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个小时后。
舒展从曹家走出来,大黑再次量子化。
“汪!爸爸,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花铁儿。”大黑蹭舒展。
小塔见大黑把自己给忽略了,不屑地冷哼一声。
舒展揉揉大黑的脑袋,“我不难过,我一开始就对万水仙没有抱有任何期望,况且我养母给了我最好最深沉最伟大的母爱,我完全不需要再从其他人身上获得。如今能用两支药剂换取一份解决所有后顾之忧的法律文书,我觉得很划算。”
他把文书拿出来时,万水仙看清文书上的内容,又生气又失望,一开始还不太想签字,又开始抹眼泪。因为那是一份类似断亲的承诺文书,大致意思就是舒展一次性给付多少赡养费,今后万水仙的一切赡养义务就与舒展无关了。
曹中兴也不太愿意,甚至说出万水仙就算犯了遗弃罪,也过了追溯期的话。还提出如果万水仙向法院要求舒展赡养她,舒展就必须每月支付高额赡养费。
偏偏华夏法律在这方面比较恶心,没有父母对儿女犯罪就能抵消儿女赡养义务的可能,都是各算各的。不管父母是遗弃还是虐待子女,一旦子女成年,父母有要求,他们就必须赡养父母,而赡养费多少还跟子女的实际收入挂钩,收入越多需要承担的赡养费就越多,相当坑。
而这个法律条款也造成了很多人渣父母,生下来就不管事,甚至肆意虐待儿女。老了以后跑去跟儿女闹腾,要求儿女履行赡养义务,还要过得好。
舒展对这个所谓的生母已经不想再忍耐下去,刚才还说只要给了药剂就不会再找他,现在让她把这份口头承诺纸面化,她就不愿意了。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一涉及实际利益,他这个生母就把所有伪装还有母子情都丢了。
虽然这是他预料到的发展,但真的发生,还是让他想弄点药剂撒一撒。
索性,舒展就把话挑明了,说签字就有药剂拿,不签就只有赡养费,没有药剂。他有钱,不在乎一次性地付出一笔终生赡养费来断绝关系。而他也能请最好的律师帮他打这场赡养官司,宁可把钱都付给律师,也会把赡养费压制到法律允许的最低额。
同样他也不怕万水仙在新闻网络上给他找事、坏他名声,因为他就不是要靠名声吃饭的职业,况且真闹起来,还不知道谁丢人谁倒霉。
舒展还给这对夫妻算了一笔账,根据华夏法律,万水仙只有在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情况下,他才有必要去支付她的赡养费。虽然从现在的一般案列看,只要父母控告,不管父母是否有经济来源都会判决让子女承担赡养费,但这笔赡养费还要与万水仙的所有子女平摊。而不管怎么计算,舒展个人支出的赡养费绝不会超过每月三千块。
曹万两人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这一点点赡养费,他们何尝不明白真打官司,反而对舒展有利。
只是他们以为科学家嘛,都是书呆子居多,而舒展名气这么大,肯定很爱惜羽毛,只要他们哭一哭再吓一吓,舒展图省事,九成会给他们药剂,说不定以后还能保持联系。
谁想到舒国宝竟然是这样精明且善于算计的国宝,竟然连一次性付清赡养费结束赡养关系的法律文书都带来了。
万水仙一看丈夫扮黑脸惹怒了舒展,立刻就转了口风,抹着眼泪哭泣说愿意签字,说她犹豫只是舍不得以后再也不能和舒展见面。然后又不断说自己当初太年轻不懂事做错了,如今后悔都来不及,想要弥补也无从弥补起。
舒展任她哭,硬是等到万水仙签完字且按了手印,这才把恢复容貌的复容药剂和治疗癌症的基因修复药剂给了万水仙。
舒展走后,曹万夫妻俩就像是突然醒过神来一般,互相看了看。
万水仙一把抓起桌上的法律文书,这是舒展留下的另一份。
“就这么断了、算了?”万水仙很不甘愿。
曹中兴叹气,“不算又能怎么样?文书上都写明了,他已经一次性支付赡养费两千万元,以后再不用承担你任何赡养义务。你还签字按了手印,想反悔都反悔不起来。两千万,拿到哪里,舒展都占着理。”
万水仙心不甘,“就两支药剂而已,这就值两千万了?”
曹中兴给了妻子一个白眼,“你不是一直在关注他的新闻吗,难道你不知道他一支药剂拍出多高的价钱?据我所知,你大儿子的一支药剂在国外地下拍卖会能拍出一千万欧元的高价。你说他两支药剂值不值两千万?那可是能治疗白血病那样绝症的药剂!”
“可白血病现在又不是不能治愈……”万水仙嘀咕。
“那你让孙子去进行骨髓移植再进行化疗,你看是你我贡献骨髓,还是找他父母?就算挺过这一切,还有很大的不治愈可能。”曹中兴想了想,也是不甘心,埋怨妻子:“你怎么就签字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会签了,可能话赶话吧,你看当时那人那样子,如果我不签,他真的能不给药剂就走。”万水仙语气中充满怨恨。她好歹也生下了舒展,还给他找了个好人家,结果现在这个儿子就这么对她?
更何况,他们家现在遭遇的这些倒霉事,有九成可能都是舒展引起的!既然这样,她找他来解决,又有什么错?
曹中兴也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我今天说话很不对劲,我们明明商量好,如果舒展来了,一定要软着来,跟他只谈感情,怎么到后来我还威胁他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你也是,怎么什么话都说了?不是让你就承认自己错误,表示自己后悔,摆出任打任骂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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