经意间用力,把程述的手掐出了红印子。他太在意用精力去克制自己脸上的平静,而他的手就在此出卖了他。
“对不起。”
程述不想让江起浮难堪,便问:“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江起浮嘴巴一张,刚想说什么,眼睛突然定在一个方向,舌头一顿,干巴巴说:“...碰巧。”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把脸遮好,疾步匆匆离开了剧院。
程述往他之前定点的角度看过去,真是好运气,今天剧院里全是熟人。
温之存和一个男青年正随着散场的人流走出来,那青年是小麦色的皮肤,穿着衬衣打着小领带,看着有几分英气,和温之存一样,散发着一股优秀的气质。
他们并肩走出剧院,直接就到了马路对面,进了酒店。
第三十章 额吻
也难怪贾瑜会那么惊恐,从香港回来之后,原屹对杜家从原先的小动作直接演变为正面出击。
杜家也头疼的紧,这边工程出了纰漏被人举报,刚开记者招待会说是造谣,马上就有媒体收到了匿名的账单;原本管辖的地方好好的,平白无故就有居民闹事,且愈演愈烈.....每一桩每一件都是照着七寸打的。
他们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能去管一个记者的死活?
贾瑜在办公室里咬着笔头想,这时候,杜家已经是强弩之末,靠不上边的烂树根,一定得找个新的靠山才慈行。
她忙打开邮件信箱,是公司里的新闻线索投稿专用信箱。
在里面,她一点一点地进行删选,希望能找到一篇值得挖掘的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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