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晨光熹微,贺昭先醒,怀里的人背对着他侧躺,被褥滑下肩头,皮肤上露出青紫色的吻痕。
纵情的性爱之后不是满足,而是疲惫和满心的空虚,明明人就在他怀里,彻夜抵死缠绵,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却始终没有消散。
小猫抓着床单爬到床上,尾巴扫过安萝的脚趾,痒痒的,她累坏了,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又闭上了眼睛。
贺昭给助理发了条消息,小猫快踩到安萝脸上了,他提起猫的脖子把小猫放到地上,丢开手机躺进被褥,一手圈着安萝的腰往怀里带,埋在她颈间深呼吸,“今天在家陪你,早饭想吃什么?”
“没胃口,”安萝闷闷的,“昨晚,你是不是没做措施?”
贺昭顿了半秒,抱歉地道,“有一次,但没弄进去。”
在浴室里的时候他太急躁。
“睡前帮你洗干净了,别生气,我不对。”
安萝性格软,对贺昭又习惯了无理由的偏爱,就算觉得他不对,过了一晚脾气也消了,“以后不许再这样。”
贺昭自知理亏,安萝说什么他都答应,他总是很忙,难得享受清晨相拥而眠的美好,安静地趟了一个小时,热好牛奶才叫她起床。
春节假期安萝被安排了值班,单位没什么人,电梯临时故障没来得及找人修,下半时安萝走楼梯,在停车场遇到了贺西楼。
贺昭早上半张脸都肿着,比起来贺西楼妥帖太多,只是下颚角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乌青。
安萝跟他没什么好说的,周围没有外人,最起码的礼貌都觉得多余,连招呼都不打,然而贺西楼却堂而皇之的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上了车。
“下去。”
“我车爆胎了。”
“前面能打车,我不方便,麻烦你下去。”
“那就把我带到能打车的地方,”贺西楼系上安全带,“开吧。”
安萝车技一般,但从停车场到路口这段距离连拐弯都没减速,两分钟后急刹车,等着贺西楼自觉地下去,她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道路两旁的积雪早已清理干净,人稀车少。
贺西楼想抽烟,拿出一根咬在嘴角,手在口袋里摸到打火机的时候动作停了几秒,最后没点燃。
“关于那张素描……”
“我跟贺昭很好,希望你说到做到别再来打扰我们,”安萝冷淡地打断他,余光都不曾多在他身上停留半秒,“下去。”
贺西楼低声嗤笑,意味不明,舌尖抵了下嘴角,推门下车,颀长的身体立在街角看着车尾渐远,消失。
几分钟后,他转身往单位停车场的方向走。
贺昭独自去了躺外公外婆家,当天往返,回来的时候天色暗了下来,安萝下班还在路上,说好一起去逛超市添点家具,贺昭就在家附近等,他的车司机开到公司明天早上再去家里接他,就开安萝的车。
脚底下有东西,他捡起来一看是个黑色皮夹,“这谁的钱包?”
“不是你的吗?”安萝看了一眼,她开车少,没注意过。
贺昭打开皮夹,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他直接塞进衣服里,笑道,“是我的,应该是年前就落你车上了,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就忘了,太久没用差点没认出来是自己的东西,还以为是哪个狗男人故意让我误会你搞得把戏。”
“你无聊。”
到了超市,先逛了食品区,安萝昨天晚上就把添的东西记在备忘录里,没花多少时间,挑家具的时候比较纠结,漂亮和实用不能兼得,贺昭也不催,等她挑好了结账,最后是猫粮和猫砂,家具会送到家,车上只放了一些好拿的东西。
安萝做饭,贺昭进书房打电话。
超市的工作人员把家具送过来的时候有点晚,安萝在浴室洗漱,出来发现送来的衣柜不是她最后决定更实用的那一个。
“送错了吧。”
“米色的那个让他们放在衣帽间了,这个小,放卧室也不占地方,”贺昭结账的时候两个都要了,安萝不知道,“最近总惹你生气,怕你不要我了,赶紧哄哄你。”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是真是假倒分辨不出,安萝被他欲望深重的吻弄得脸颊通红。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睡。”
“……好。”本文首髮釪ЯΘц┽SHЦ┽Щц(肉書箼).Xy╅z 祛棹┽號
贺昭等安萝睡着了才出门,在一家会所找到贺西楼,贺昭闯进包厢引起骚动,包厢里某个高官搂着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讪讪地把手从女人腰上拿开,介绍是干女儿。
就算是亲女儿贺昭也管不着,他找的是贺西楼,经理在隔壁单独给他开了间包厢,他等了半小时,贺西楼才过来。
一个黑色皮夹被扔到沙发,弹了一下,掉到地上。
“这他妈是你的吧?”
“原来是你捡到了,”贺西楼面不改色,“谢谢。”
“别跟我玩儿这套,”贺昭神色冷漠,死死盯着对方,“贺西楼,你手里是不是有安萝的东西?”
“跟你谈不了兄弟情,所以做笔交易,你把那东西交出来,并且保证从今天开始绝不骚扰安萝,我就同意你妈的名字进贺家的户口本,她那什么病?癌症吧,再拖一拖就晚期了,你早点答应,她死之前还能听你名正言顺地叫声妈。”
“贺军对我有愧,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妈到死都只能是躲在国外见不得人的小三,想给你弄点麻烦也就是一份亲子鉴定的事,只有我想不想,没有我敢不敢,别拿贺家来威胁我,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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