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就是不将目光放在他二人身上。
他又是忍俊不禁,又是觉得自己行为不得体,便清清嗓子,用正事来转移话
题,“宋扬,我问你一件事。”
宋扬立刻站好,“太师祖请说。”
“你近来,是不是见过修罗界的人。”
宋扬愣了愣,点头,但很快又摇头。
鹿时清不解:“这是何意?”
叶子鸣帮他解释,“回太师祖,上月的确是来了两个黑衣人,说是要带宋扬找
他哥。”
“对。”宋扬点着头道,“可我细问我哥是谁,他们又说不上来,一定要我跟
他们走才行。我看他们蒙着脸,就问他们是谁,他们说自己是修罗界的。我就奇怪
了……修罗界的和我哥有何关系,我就不理他们,他们也无可奈何。呵呵,修罗界的
都是魔物,怎么会这般随和?一定有诈。”
鹿时清听明白了,不禁感慨,宋灵璧当初走得匆忙,竟没有一个信物可以交给
宋扬。说得多了,又怕修罗界的人起疑,真是诸事不易。
鹿时清道:“宋扬,他们没有骗你。你的兄长宋灵璧没有死,他去了修罗
界。”
此言一出,老老实实站着的宋扬,顿时晃了晃身子。
叶子鸣扶住他,“师叔祖不会拿着个和你开玩笑,这是好消息。”
半晌,宋扬颤颤地开了口,“对!我不信那些人,但我信太师祖!他在修罗界
吗?他为什么去了那种地方!太师祖,他怎么不自己来找我?”
鹿时清道:“如今他有别的事情,走不开。而且他如今已经……”
话未说完,忽然被一阵从天而降的嘈杂声打断。
似是叫骂声,声音还有些熟悉。
宋扬急切地想知道宋灵璧的消息,叶子鸣却捂住他的嘴,“谨慎些,不急这片
刻。”
众人抬头看去,但见半空里飘来两团乌云状的东西,当中似乎卷着两个不停挣
扎的人。且这两人的穿着,竟是熟悉的海蓝色,真是稀奇又可亲。
鹿时清却是率先变了脸色,“……师兄?”
下一刻,乌云铺开,那两人瞬间落下。众人本能地各自退开半步,两个人影堪
堪落在腾出的空地上,溅起零星雪花。
其中一个人一直在破口大骂,又是“修罗界魔物,休得无礼”,又是“丁某士
可杀,不可辱”之类云云。待他从雪地上爬起来,迎面看见鹿时清的脸时,整个人都
僵住了,“……鹿时清?”
这时另一个人也怕了起来,无言的站在他身后。叶子鸣打量着二人,警觉地
问:“丁太师伯祖,丁缘师兄,你们为何也来造访?”
此时此刻,狭路相逢,丁海宴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鹿时清的身上,咬牙切齿
道:“鹿时清,连最后一点净土,你都要跟我抢?你真是贪得无厌!”
鹿时清本就对他的到来感到格外惊讶,此时更是稀里糊涂,“师兄,你再说什
么?”
顾星逢上前一步,冷冷道:“师伯祖,请你注意言辞。”
丁海宴本就没好气,此时更是怒气冲冲,“我注意言辞?你们怎么不注意行为
举止?在静晗圣女的宝相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丁缘低声道:“叔公说过,看一看便走,我们就此离开吧。”
“就此离开?”丁海宴冷笑,“然后把这大好地方留给他们?凭什么?”
叶子鸣皱眉,“丁太师伯祖,这是昆仑。”
“我知道这是昆仑。”丁海宴一则明白叶子鸣的身份,二则往日对叶子鸣有好
感,言语缓和了些,“我停两日便走,你可告知掌门,说是丁海宴来访。”
他说不两句,架子便搬了出来,仿佛又回到沧海一境,成了高高在上的海楼峰
主。
可是刚说完,还不带叶子鸣回话,他就猛地向前一扑,重新栽倒在雪地上——
头顶的两团乌云从天而降,将他撞到。
丁缘默默上前扶他,两团乌云就地一滚,变成两个黑衣人的模样,朝着同样一
脸茫然的宋扬拜倒,“宋扬主人,这两个人在山前鬼鬼祟祟,还提到了你的名字。属
下特地将其捉来,交给主人发落。”
宋扬一见是他们,头疼起来,对鹿时清道:“太师祖你看,我说的黑衣人就是
他们。隔两天都会冒出来,骂了多少次都不走,我也打不过他们。”
鹿时清点头,看向丁海宴,“师兄,你到底为何来此?”
丁海宴见着他就来气,但忽然眼珠转了转,反问:“鹿时清,你又是来做什
么?”
大抵因为昔日遭受严苛对待太多,鹿时清面对丁海宴时还是会莫名发憷。他本
能的看向顾星逢,顾星逢却已经替他开了口,“与你无干。”
“是啊,与我无干。”丁海宴反唇相讥,“那你问我作甚,我到此何为又与你
何干?”
如此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鹿时清轻轻叹了口气,隐晦地道:“师兄,我是
为了师尊的遗命。”
丁海宴立刻道:“那我也是为了师尊的遗命。”
鹿时清实在没有办法了,“师兄,我真是为了师尊的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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