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养人养出仇来了,算了,咱们话说不到一起去。”反对者摇摇头,现在还怀念当初那日子的,就是妥妥的懒汉了。之前仙人的白给真的是好事吗?所有人都懒洋洋的,房子破了不休,衣服脏了不洗,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倒在炕上,等着仙人来送灵果或食物。
可他们的那些灵果和食物,还不如现在这些仙人们教导他们自己制作的食物美味可口呢。唯一的一个好处也就是“白给”了,但站在现在想想过去,有点脑子的人都觉得不寒而栗——那时候是真的已经成了废人了!一日一日的过日子,脑袋里却是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相比之下,现在虽然每日劳作,可才是正经的过日子,有盼头。别管是男女老幼,脸上都是饱满的红光……
想了想祭祀的事情,许多老百姓心里想着:是该谢谢如今的仙人了,如今的仙人才是在真为了我们好,让我们过的是真正的好日子。
老百姓的祭祀地点,都是按照区片划分的,每个人只用拜祭某某街的土地庙和某某道的城隍庙就好。
——土地现阶段的职能基本上等同于上个世界六七十年代的生产队队长,各种民生事务一把抓。城隍则是当地区片的派出所所长。
城隍的职能还没显现出来,因为生产队队长,不,土地分派出去的小吏(俗称管事)现阶段各方面都抓得很紧,出事也只是口角上的简单矛盾,没真正作奸犯科的。
未来还会有药神庙,这就是卫生局。文神庙,主管教育。以及大量的各类挂着庙宇之名,行管理之实的部门建立。
老百姓进去之后,无论土地庙还是城隍庙,供奉的都不是人像,而依然是一个写着某某街或某某道的牌位。
修士们却分明能看见,除极少量金色功德归于特定的某些人或仙官之外,其余大量的功德都先是飞向牌位,继而传入了……萧起手里?
萧起就坐在自家衙门的院子里,大大方方的举着玉玺——别人眼睛里看到的,只是一方比刘幸他们更大一点的印而已,他们看不到“法天律地,永寿且昌”。
但萧起却并没有将这些功德全部收归己有,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但他手中的印收纳了一定的功德后,便有一支金箭射.出,落入了那些豆兵仙官、凡人管事,甚至一些带队管事的身上。一直到三天祭祀的假日结束,这个收集与回馈的过程,才算告一段落。
在院子里待了三天的萧起,站了起来,仰头对着天上说:“诸位仙人,对凡人予取予求,让他们无论聪慧愚蠢,勤劳懒惰,善良恶毒,都能获得一样的报酬与福利,这不会让凡人感激你们,只会让懒的更懒,勤的则彻底丧失了勤劳的动力。想让凡人念你们的好,那就要建立目标和方向,然后成为他们的目标和方向。这就是我成仙的法子,所有的一切我都坦承在了诸位面前,至于选择与否,那就是诸位的意思了。”
“当然,诸位若是对我的一些举措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下来我们一起讨论。”
说完,萧起回屋。但一直到第二天的深夜,都没有人来询问萧起什么,通过玉玺的反馈,他头顶上这回是只剩下毛潜了。
萧起连续几日,情绪都明显的低落。牧震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说着是对仙人并无期待,可还是被那些仙人的反应伤到了吧?
“陛下……”
“嗯?”
“你是陛下啊,你为什么不选择一统天下,然后按照你希望的,来重新描绘这个世界呢?”要那些仙人有何用,大世界的凡人奴性有多坚强,仙人的主子心理就有多坚强。
“哎?你不知道吗?可我在古代的时候,也没有占领美洲啊。”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萧起,立刻精神了。
“古代不占领美洲,那不是因为有通讯和交通的问题吗?现在陛下在大世界,却是主动站到了前台,拿自己当教材,手把手的教导这些修士该如何治民啊。修士们不蠢,只是脑子没朝那个方向思考,有陛下在前方引路,即便这些修士做得不如陛下好,可他们掌握的原始资源远强于陛下,很快就会建立起自己的平民势力。陛下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
“就是要树敌啊。”萧起摸了摸牧震的脸,“我知道自己还有另外一条路可选——闷不吭声的发展,逐步吞并小势力,成为大势力,然后将周围世界鲸吞蚕食。封仙榜的存在,我要这么干,成功的几率很高。可我仔细的想过很久,统一,对这个世界并不是好处。大枕头,现在我们的势力能够良性发展,完全因为我和你这两个外来者。我们事先铺好了轨道,然后把这辆车推了上去。你想想,如果没有了我们,一个彻底统一的世界后续会如何发展?”
“无非是轮到他们自己普铁轨,他们……陛下是在分散风险?希望未来会是个多极世界,各个势力互为榜样和参照。”
“是的。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世界的仙人,在绕了一圈之后,又重蹈覆辙。仙人想要功德,其实就跟现代的某些政客想要选票一样。讨好选民的最佳方式就是提升福利,但国家财政是有限度的,前边的领导人一代一代的把福利提上去,民众已经视享受为习惯,一旦国家经济形势出现波动,后边的领导人接手的就是一个让人极其头痛的烂摊子。于是要么国家财政崩溃,要么在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或者想法子把内部矛盾向外部转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