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璋跟着乔灵走出陈家,陈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以后他就是重崖居士了。
“大人,我能行吗?”
面对陈璋不自信的发问,乔灵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有我在,你怕什么?”
陈璋忍不住摸了摸后脑勺,“好像你说的也对,哈哈哈。”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卡师,既然你也是卡师,而且还是世家嫡子,为什么要做我的使者?”
陈璋这样的身份按理来说是成不了使者的,就算是退一万步,要当使者,也不是乔灵那时候一个光杆儒生可以折服的。
陈璋一提起自己的卡牌,心情难免沮丧,这已经成了陈璋的心魔,一提就翻脸的那种,但乔灵自然是例外。
陈璋也光棍,直接运转星力,将卡牌具现,然后递给乔灵。
乔灵也不见外,直接接过,看着上面奇异的三团图案,刚开始乔灵以为是花团,但认真一看,没想到居然是文字。
“信——天——游——”
乔灵下意识读出声,而听到乔灵声音的陈璋一头雾水,“什么信天游,这和我的卡牌图案有什么关系吗?”
陈璋虽然烦死了自己的卡牌图案,但更想知道图案到底是什么,但陈家作为世家都不知其意,没想到今日居然在乔灵这里有了答案。
乔灵将卡牌还给陈璋,“这么强力的卡牌,你为何一直不用,世家不是能者上,庸者下吗?你的卡牌如此厉害还成不了陈家下一任的家主,你的哥哥得多厉害啊。”
这是乔灵第一次发现顶级世家果然不是开玩笑的,虽然陈家没有儒生,但也有极为厉害的卡牌。
“大人,你在说什么啊,我的卡牌在陈家可是直接被归入不入流的,就比没有觉醒卡师天赋的族人好一点,这张卡牌真的很厉害吗?”
说道后面,陈璋就兴奋了,这好比你告诉一个乞丐,你中了大乐透,几千万的那种。
一瞬间身份的天翻地覆,让陈璋也维持不了世家公子的风度,他急切的想去乔灵口中得到肯定。
这种话要是别人说,陈璋一定以为是在耍他,但这个人要是乔灵,那决不是骗他的。
“信天游是陕北民谣的一种,你拥有的卡牌应该是音攻类,你想想啊,你直接一嗓子就可以扫灭几千敌人,这样的群攻技能还不够给力吗?”
音攻类在吴国图案分类中都直接是天阶下品,那音攻的威力和稀有可想而知。
陈家居然把这么厉害的卡牌划入不入流,对陈家的财大气粗乔灵也是服气的。
不过这也是乔灵想差了,她没有想到陈家根本就不认识花鸟篆字写的信天游这三个字,还以为是神秘未知的花团呢。陈璋的卡牌自然便被划入了不入流,毕竟所有的花卉都是这个档次的,划入好像也没有问题。
“音攻类,我的卡牌图案居然是音攻类,天啊,这也太给力了吧,可这怎么用啊!”
古琴图案可以直接借用古琴,以琴音伤人,萧笛同类,但这信天游的媒介是什么?
“当然是嗓子了,信天游是民歌,我猜应该是你直接唱出来就有用,但具体如何使用还得看你自己的想法。退一步,你自己修炼功法都已经是青铜卡师了,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卡牌图案其实并不是不入流?”
什么时候青铜卡师这么不值钱了。
“对啊!”陈璋握着自己的紫卡恍然大悟。
陈封送走乔灵后,陈瑜才小心开口,“父亲,我们以前都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第二位女儒生,你说益州祭酒她会不会才是我们要找的人。”
陈封捂着额头,叹了口气,“原以为这世上唯一的女儒生便是惊鸿仙子,哪怕陈家那些人私下接触,我也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现在杀出一个益州祭酒。可当年那位可是交代过,是‘唯一的女儒生’,可现在的吴国有两个女儒生了!”
陈瑜也是头疼,“如果这世上不止一位女儒生,那我们的判断依据便出了大问题,而唯一作为验证的手段的走马灯却遗失了纸笺,父亲,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陈封摇头,“不是的,那位是绝不可能出错的,他说吴国只有一位女儒生,那必然是只有一位,如果那位没有交代错,那惊鸿仙子和这位益州祭酒,必然有一位是假的。”陈封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对,吴国只能有一位女儒生,不是惊鸿仙子就是益州祭酒,不可能还有没有现世的女儒生,现在只要二选一就好。”
陈瑜没想到父亲居然这么肯定,他没有见过国师,自然不能想象那位的无所不能,但陈封是见过的,自然笃信国师,因为对国师的信任,得到上面的结论也就不出意外了。
“可有人见过惊鸿仙子的作品卡牌,而益州军的强大,也说明了益州祭酒的力量。父亲,我们不能放弃吗?当年那位给陈家四分之一的积蓄作为报酬,等他指定之人得到密藏,在给陈家四分之一,陈家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多财富,其他的完全可以直接放手。不是我们不尽力,是吴国出了两个女儒生,父亲如何保证这其中只有一个为真,要是两个都为真呢,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也许当年那位也没有想到呢?”
“闭嘴——”陈封直接怒喝,他对自己最得意的儿子一向是尊重的,但绝不允许陈瑜放弃,在他不知道一些情况的前提下,陈家因为无法确定人选放弃交付,似乎也说的过去。
宁愿没有给,也比给错了好得多。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那个隐秘。
也许,是到了告诉陈瑜的时候了。
“瑜儿,为父是绝对不能放弃的,我知道你的考量,你是想着,与其交付错了,不如不交,等着那个接手之人因为陈家所谓的‘背信弃义’亲自上门后,我陈家还可以有东西可交。但陈家等不起啊,我们陈家的目的从来不是那位一生财富的一半,而是放在密库中的那张作品卡牌《踏浪歌》。”
陈瑜疑惑,“《踏浪歌》是什么?”
一份《踏浪歌》,有资格让陈家不顾一切的去赌?
“《踏浪歌》便是那位的卡牌作品,你想想那位的丰功伟绩,就该知道《踏浪歌》的威力,那位力挽狂澜救了吴国,将匈奴直接赶出国土,后又用莫大神通从无到有创建了锦官城和文社,在弥留之际,直接将天下十三州大半交于追随他的世家,你说他的作品卡牌值不值的陈家竭尽全力?拥有《踏浪歌》的人,便是拥有锦官城和文社真正的继承人,而锦官城城主和文社社长不过是代管者。”
如果说锦官城是那位卡师使者的大本营,那文社便是所有儒生的力量源泉,更不用说天下几州州牧的认可,得到《踏浪歌》,成为国师正统,这是要成为吴国无冕之王的节奏啊!
“可《踏浪歌》不是儒生的卡牌作品吗?为何我从未读过,还有,儒生都已经不在了,作品卡牌还能存在吗?”
陈瑜的疑问不得不说很有道理,儒生都不在了,他一生力量所系的作品卡牌如此能保存下来,还有当年发行的《踏浪歌》都去哪里了?
陈封的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微笑,“发行《踏浪歌》自然在我们那位英明神武的陛下一令之下作为反书,直接抄了啊。陛下可是很讨厌摄政十年的国师的,讨厌到现在谁也不敢提起国师,只能以那位代替。”
可这有什么用呢?哪怕陛下销毁了所有的《踏浪歌》,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国师的事迹,但做过便是做过,又怎会风过无痕,这不过是陛下的一厢情愿罢了。
“至于《踏浪歌》卡牌是如何保留下来的,我不清楚,但我确定密库中有,而且是我亲眼看那位放进去的,那是他留给他指定之人最大的底牌。”
陈封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国师眼底的温柔,那是对一人爱入骨髓的表现,国师是想留给他心爱之人的吧,能护住自身的只有强大的力量。
陈封知道国师不想死,但他没办法,对那样一个人,无能为力是最大的难堪。
他可以在吴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无法留下自己的性命等待自己的爱人,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这些属下。
在这样的前提下,国师一定会保证一切按照他的安排发展,不允许偏离,不允许变数。
可现在,吴国已经有了变数。
“这样啊,那我们只有在益州祭酒和惊鸿仙子中选一位去密库了,毕竟只有那位指定之人才能打开密库。可那个时候,父亲如何保证,从她们手上拿走《踏浪歌》呢?”
面对陈瑜的疑问,陈封有几分得意,“那位不是承诺到那时我陈家可拿走密库一半的财富吗?那《踏浪歌》本身的价值远远超过密库中的财富,我们完全可以从指定之人手中买到《踏浪歌》,而陈家要支付的不过是密库一半折价后缺的部分。”
毕竟《踏浪歌》是无价之宝,哪怕将陈家所有的积蓄都交给那个人,又如何。
一个女子,怎么能知道《踏浪歌》隐含的意义。
起码,惊鸿仙子绝对不知道国师给她留下过东西,又如何得知密库里有什么呢?
至于乔灵,陈封便有些把不准了,毕竟能打破羌骑的又岂是一般人物,今日的所作所为,看起来是个聪明人!
等乔灵到了张府,便有亲卫禀告,云中守将李圣哲来访。
他来做什么?
李圣哲见到大步进来的乔灵时,恭敬的对乔灵行礼,口称:“见过乔大人。”
“免了,不知李将军冒昧上门,所谓何事?”如果不是李圣哲手持蒋家拜帖,他根本不可能进门。
毕竟蒋家也是云中郡三大势力之一。
李圣哲不敢耽搁,既然乔灵说是冒昧,他就得抓紧时间,将该说的说完,不然乔灵一旦耐心耗尽,后果不是李家可以承担的。
“乔大人,我外祖是无意知道大人对张陈氏有兴趣,这才冒昧上门。这张陈氏紫鹃本是云中郡一普通人家,因有卦师言陈家女造化不浅,才有了和张家的婚事。两年前,陈紫娟突然疯癫,但实在在一年前便已经恢复。但给陈紫娟治疗的是薄命楼之人,蒋家也不好插手。”
李圣哲从外祖口中知道这一消息时,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张云骑将军居然已经被薄命楼的人盯上,作为张将军极为看好的李圣哲,在这一刻必须做出选择,是一条路走到黑,还是弃暗投明。
现在李圣哲出现在乔灵面前,他的选择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一年,陈紫娟借着薄命楼的力量,急速发展建立了一个叫红颜阁的章台,也许这是薄命楼的外围势力。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陈紫娟实则乃是曹琇莹,而惊鸿仙子才是真正的陈紫娟。两年前,陈紫娟抛夫弃子,用自己早年失散的孪生妹妹曹琇莹代替自己,去了洛阳。真曹琇莹身中剧毒,却意外活了下来。
这一年的时间,曹琇莹挖掘可塑之女,将之短时间打造成红牌,短短一年,红颜阁已经是云中郡最出名的章台了。”
曹琇莹作为寒门女子,居然能短短一年调教出不少红牌,还将红颜阁打出名声,不可谓不厉害。
乔灵用扇子敲着桌面,“同为陈家女,陈紫娟的孪生妹妹为何会成为寒门曹家女?还有,你们怎么确定,出手救治曹琇莹的是薄命楼?”
该说不愧是云中郡资历最老的蒋家吗?这云中郡发生的一切怕都在蒋家的眼皮底下。
薄命楼作为吴国皇室的阴影,各州州府之人自然敬而远之,乔灵看在其身后的大腿份上,也不得不多加约束。
“二十二年前,三岁的曹琇莹被卦师言造化不浅,陈家父母见其前程远大,自然多加疼爱,其姐紫鹃嫉妒不已,直接乘陈家父母不在,将其妹交与拐子带走,陈家苦寻不到,只得放弃,而张家的婚约便便宜了陈紫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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