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上的事贺西楼从不带回家,贺昭的工作也绝对不会跟他聊,两人说了几句之后就终结话题各吃各的。
都习惯了,也不会觉得气氛尴尬。
安萝高烧未退,嘴里苦涩,一桌饭菜王姨做的再用心她也是如同嚼蜡,更何况对面还坐着贺西楼。
贺昭知道安萝不舒服,也不像平时那样总逗着她说话。
安萝小口喝粥,头疼脑涨的。
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机械地搅拌着米粥,碗里突然多出几根清炒油麦菜。
“吃点青菜,补充维生素,”男人温和的嗓音落在耳边。
安萝抬头对上男人的目光,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就像是真的关心她。
如果不是因为他……
她也不会感冒发烧。
安萝很想把那两根油麦菜拨出去,可贺昭还在,她低着头不看贺西楼,‘谢谢’两个字哽在喉咙里,就突然伸过来一双筷子,
把菜夹走了。
“安萝不喜欢吃绿色的蔬菜,她觉得有奇怪的味道,”贺昭一口吃了那两根油麦菜,重新夹了旁边的笋丝给安萝,对她笑了
笑,“吃这个。”
贺西楼看着女人那张小嘴一口一口吃下贺昭夹的菜,眉头轻挑了一下,“抱歉,我在家吃饭的次数确实太少了,以前也都在国
外,对你了解不够。”
“你不用了解安萝,”贺昭丝毫不给对方面子,“你过你的,她过她的,就是住在一起而已。”
再等两年,他就和安萝就搬出去住。
贺昭还要说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瞟了眼屏幕上的备注,不是外人,就在餐厅接了。本文首髮釪ЯΘц┽SHЦ┽Щц(肉書箼).Xy╅z 祛棹┽號
“爷爷我吃饭呢,你一个结了婚的已婚男士大半夜的不睡觉给我打什么电话?”
“你这夜宵也忒晚了点吧,”电话那边的秦淮啧声,被老婆锁在卧室外面只有一个枕头过夜这么丢脸的事他怎么可能会让第三
个人知道,“哥儿几个太久没有一起打游戏了,吃完来一把?”
贺昭猜到了,懒得戳破,安萝还在,男人之间有颜色的话不适合,“把你婚礼的照片发给爷爷,爷爷考虑考虑带带你。”
他和安萝那天是伴郎伴娘,照片不少。
“操啊,”秦淮笑着骂他,“你这狗逼一门心思就套那几张照片,我就不懂了,人天天在你眼前,要照片有什么意思。”
“你懂个屁。”
“……”
贺昭这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他一个成年男人一碗粥肯定不够,王姨又去给他盛了一碗。
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秦淮聊着,安萝却坐如针毡,半分钟之前她不小心踢到贺西楼,刚要把脚缩回来却被他两腿夹住,她全身
酸软无力,手抵着桌角借力都挣脱不开,然而他却泰然自若喝着茶,连茶杯都没有晃一下,仿佛桌底下坐乱的人不是他。
安萝被他弄得心烦意乱,本不想理会,可那只脚变本加厉,从她睡衣裤腿慢慢往上爬,她身子一抖,差点打翻了没吃完的半碗
粥。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明明不饿,他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这么晚了为什么非要讨人嫌。
安萝恼羞地瞪了贺西楼一眼,她再次对上男人的目光,那黑眸讳深难辩,只一秒就互相错开。
贺昭一边打电话,一边手自然而然地覆上安萝的额头,“这么烫。”
贺昭匆匆对秦淮说了句‘不聊了’就挂断电话,转向安萝的时候语气明显温柔了很多,“头疼吗?”
“一点点,我吃饱了。”
“那回房间休息,先别睡,过半个小时还要再把剩下的药吃了,也别洗澡。”
安萝点头,“嗯,你慢慢吃。”
又过了十几秒贺西楼才放开她,让她上楼。
贺昭几口喝完粥,也上了二楼。
他的手里落在桌上,微信消息提示音足足响了二三十下。
等安静了,贺西楼才伸手拿过来,一次就输对了密码,密码是林思的生日。
是秦淮发来的消息,几段语音,上面全是照片,大概就是他们打电话时贺昭嘴里提到的‘照片’。
贺西楼点开一张一张看,都是秦淮婚礼当天拍的。
秦淮发来的这些照片里都有贺昭和安萝,有的照片甚至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黑色西装,一个浅紫色长裙,一个俊朗潇洒,一
个温婉秀静,用婚礼那天司仪调侃的话来说,就是‘绝配’。
安萝并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长相,但她跳了十多年的芭蕾,身上有种干净脱俗的气质,而且她皮肤白,眉眼精致,无论是充当
照片的背景还是在最角落,也许看第一眼并不会注意到她,但只要多看几次就会移不开眼。
贺西楼然并没有吃多少,筷子也早早就放下了,但他人还在餐厅,王姨就没有去收拾碗筷。
过了几分钟王姨才听到叫她。
“贺昭的手机,给他送去安萝房间。”
“好的。”
王姨没进屋,贺昭在门口接了手机就又进去了。
安萝白天睡了很多,但吃了药没过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就让贺昭也回去睡觉。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贺昭嘴上这么说,但根本不放心。
安萝小时候就大病过一场,也是因为发烧,当时家里没有大人,他又大意。
贺昭给她盖好被子,“睡吧,小仙女。”
安萝迷迷糊糊睡过去,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又烧起来。
贺昭用酒精帮她擦额头,脖子,手脚,一直熬到四五点,最后在沙发上睡着了。
早上七点多,安萝醒了,手机震动声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安萝被吵得头疼,从床上坐起来,脚刚落地,就愣住了。
贺昭睡在她房间。
沙发小,他一米八几的个子,缩手缩脚的,翻个身就会掉下去。
安萝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沙发旁边。
他睡得不舒服,眉头皱着,一晚上的时间,下颚就长出了青茬。
“贺昭啊。”
安萝手在男人肩头轻轻推了两下,“贺昭,你醒醒,去床上睡,贺昭?……啊!”
突然手腕一紧,话音被吓成惊呼声。
一阵天旋地转。
原本睡在沙发上的贺昭此时压在她身上,下颚埋在她颈窝。
“别吵,”嗓音混沌,浓浓的烦躁不悦,明显是被吵醒后的起床气,呼吸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
男人的短发扎在皮肤上很痒,安萝僵着一动不敢动,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到两分钟,就从脸红到脖子。
因为……男人下腿间硬硬的东西就顶在她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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