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陪着两位老人守夜,早上六点钟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贺昭没睡多久,他还有工作,吃完午饭就得去公司。
他洗了个澡,边擦头发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外面的雪势比昨晚小了,纷纷扬扬飘落,地上积存了厚厚一层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
王姨只准备了贺昭一个人的午饭,“大少爷一早就出门了,其他人都还在休息。”
客厅清净,贺昭里里外外绕了一圈,“安萝还没起?”
王姨道,“小姐可能没睡好,她说不吃午饭,我就没叫。”
她想着大少早上出门的时候神清气爽,昨晚应该不会太晚,虽然它并不知道安萝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
安萝从不赖床,小时候还经常早起帮忙做早饭,走路去学校也从迟到,更何况她昨晚没有守夜,这都中午了,她不应该还在
睡,贺昭不禁蹙起眉,担心安萝是不是病了。
“我上去看看。”
贺昭起身往楼上走。
王姨一听,就有些慌神,跟着上楼,欲言又止。
贺昭是打算吃晚饭直接去公司,所以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以前很少穿西装,休闲款居多,但现在在公司上班,必须穿得正式,白衬衣外面是一件浅褐色毛衣,黑色西装裤,他一米八
几的身高,出身矜贵,又年轻,出门时再套件大衣,精英范儿十足。
王姨看着贺昭的背影,心里莫名百感交集,从前潇洒桀骜的二少爷身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有几分大少爷的影子,成熟稳
重了,太太如果还在世应该会很欣慰。
“安萝?你睡醒了吗?”
里面没有声音,贺昭又敲了两下,“安萝?”
贺昭耳朵贴着门,听不到任何声响。
安萝就算冬天贪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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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会睡这么死,贺昭眉头越皱越紧,握着门把手拧了两下,门从里面反锁了。
“王姨,你把钥匙拿给我。”
王姨连忙去拿备用钥匙。
整个别墅安萝这间卧室是最小的,只有一个单间,浴室都是后来隔出来的,安萝住习惯了,一直没有换,贺昭把门打开后看不
到人,床上被褥隆起了一块。
贺昭几步走过去,掀开被角,安萝在里面缩成了一团,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贺昭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
“安萝发烧了,王姨,家里的体温计放在哪儿?”
“我马上去拿。”
王姨拿来体温计,放到安萝腋下,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三十八度三。
“小姐烧这么厉害,都怪我,早上应该进来看看的。”
贺昭没说什么,今天是大年初一,只能让王姨联系宋翊。
床上的安萝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却毫无血色,呼吸热度惊人,但手脚冰凉,贺昭看着又心疼又内疚,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怪他,昨天晚上那么冷,他拉着安萝在外面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
贺昭进了趟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热毛巾,安萝被他的动作弄醒了,撑开眼皮,她视线模糊,愣了好一会儿还是很茫
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昭?”
“你发烧了,我给你擦擦手,”贺昭换了一只手,越擦越恼火,也不知道在气什么,“病了怎么不说?我怎么跟你讲的,身体
不舒服一定要看医生,不管大病还是小病都一样,家里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知道你病了,烧坏了怎么办?我要是没上来看
你……”
安落被这一通训斥吓懵了,怔怔地看着贺昭。
“对不起……贺昭,我早上吃了药,以为睡一觉就好了,没想让你担心……对不起……”
她高烧三十八度,眼角红红的,又是刚醒,眼睛朦胧氲着一层湿气,无辜茫然,声音也是哑的。
贺昭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哪儿还会怪她,“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我的错,是我害你生病的,应该道歉的人是我。”
王姨跑进屋,焦急地道,“宋医生的电话打不通。”
“王姨你帮安萝换衣服,我带她去医院。”
安萝还没这么虚弱,让王姨帮忙把衣服拿到床上,她自己穿,贺西楼从不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但昨天晚上……她侧腰和
胸口好几处乌青,即使王姨知道她昨晚再贺西楼的房间,她也羞于让王姨看到自己身上令人作呕的事后痕迹。
贺昭开车去医院,一番折腾安萝才输上液,他也没去公司,就在病房里守着。
安萝睡睡醒醒,到了晚上才稍微好一点。
晚上八点多,加了瓶药,换了个护士来,贺昭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她因为紧张,第一针安萝手背就鼓了个小包,安
萝烧糊涂了,其实感觉不到疼,但贺昭看着疼,直接对护士说再扎不好就投诉她,护士战战兢兢地扎第二针,没问题才松了口
气,出门差点就哭了。
一瓶药输了两个小时。
病房小,还没有暖气,安萝越睡越冷,贺昭去了趟值班医生办公室,回来就把安萝从病床上抱起来。
安萝嗓子干,只动了动嘴,没能出声。
“医生开了药,我们回去睡,家里舒服,”贺昭抱着安萝进电梯。
他站在角落,用背挡住其他人的眼神,低头贴着安萝的耳朵说,“我衣服里面暖和,手放进去。”
安萝还迷迷糊糊地,本能朝着温暖靠过去,小脸深深地埋在贺昭怀里,贺昭抱得更紧。
上了车,贺昭就把大衣脱下来盖在安萝身上,暖气也开到最大,并且打了通电话让王姨煮粥。
大年初一,路上车不多,道路顺畅。
安萝睡着了,贺昭开得慢,到家也已经是深夜。
两位老人下午的飞机,贺昭当时在医院,没能去送,有林珊陪着,倒也没什么事,他们到的时候给贺昭打过电话。
贺家家族大,人丁兴旺,在公司明争暗斗是一回事,但表面关系得维持着,每年都聚。
贺军也被接去老三家吃饭了,今晚估计不会回来。
贺昭刚抱着安萝下车,贺西楼的车就开进了院子。
冷风呼呼吹,灌进领口刺骨的冷,安萝本能地往贺昭怀里依偎,贺昭没有理会身后地车,边往大门方向走边低声跟她说着什
么。
深夜白雪,角度像是贺昭在吻安萝。
贺西楼透过车窗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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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是不知道为啥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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