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是气喘吁吁的分开了,兰撒眼神涣散,方才聚集起一丝清明,便听陈宇直声音沙哑的道,
“怎么办,我睡不着了。”
“……”
“要不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
“算了,我自己也怕鬼。”
陈宇直在黑暗中摸索着把人抱进怀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闭着眼睡着了,兰撒悄悄回抱住他的腰,却是睡不着了。
翌日早上,晨光熹微,陈宇直觉得自己起码还能再睡上三个小时的时候,结果被兰撒晃醒了,
“起来吧,去找吃的。”
陈宇直充分发挥咸鱼本性,拒绝性翻身,
“找啥啊,我睡到晚上只用吃一餐,多省事。”
像兰撒这样一日三餐准时准点,这三天一定会过得非常缓慢而痛苦,陈宇直就不一样了,他一觉能睡一天,晚上醒来吃完饭自己浪一会儿,一天就过去了,睡三觉三天就过去了,多好。
然而这个建议被兰撒无情反驳,
“你晚上打算怎么出去找食物,看的见吗?”
陈宇直砸吧砸吧嘴,
“要不你自己去找吧,你耕田来你织布,我给你喊加油,不过千万别跑远了啊,危险。”
“不可以。”
兰撒连人带被子直接拖出去,
“我怕你睡死被狼叼走了。”
陈宇直痛苦万分,最后生无可恋的用山泉水洗漱完毕,跟兰撒摘了一堆果子回来。
早上的味觉还没苏醒,舌头都是麻木的,陈宇直机械的吃着,忽然脑子一抽,冷不丁的问道,
“听说深山老林里都有狐狸精,真的还是假的。”
兰撒闻言挑了挑眉,
“怎么,你想被勾引?”
陈宇直摇头,
“没有,就是听说狐皮围脖挺暖和。”
“……”
其实人的困意也没有太大,醒了也睡不着,二人吃饱了在附近散步消食,忽然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山洞,时不时还从里面传出两声怪异的鸡叫。
声音传出来已经成了回音,愈发显得清幽鬼魅,陈宇直害怕的抱住了兰撒,一脸紧张的道,
“会不会是鸡精?!要不我们走吧……”
后面一句已然怂了。
兰撒眨了眨眼:“应该不会,里面好像有鸡窝。”
陈宇直不喜欢扁毛动物,闻言脸色抽了抽,拉着兰撒往回走,
“鸡窝而已,你要是喜欢我回去给你搭十个八个的玩,走吧走吧。”
兰撒被他拖着后退了两步,正准备离开,一只肥肥的大母鸡忽然扇着翅膀咯咯咯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也许是这荒岛常年没人,这厮鸡胆包天竟然也不怕人,见陈宇直等人在它家洞府门口,扇着翅膀就冲上来要啄人。
这母鸡长得好,但毛色斑斓,花花绿绿的一堆颜色,陈宇直看着就渗得慌,猝不及防被啄了两下,拉着兰撒转身就跑,后来待在帐篷里说什么都不出去了,抱着果子啃,看样子是打算吃素了。
陈宇直一个人在里面也不知待了多久,中间还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后来醒了扒开帐帘一看,兰撒正坐在火堆旁边烤鸡。
虽然没什么调味料,但肉香味还是一个劲的往鼻子里蹿。
陈宇直悄无声息的凑到他身边,幽幽的问道,
“这鸡……?”
“今天啄你的那只。”
兰撒正慢悠悠的削着木筷子,带了丝憋笑的意味,
“我把它剁了,喏,还掏出来十几个蛋。”
陈宇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发现篝火旁堆着十几个白生生的蛋。
兰撒问他,“吃蛋吗?给你煮两个。”
陈宇直从背后把人一抱,圈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吃,万一中彩吃个毛蛋出来那就完了。”
兰撒不着痕迹的往他怀里靠了靠,眨眨眼,
“什么是毛蛋?”
“在蛋壳里发育了一半的小鸡儿。”
想象一下,你把鸡蛋煮熟,剥开壳看见的不是白生生的蛋,而是一只被煮熟了长出羽毛的小鸡……
“呕……”
陈宇直被自己的想象力弄得有点干呕,只能把头埋在兰撒的颈间拼命深呼吸,企图以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叶味压下胃里的翻腾。
然后深呼吸,吸着吸着就有点上头了……
陈宇直的手不知何时顺着兰撒的上衣下摆钻了进去,他搂着对方精瘦白皙的腰肢,在腰间轻轻用指尖一划,满意的看见兰撒浑身一抖,泄力似的倒在了自己怀里。
陈宇直紧紧抱着他,却再没有什么别的出格动作,他把下巴搁在兰撒颈间,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缓缓厮磨着,无端醉人。
兰撒侧头,与他交换了一个又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一向清冷的眼神染上了淡淡的情意,哑声问道,
“等我们毕业了,就完成伴侣仪式好么……”
伴侣仪式在这里类似于结婚,陈宇直捏了捏他的脸,自然没有不应的,
“好,我们毕业就办。”
学校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他还是比较向往婚后的生活。
靠着兰撒宰的那只肥得流油的大母鸡,他们成功熬到了第三天,脱离了原始的野外,再次踏入文明社会,有人感到开心,有人感到不适应,但兰撒感觉陈宇直这厮适应力超强,去哪儿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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