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日月交替。十年,不过白驹过隙般匆匆挥过,曾经幼时的孩童早已长大成人。
“三哥!”苏木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只见一少年身着鸦青色交颈薄衣,披着真丝外衫,袖边纹着金色花样,腰间挂着一块青碧色玉佩,长长的红樱随着少年不紧不慢的步伐轻轻晃荡着。
不过一会,少年已经走拢,苏木抬眼望过去,见少年的一半青丝用黄栌玉冠给束着,另一半则散披下来,越发衬出少年的惊人容貌。眉头低压,眉峰上挑,搭着有着深邃双眼皮的瑞凤眼,给人一种阴翳的感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而此时的少年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眼尾难得含着一抹笑意的盯着苏木。
“三哥?”又叫了一声,苏木愣了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看他看呆了,有些尴尬的手握空拳放在唇边嘘咳一声,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苏裕之笑着,苏木瞥了一眼,不自在的移了目光,心里极度不平衡,笑了更好看就算了,为毛还比他高?默默又瞅了一眼站在他面前却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苏裕之,绞紧衣袖,太不公平了!同是一家皇子,这基因凭什么相差这么大,那他这些年喝的牛奶不就没有面子了吗?况且,他还身为哥哥,居然没有一个弟弟高,脸没人家帅就算了,连身高也比不过人家,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
苏木面上笑嘻嘻,心里p。
苏裕之看着苏木盯着自己的脸,几乎是纠结的笑,眉间疑惑,伸手摸了摸,没什么东西,见苏木也不说,便叹了一口气,仍笑道“三哥,这会儿可是去赴宴?”
“嗯。”苏木点头。
“那三哥我们一起吧,正好我也要去。”
“好。”苏裕之自然而然走在苏木身旁,与他一同并排行走,侧头斜睨了一眼。
嗯,最近脸颊又胖不少,也嫩了些,想必,那厨子手艺还不错,做的菜合他那挑剔的胃。
两人,一人怀揣着心思,另一人则抱着无聊的态度,到了举办宴会的宫殿里头。两人来早了,作为最重要的主人的苏理彰也还没有来,殿里只有寥寥几人也同苏木他们一样来早的。
同来早的那些人打过招呼后,苏裕之就被那些人包围着,一时抽不开身,苏木倒脱了身,见他被围着,与那些人谈笑风生,苏木又不喜欢与那些笑面虎周旋,只好自己一个人找到了位置,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宫女们迅速往他的桌上布菜,不过一会儿,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好些人,殿内一下热闹起来。
苏木看着面前这幅繁荣昌盛的画面,叹了一口气,又是这种场面,他这几年都不知道参加好些回了,无聊至极,郁闷。
恰好此时,有宫女往苏木的杯盏添酒,苏木一看液体是酱紫色的,便问“这是什么酒?”
宫女倒了八分满后停了下来,放下酒壶朝苏木福了福礼,道“这是西域新贡进的葡萄酒,圣上特地拿出来尝尝。”
“哦。”苏木端起酒杯,鼻子嗅了嗅,闻着有些香甜,浅浅抿了一口,苏木满意点点头,喝起来带着些甜味,还挺好喝的,于是又抿了一大口。
“三哥,你酒量不太好,虽是果酒,还是少喝些。”苏裕之不知何时摆脱了那些人,走到苏木身边坐下,一脸担忧的说。
“什么?”苏木瞟了一眼他,撇嘴,“我还没喝几口呢,又不是小孩子。”苏木端着杯盏,僵持着没放下。看着美酒当前,嘴痒,再想喝一口,抬手仰头,还没来得及喝,手腕就被抓住了,“是吗?”
苏裕之眼睛阴沉沉盯着他,苏木吓了一跳,酒险些洒了出来。心头一紧,立马怂了,“好吧,不喝就是了。”苏裕之轻哼,松开了手。苏木乖乖放下杯盏,揉着被他抓着的手腕,狠狠瞪了他一眼,明明自己才是哥哥,却像一个弟弟一样被管着。
“我才是哥哥好吗?”苏木心里面不满大喊。
不过,苏木被他抓住手腕的一瞬间,脑海闪过一丝异样,不知从何时起他觉得苏裕之有了一些说不明的变化,嗯,怎么说?变得有些吓人,尤其当被他那双眼眸锁定的时候,苏木感觉自己就像未着衣裳一般赤裸裸站在他面前,给人非常不安,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包括你心里面的想法。
苏木想不通当时明明还是一只被宫人们欺负的小兔子的可怜巴巴眼神何时转眼就变成那种凶凶的大灰狼眼神。苏木吓的赶紧摇摇头,把那丝恐怖的想法抛之脑后,他宁愿相信他还只是一只小白兔,不过性格可能因为受过欺负变得阴郁,眼神凶了些罢了,总之他宁愿是他的错觉,不然太恐怖了。
赶紧吃块花生酥压压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