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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逢点了几下头,对此深表认可。鹿时清仿佛吃了荷花酥一般,心头一阵甜:“谢谢珠儿,你也一定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姚捧珠笑容微滞,喃喃自语:“好像……还真遇到了。”
    鹿时清听她此言,非常好奇是哪个才俊入了这位女峰主的眼,正待询问,却觉得不大对头。寻常人说起意中人时,总是喜上眉梢,姚捧珠却面露怅然。
    姚一成忽然把姚捧珠拉开,笑着打趣,“这丫头兴致来了,净瞎说。你要真想找道侣,爹明日就给你物色,你是喜欢长白雪岭的,还是昆仑太虚顶的?”
    姚捧珠一把甩开他的手,柳眉竖起,“爹,你们都是怎么了?难道非要我说到明处,你才肯认?”
    鹿时清和顾星逢面面相觑,这对父女从一开始就怪怪的,似是暗中闹别扭。
    可姚一成向来和善,姚捧珠又爽朗大度,龃龉从何而来?
    顾星逢冷不丁开了口:“司马纪将你抓去作何?”
    此言传入父女对峙的僵局中,姚捧珠给了顾星逢一个感激的眼神,就势岔开话头:“我也不知道,他与我同在常松涛处,好饭好菜招待着,就是不让我离开。说来也怪,我一向觉浅,竟从昨晚睡到今天正午。还是司马师叔进去寻我,我才醒的。”
    鹿时清疑惑:“难道给你下了药,或者用了什么术法?”
    姚捧珠也不解:“可司马纪和常松涛并未对我做什么,只是禁足而已。司马师叔带我离开,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若真的用了手段,又怎会轻易放我离开?”
    忽然一声回应从水榭外传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师侄。”
    这一声清朗平稳,如春风拂水。
    众人一听便知,来人是司马澜。姚捧珠却迎到栏杆前,微微抬头:“师叔,你可算来了。”
    往日司马澜都会落在姚捧珠身侧,并对其微笑颔首。此时却只是“嗯”了一声,绕过姚捧珠,落在另一边,朝鹿时清拱手:“见过师叔。”
    姚捧珠正待跟过去,却被姚一成拦下,提醒道:“今日是你师叔祖的好日子,不可造次。”
    姚捧珠皱眉,小声道:“我不过是想站在师叔身侧,怎么就算造次了?”
    姚一成却不再言语,笑问
    鹿时清:“师叔,人快到齐了吧?”
    “已经齐了。”鹿时清端起桌上酒盏,真心真意地道:“我在沧海一境中,也就识得几位而已。今日邀大家喝我和星星的喜酒,不成敬意。”
    其余几人也纷纷端酒,司马澜微微一笑:“这是钱塘有名的神仙醉,敬意忒大。”
    姚捧珠嗅了嗅酒盏,恍然:“原来这就是神仙醉,如今外面不太平,大家是沾了师叔祖的光,幸得一尝。对吧师叔?”
    司马澜略点了下头,移开目光,“祝二位天长地久,执手白头。”
    姚一成也不甘落后,“祝师叔和恒明百年好合,快活胜似……咳咳,胜过神仙。”
    姚捧珠因在司马澜那里受了冷落,正在黯然,忽然姚一成推了推她,“珠儿懂事些,快说两句。”
    姚捧珠回过神,“祝师叔祖和师兄如胶似漆,百子千……”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她便捂住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干笑一声:“看我这张笨嘴,应该是师叔祖和师兄永结同心,早生贵……”
    众人闻言更惊诧。
    这本来只是失言,鹿时清并不放在心上。可莫名其妙的,他就想到了曾经当成点心吞吃的那朵冰塑花,瞬间涨红了脸。
    姚一成见状,啧了一声,“珠儿,你怎么回事?”
    姚捧珠咬了咬唇,干脆举起手中酒碗:“各位全当我今日脑袋被驴踢了,被门挤了,说不出像样的话来。我便干了这杯酒,为二位祝贺。”
    说罢,不待鹿时清和顾星逢发话,她便一饮而尽。
    鹿时清担忧地望着她:“珠儿,这酒烈,你得慢慢喝。”
    姚捧珠把酒碗一撂,爽朗道:“没事……咳咳……烈了才过瘾……咳……你们也快喝啊!”
    司马澜垂眼,默默端起酒碗,也一饮而尽。
    见他二人如此,姚一成看看顾星逢和鹿时清,一咬牙,也照做了。他酒量并不大,喝完便扶着椅子,望着地面两眼发直。
    司马澜直接拿过酒坛,给自己满上之后,才醒悟这是什么场合,冲二人歉意地笑了笑,“这酒绵柔顺口,容我再来一碗。”
    鹿时清还能说什么,只能摆手说无妨。
    姚捧珠咳红了眼睛,上气不接下气地笑,抢过酒坛也给自己倒,还对顾星逢道:“师叔祖和师兄也喝啊,道喜的话说完了,只有我们喝是不作数的。”
    按照鹿时清的预想,是打算和他们一边畅聊,一边小酌,再佐以荷花酥下酒,今晚定会成为一个终生难忘的良夜。如今这三位,粗犷地全干了,这般下去,两坛酒不够一炷香挥霍的。
    他为难地看着顾星逢,“星星,你看……”
    顾星逢微微摇了下头,对他道:“我干了,你少喝。”
    然后也饮尽了自己手中的那碗。鹿时清喝了一大口,忙拿了块荷花酥塞嘴里,顾星逢正待接下他手中的碗,他却重新端起来,一口气全喝光了。
    酒气直接冲得鹿时清头晕眼花,正待去抓桌沿,顾星逢先一步把他揽起。“你为何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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