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翠英提着一壶滚水站在韩鸣舞身边,韩鸣舞无计可施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希望李娘子解决了阮贵妃的太监,能及时制止她们的恶行,于是又道:“阮柔娘,你一定是嫉妒陛下的王后不是你才会如此污蔑,难道说先王后夕颜公主是你害死的?!”
“呵!”阮贵妃柔美的脸上扬起一抹阴冷的讥讽,不知是在嘲笑谁:“韩鸣舞,你是不是以为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陛下就会很喜欢你?当年的夕颜公主也是这么想的,结果”
依附阮柔娘的几人吓得脸色发白,都频频示意阮贵妃不要继续说下去。也许是想到了封寒宵的命令,阮贵妃最终还是决定换一个说法:“反正,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知道陛下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模样,也比你们更懂得陛下!我才是那个最适合坐上王后位置的人!”
阮柔娘不再掩饰内心的,眼神一示意,白翠英提着滚水的手开始高高举起:“来吧,王后娘娘!你也别怪我们,要怪就怪您不在华炎好好待着,闯进了我们这里!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水壶不断靠近,喷薄而出的热气险些灼伤韩鸣舞的眼睛!韩鸣舞拼命挣扎,扭动着身子,见此白翠英吼道:“按牢实了!要是让王后撞翻了滚水溅伤了贵妃娘娘,有你们好果子吃!”
宫女听说后越发使出狠劲,将韩鸣舞扣押得牢牢实实的,壶口轻轻叩在玉碗上,眼瞧着滚水就要倒下,韩鸣舞绝望地闭上双眼,心道:“谁来救救我!李娘子!封寒宵!罗响!于天大哥谁来救救我吧!”
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死亡来临前仍怀抱着希望,苦苦哀求,直至希望破灭的那一刻!
心魂如坠深渊地狱,韩鸣舞在心底呼唤道:“天神也好,魔鬼也罢!只要你能救下我,我韩鸣舞愿意把我的灵魂卖给任何人!”
不知道是不是韩鸣舞对天祈愿显灵了,外面传来内侍官的声音:“陛下驾到!”
韩鸣舞猛地睁开眼睛,强忍的眼泪流了下来:陛下来了,她有救了!
白翠英刚欲罢手,不想阮柔娘心意已决,此时不除去韩鸣舞,来日必会遭到她的反扑!于是阮柔娘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手臂“不小心”撞到了白翠英!
白翠英登时身子往前一倾,滚烫的热水就要从壶口倒出!
韩鸣舞傻了眼,她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白翠英的水壶脱手而出,伴随着泼天热水朝着自己砸过来
“啊!”阮贵妃带来的一众妃嫔惊叫出声,原来经阮柔娘这一撞,滚水势必会烫毁韩鸣舞的脸面!电光火石间,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的丑陋男人竟然从后面抱住了韩鸣舞!
只见他抱着韩鸣舞,身影一转,两人位置一换,那滚水便部浇在了男子的后背上!
韩鸣舞愣愣看着这个挡在他面前的男人,一会儿,她看着男子因为疼痛而狰狞的面孔,终于回过神来:是他,唐勉!他不是应该在华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封寒宵走进来时,眼前便是一幅难以入目的画面!只见一名又丑又矮,勉强能称之为男人的东西,怀里正抱着他美丽的王后韩鸣舞!
“王后!你这是做什么?”封寒宵喝道,虽然他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场地,便大约知道是阮贵妃这伙人在为难韩鸣舞,而唐勉则及时制止了,可封寒宵还是因此而对韩鸣舞感到愤怒,身为他的王后却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封寒宵咽不下这口气。
“陛下,我”韩鸣舞百口莫辩,泪流满面,只得赶紧跪下。此时唐勉也从滚水熔肤的剧痛中清醒过来,他转过身,对封寒宵微微抬起头:“陛下,这些刁妇意欲用滚水烫伤王后,微臣无奈,只能以自己的肉身,保护王后娘娘!”
封寒宵当然知道唐勉是罗响的人,也知道唐勉与穷凶恶极的罪徒之岛(恶龙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万万不能轻易得罪的势力!于是封寒宵调整了一下因为愤怒而又红又青的脸色,用一张堪之谓“和颜悦色”的脸缓缓说道:“唐少府有心了,先下去治疗背后的烫伤吧。”
唐少府?韩鸣舞又是一愣,听说今年勉王亲自设立了一个府衙机构,被命名为典察府,只听从封寒宵的命令!统管典察府的少府便是姓唐!
难道唐勉竟然是驹风的人?韩鸣舞惊魂未定地看着唐勉佝偻着后背一步一步离开,心想:那他为什么又要去参加华炎的武举呢?
唐勉走后,封寒宵终于把眼光投向这群跪在地上的女人们,只见为首作恶的阮贵妃脸色苍白,目光闪躲,白翠英等其余几名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她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勉王会在这时候前来韩鸣舞的宫殿,救了韩鸣舞一命!
封寒宵刚欲说话,李娘子便急急为韩鸣舞喊冤道:“陛下,您总算是来了!您要再不来看王后,王后就要被这群卑鄙小人给害死了!”
“老婢,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大了便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阮贵妃急急打断李娘子的告状,又露出一副诚恳的表情对封寒宵道:“陛下,臣妾与几个姐妹只是看王后对驹风宫廷礼仪不甚熟悉,这才”
“啪!”封寒宵抬手给了阮柔娘一巴掌,惊呆了所有人!封寒宵温文尔雅,极少动粗,阮柔娘又是宠妃!见此,白翠英与五名妃嫔抖得更厉害了:有娘家撑腰的宠妃尚且如此,更何况她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你以为本王还会信你的鬼话?滚出去!”封寒宵勃然大怒,他恨极了婚礼晚会上,阮柔娘与冯将军他们一唱一和,若不是阮家在朝中的人多,封寒宵恨不得杀了她!
阮柔娘捂住脸,哭哭啼啼地跑了,心中却道:好在她生在一个有实力的家庭里,就算陛下厌弃了她,也要看在阮家的面子上,饶恕她!王后的位置就还是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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