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和陆明磊两个人一起套话，按说速度应该是很快的，可一直到了晚饭时间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叶回禁不住梁云的催促，自己也有些好奇，就准备回去看一看。
    只刚进到中心就被被郑长海派来的人叫住。
    “晓晨你怎么出来了，小东呢，那孩子怎么还没回来？”
    郑长海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总怕何晓东会出事。
    就像是何晓东说的那样，他将人带回来从小养到大，就跟自己的儿子没什么区别。
    叶回看着郑长海脸上的关心，仔细分辨了许久，突然就说着。
    “他跟我说了半天都说不明白，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就找人过来跟他重新聊。”
    大柱在一旁听不懂，但郑长海的脸却是一下就变得惨白惨白。
    找人过来谈，叶回能找什么人，这答案不是明摆着。
    “你也别担心，就是先聊聊，其他的就要看小东是不是配合了。”
    如果配合，有什么说什么，纪凡和陆明磊那里能迅速完结任务，没准可以戴罪立功。
    可他如果还存了算计那两个人的心思，呵呵呵，那他们三个就相互去父相伤害吧。
    看最后谁会更厉害一点。
    郑长海的面色一点点灰败，人都恍惚的晃了晃，再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大柱，你先出去，我跟晓晨说几句话。”
    大柱愣愣的，房间里的气氛似乎不太对，他看着突然不再腼腆的叶回，又看了看郑长海，心中虽然有疑问，可还是出门又反手将门关好。
    “晓晨，小东真没做过对不起中心的事，那孩子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归属感比任何人多强烈。”
    就因为这份太过强烈的归属感，所以他不能由着任何人去破坏。
    叶回看着郑长海，看着他不同于往日的颓然。
    “郑师傅，你应该知道你跟我说这些都没有用，我只是协助调查，你们错就错在没有从一开始就积极主动去配合。”
    如果在田老刚一发现时，就赶紧跟田老说明情况，没有一路惊动都高万国那里，也许什么转圜的余地都会有。
    可现在，叶回已经没办法猜测最终会怎样。
    有些纪律只要他们身在其中就要遵守，一旦违背了就要受到惩罚。
    毕竟国有国法。
    不可能用单纯的一句可怜，用一种渴望就轻易遮掩。
    郑长海垂着头坐在凳子上已经忍不住去挠头。
    “小东那孩子真的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不，不对，就是一丁点不好的小事也没做过，我把他养大的，对他太了解了。”
    是他心底那份不甘心影响了他，让他也开始渴望基地外的世界。
    如果不是总想出去走走，也不会借着拿物资的机会去宁城，去供销社。
    结果遇到那样一群人。
    “你们不知道他这些年里受了多少罪。”
    郑长海又猛地抬起头，乞求的看着叶回。
    “晓晨，我知道你可以，我知道你能帮他说话，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求求你了，那孩子对基地真的一颗心，要不是有他在，基地不可能平静了这么多年。”
    哀求声在这不算大的房间中回荡，叶回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郑长海身上的那份关爱让她有些难以适应的手足无措。
    “我承诺不了你什么，你知道承诺了就意味着要做到，但我没有那份能力。”
    她充其量就是在知道实情后，如果可以就为他说上几句好话。
    郑长海就那么看着她，好半晌，又是颓然的垂下头。
    “我知道，是我强求了，咱们本来也没什么交情，你也必要帮我们。”
    这话还真是……叶回瞬间就懒得再跟他说下去。
    刚拐进田老办公室所在的走廊，就看到纪凡迎面走了过来。
    “正要去找你，何小东说有些话你不在他就不交代。”
    叶回：“！！！”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不会是这人回过神来就想要开始算计她吧。
    “他情绪恢复了？”
    “差不多。”
    果然是这样，叶回撇了撇嘴，刚刚郑长海还舍下老脸跟她求情，结果他这个老徒弟一转身就又想折腾幺蛾子。
    纪凡不着急带她过去，撬开一间无人的办公室，一把将她扯了进去。
    叶回一个趔趄，直接撞在他的背上。
    “有话好好说，你再动手动脚的，以后有事就让陆明磊过来。”
    叶回撞的鼻子疼，这人的后背是铁做的吗，跟撞到钢板一样，她忍了又忍才没疼的把眼泪掉下来。
    纪凡是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怕他们二人被发现这才一把拉上叶回的手腕将人带了进来。
    至于她会直接撞在他的身上，纯粹是意外之喜！
    “刚刚走廊里有人，不快一点会被发现。”
    他说话间还不忘义正言辞的指了指他们所处的位置。
    撬门进其他人的办公室，这本来就应该谨慎一些。
    走廊里适时的传来脚步声像是帮他证明一般，让叶回眼中的疑色稍稍褪去。
    “下不为例。”
    叶回冷着脸，已经慎重考虑是不是以后有事就去找陆明磊。
    可那个家伙她同样讨厌！
    当初要不是不愿意帮陆明磊刷军功，她也不会找上纪凡。
    结果现在跟踩上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何小东已经交代了大半，包括他是怎么被对方用药物控制，这些年又让他做过什么。但关键的地方全都没说，尤其是研究中心还有什么人有问题，除了一个姚广胜，他一个都还没交代。”
    眼看着叶回的眼中又出现嫌弃，纪凡聪明的开始说正事。
    果然话题一转，叶回立马又冷淡下来。
    “他是贼心不死，还想争取一点好处，所以一回过神就又出幺蛾子。”
    “他说后面的话都需要你在场，不然他就一句也不肯说。”
    这是还想赖上她？
    叶回挑眉：“我如果不去呢？”
    “无所谓，我们可以直接将他带回去，有的是办法撬开他的嘴。”
    纪凡私心里是不希望叶回跟这个家伙多接触的，她不想去当然不会强迫。
    他所谓的办法当然是叶回能想到的那些。
    她突然又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算了，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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