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何母做饭的手艺很好,就比杨毓忻差上那么一点。当然,林徽末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将普通人跟自家道侣比较,那是在欺负普通人。
吃完晚饭,林徽末将碗筷送去洗碗池清洗的时候,何母和何父说话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林徽末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何母说的事情,跟林徽末也有关。
跟何家做了二十年对门的邻居,搬家了。
这没什么,因为何家跟对门邻居间的关系并不算亲厚,最多见面的时候打个招呼。何母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对门邻居的搬家太突然了。可以说,今天之前毫无预兆,等她下班买菜回家的时候,对门邻居家的大门大开着,工人进进出出地搬家具。
何母没忍住那点好奇心,一问方才知晓,对门换人了。
林徽末戴着胶皮手套的手正将碗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哗哗的水声中,他挑了挑眉,他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洗碗了碗筷,林徽末收拾了一下厨房垃圾,跟何父何母说了一声后就准备倒垃圾。
林徽末刚打开家里的防盗门,对面刚换了锁的防盗门就十分“巧合”地打开了。林徽末一手拎着垃圾袋,故作惊讶地道:“杨主任?”
杨毓忻弯了弯眼眸,慢条斯理地道:“何同学,你家住在这里啊。”
林徽末撇了撇嘴,他住在哪里,杨毓忻会不知?
门口的动静顿时吸引了客厅里何父何母的注意力,两人探头一看,先是被杨毓忻好相貌惊了一下,品了品儿子对对方的称呼,顿时就惊讶了。
“年年,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学校的杨主任。”林徽末一本正经地将杨毓忻今天早上刚弄到的身份跟何父何母一说,何父何母更惊讶了。惊讶之余,两人还有些局促。
大抵所有的父母对家中孩子学校的老师都怀有一丝敬畏,即使何父何母没有向学校领导老师送礼的习惯,但见面后的恭敬客气绝不会少。正好这位杨主任跟他们做上了邻居,儿子在学校里过得不太舒心,要是有杨主任帮忙照看两眼,儿子在学校里的日子也能好一些吧?
两人立刻热情邀请杨毓忻进屋坐坐,聊聊天,喝喝茶,街坊邻里联络联络感情。至于杨主任要扔的垃圾,儿子作为一个学生,主动一下,帮老师做点事情不为过吧?
抢在何父开口前,杨毓忻一脸“好巧,你也想扔垃圾”的态度,表示先跟林徽末搭伴下楼扔垃圾,回来之后再上门拜访。
也行。
何父何母没有坚持,但他们打定主意让儿子机灵点,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平时多孝敬孝敬杨主任,日后在学校才好相见。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嘱咐要孝敬杨毓忻的林徽末趁着下楼的时候,轻轻用指尖勾了一下对方的掌心,用着调笑的语气压低了声音道:“速度倒是挺快。”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杨毓忻勾了勾唇,反手握住了林徽末的手指。之前愿意忍下两天的时间,今天早上才正式来见林徽末已经能够称得上奇迹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会甘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停留在林徽末学校老师身上。哪怕他明白林徽末是他的道侣,他们属于彼此,但一想到有人会不长眼、不,太有眼光却不知天高地厚地觊觎林徽末……果然,杀人的心都有了呢。
杨毓忻放缓呼吸,不让林徽末看出他心底那点小波动。
由于何家住在二楼,楼层不高,即使杨毓忻和林徽末有心拖延时间,五分钟已经是极限了。
回来的杨毓忻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何家,不幸的是,何父何母明显觉得大人说话小孩子别裹乱,林徽末在客厅里坐了两分钟就被何父何母赶回房间了。
林徽末能说什么。
林徽末只能打开书包,将自己从书店刚买回来的各科套卷在桌上摆成一排。他恋恋不舍地摸了摸数学某冈套卷光滑的封皮,又将物理套卷的一角翻开瞅了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数学物理化学的卷子摞在一边,皱着眉拽过语文卷。
雨露均沾什么的,还是等语文和英语的基础跟上来之后再说吧。
语文但凡课本上出现过的基础题对于林徽末而言就是送分题,困难的地方是林徽末看来实在无理取闹的理解。
林徽末讨厌猜测这种言外之意。
等林徽末别别扭扭地做完一套卷子的理解后,何母敲了敲他的房门,原来是杨毓忻准备告辞,让他出来送一送。
林徽末出来后,何父何母还告诉他一个“惊喜”。
原来,何父何母得知杨毓忻是一个人住在这边,三餐没个着落,街坊邻里兼儿子学校老师,何父何母主动提出让杨毓忻到他们家里吃饭。
就这一点,林徽末想要吐槽。
杨毓忻会不会做饭这一件事,林徽末亲自盖章,绝对的大厨。而且,退一万步,杨毓忻真的不会做饭,学校的食堂不是摆设。也就周六周日食堂不营业,周一到周五,食堂提供一日三餐。
林徽末这边,是原主习惯在家吃早餐和晚餐。不然,他完全可以在学校食堂解决一日三餐。
当然,这早餐和晚餐是小事,对何家而言就是添一副吃饭的碗筷而已,何父何母坚持不肯收餐费,杨毓忻“退而求其次”,表示自己可以给林徽末补习英语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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