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庄辉业进来,看到哭哭啼啼的庄若盈,再看到二楼没什么表情的庄深,面色一冷:“怎么回事?”
庄若盈抬头,脸上带着泪水:“爸,是我不好,借用二哥柜子放娃娃,我忘记和二哥说了……”
“一个柜子,闹成这样?!”庄辉业看着不成器的庄深就来气:“还砸东西、把妹妹惹哭!庄深,你给我下来,给妹妹道歉!”
庄深随意地倚着栏杆,慢条斯理道:“我的房间,就算不住,她也没资格用。”
庄辉业今天被庄深甩了面子,现在火气上来,丝毫不退让:“这说的什么话,哪有这样做哥哥!你给我下来!道歉!”
庄若盈吸着鼻子,安心地小声啜泣,不管怎么样,只要她受了委屈,家里的人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一直没说话的庄尘煦开口打破道:“这事本来就是若盈做得不对,没经过小深允许就用了他的房间。”
气氛一瞬间的凝滞。
庄若盈哭声都止住了,愣愣地看向庄尘煦。
庄尘煦总是很关照她,无论提什么要求都满足她,这几年庄深独来独往,她以为自己在庄尘煦心里的地位已经很高了。
没想到还是没拼过庄深。
“慧姨,你去把小深房间里的东西移到我房间,我那房也不怎么用。”庄尘煦交代两句,对庄若盈说:“以后别乱用小深房间。”
话语是不多见的冷漠。
庄若盈抽抽噎噎,低下头,掩盖住眼里的情绪:“……知道了,谢谢哥哥。”
庄尘煦房间里都是书,柜子都装满了,根本没有空房间好用。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庄尘煦估计对她还有些偏见,原本想要庄尘煦帮她带的娃娃,也不好再开口了。
庄辉业也没什么心思再跟这些孩子争斗,冷眼瞪了庄深一眼,安抚着庄若盈走开。
庄深看完戏,拿着手机往下走,直接路过他们,直直走向门口。
“小深,还没吃饭,你去哪?”庄尘煦赶过去。
庄深抬了抬眼:“收拾行李,找个酒店放好。”
他在七中校外租了房,行李还没收拾就被他哥叫过来。
庄尘煦知道他脾气上来,今晚是不会住家里了,只能点头:“我开车送你。”
车上,庄深看着窗外没说话,庄尘煦也不是善于找话题的人,一直到了到了目的地,才犹豫着开口:“在家里和学校有不开心的地方都可以和我说,别一个人憋着。”
庄尘煦的眉眼和庄深有几分像,但不像庄深那样带着凌厉的美感,而是裹着几分温雅。
“哦。”庄深点头,又凭自己的感受回道:“挺开心的。”
今天还围观并参与了一场好戏。
庄尘煦笑了下,抬手,似乎是想摸他的头顶,但看到庄深不冷不淡的目光时,还是下移,拍了拍他的肩:“成绩不好也没关系,家里钱够花,哥哥养得起你。”
庄深六岁那年丧母,庄尘煦也才十岁,但总归比弟弟要成熟。
那时候庄深总爱抱着他哭,夜里也粘着他睡觉。
不久后庄辉业二婚,带着庄若盈进来,两个人都粘着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庄尘煦反应过来时,庄深就和他不太亲了。
他知道庄深的性格转变很大原因都来自于母亲的早逝、庄辉业的二婚。
他不善安慰,只能随意找话题:“零花钱不够也记得告诉我。”
庄深点头,看了眼昏黄的天际:“待会我就不回去了。”
庄尘煦皱眉:“你……”
“我想吃小龙虾,点个外卖就行,”庄深真诚道:“不用担心我。”
庄尘煦看了眼他清澈的眼睛,叹了口气,只能答应。
庄深在酒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就到学校,来到了班主任徐学海的办公室。
徐学海昨天就给自己心理暗示,想着来的可能是个染着头、穿着狂野的不良少爷,看到整洁清爽的庄深的时,面上一喜。
虽然前科很多,但是这模样这气质,还是很有拯救的希望!
徐学海介绍着他们十班:“我们班里有不少艺术生,大家可以多感染感染艺术的气息,也是很不错的。”
这些文化生,大部分就像是庄深这样,砸钱进来,或者是考砸了,分到了这些班里。
大家就直接把最后三个班叫艺术班,难掩几分嘲讽。
“我给你安排和学习委员段念薇做同桌,以后你就跟着她好好学习!”徐学海壮志昂扬。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庄深侧眼,发现正是那天在门外大叫的马平椿。
徐学海跟没听到似的,叫上庄深道:“走,带你去和同学们打个招呼。”
十班班上,早就收到消息的段念薇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开心:“徐老师要我和转学生同桌,听说他是七中混混,还把老师儿子打伤了,人品很不好。”
段念薇算个白富美,又是他们班上的前三,美术生的她在班上人缘不错。
周围人马上附和:“难怪这个时候转过来,徐老怎么这样安排座位。”
“是真的!我在一个群里听别人说过几句,就是庄深,头发还挺长,特阴暗,感觉是个杀马特。”
“念薇你这什么运气,徐老也太不会做事了!”
大家一说,段念薇更不好受,咬着唇叹气:“我又不敢和徐老师说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