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垂落在地上,轻轻飞舞着,拿着它的指尖丝毫没有血色,苍白而无力。
“怎么会这样?”哆嗦着,满脸不可置信,小脸被上混着吓着的惨白,“三,三哥,我走时,它,它明明都还好好的。”语无伦次带着哭腔说道,小十手发抖指着笼子,回身看着苏木,双目通红。
啪嗒,包在眼眶的泪珠顺着面颊掉了下来,划过一条泪痕,嘴巴张开,呼着气,可见露出的牙齿轻轻打着颤。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想给三哥一个惊喜,怎么就这么难?
看着面前情绪失控的小十,苏木一时手无足措,看着他,艰难的蹦出“没事,没事。”蹲下身来,看着他已经泪流满面,笨拙的用手去拂去挂在眼角的泪珠,担忧的看着他。“三哥。”小十扑进苏木怀里,脸颊埋进苏木的胸腔上,身体嗡动着,无声的抽泣。苏木的心仿佛遭到一拳重击似的,慢慢钝痛起来,举着的手终究环住了小十,另一只轻轻拍打他的背,似乎起安抚的作用。
泪水很快沾湿了衣裳,沁了里面的里衫,苏木却不在意,只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拍着他的背,他能做的好像只有这些了。
“三哥,对不起。”声音闷闷的从胸腔传过来,让苏木心里的钝痛感加强了一分,带着苦笑道“说什么对不起。”小十离开了他的胸腔,仰着头,看着他,“都是我不好,今天三哥生辰却出了如此差错,还在三哥面前哭鼻子,扰了三哥的兴致。”苏木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扯着笑,“哪有?”小十只是看着他,没有在搭话了,苏木神色一滞,不会说错什么话吧?
“三哥,你真好。”谁知小十突然冒出这句话来,瞧着一脸认真的小十,苏木苦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你知道就好了。”小十又重新把头靠在了苏木的胸腔,那块已经被打湿的地方,双手顺其自然环上了苏木的脖子,耳边是他浓浓的心跳声,面上虽是已经哭够,生无可恋的表情,但耳边的心跳声让小十有十足的安全感,就这样依偎着,便足矣。
“三哥,我们把它埋了,好吗?”围着的姿势保持了许久,小十起身站立打破。“嗯。”苏木重重点头。
就在后园,凉亭边上的柳树旁,用铁铲挖了一个坑,将小狗的尸体放了进去,后用土封上,一切都是他俩亲力亲为。
“小十,这里写什么好?”苏木面前的石桌,放了一块棕色木板,血已经被擦拭干净,被处理的没有留下一丝味道。“既然是要准备送给三哥的,还是三哥取吧。”小十心里依旧没有释放,不愿提起这件事,转头看向湖面。“好吧。”苏木叹了一口气,提笔弯腰,在坑坑洼洼的木板上写下棕棕之墓,按着小狗的毛色取的,随意了一些。
“走吧。”放下笔,小十转回身,见他写好了,便跟着他一同出了凉亭。来到土堆面前,苏木将木板竖插了进去,还没来的及拍手上的灰,“主子!!”被小齐子的一声尖呼,差点吓摔到了。
“呀呀呀,怎么弄这么脏?马上就要开宴了。”小齐子跑了过来,一把拉起苏木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浑身都沾染上了泥巴,眉头自从看见苏木就紧皱着,没有松开。苏木像鹌鹑一样埋着头,没说话,一旁的小十也学着他。
“走走走,快一点去换衣裳,还来的及。”小齐子一手拉着一个,几乎用小跑走着,顿感无力,总觉得自己就像是老妈子一样操心。苏木被强拉着走,身体微微向后仰了一下,对着小十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小十收应到后,偷笑着。见要被小齐子发现后,立马收回了脸,这边苏木也正了身子,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小十微转了一下头,想再看一眼小狗的坟墓,却见一旁的柳树上好像有一团黑影,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团黑影已经不见了,小十正回了头,以为自己眼睛哭肿了,才会出现幻觉。
换了差不多相同色号的衣裳,进了殿内,大多数人已经到了,见苏理彰还没有到,小齐子因此松了一口气。一进殿内,便跟所谓的兄弟姐妹互相供手行礼到,苏木暗道麻烦,可面上的功夫做足了,才行。
早已落坐的夏贵妃见小十跟苏木一同进来,心生不悦,对着小十使了一个眼色,挥了一下手帕,让小十过去。小十看了一眼苏木,无奈怂怂肩,苏木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小十这才向夏贵妃走去,夏贵妃瞧着他俩的小动作,暗自生气,怎么一个一个都胳膊肘往外拐?到底是他苏木的儿子还是我夏贵妃的儿子?
略等了一下下后,老太监的鸭子嗓放声到“圣上到!”
“给圣上请安,圣上万福。”众人一道行礼,洪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免礼,起身。”往日威严的声音今日也温和起来,往首位走去,路过苏木。苏木低头行礼,见棉布质地的白底黑靴在自己身边顿了顿,随后便走开了。
“今是我儿苏木的生辰礼,即是生辰,也是家宴,大家都随意些。”坐上首位后,大手一挥,和颜悦色到。“是,多谢圣上。”众人再次行礼后,才纷纷落坐。才一小会,这一套动作下来,苏木背上就有了些汗意,规矩是真的多,苏木感慨。
才坐下屁股还没有挨热,那些所谓兄弟和一些被邀请的朝中大臣,便开始轮番上阵虚情假意的给苏木祝福,无非都是炫耀自己的礼物罢了,几番轮回后,苏木只觉的自己的脸快要假笑僵了,暗地佩服这些人的功力,还面不改色,不带踹气的。
除开忙着应付的苏木,宴上倒是一片其乐融融,众人饮酒,宫女们穿梭着端上美味佳肴,舞坊的宫女们在中央随着丝竹声舞动着腰肢,男人们看的目不转睛,女人们侧暗地里骂一声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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