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胡说八道,污蔑王后,本王饶不了你!”封寒霄隐忍的杀气忽然爆发。
其实,封寒霄根本不在乎冯如令告诉韩鸣舞娘家被灭的真相,也不在乎韩鸣舞是否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他最看重的,还是自己才刚刚提升的,一国之君的尊严!
韩鸣舞只关心冯如令的前半句,对后半句“死于房中”却不慎忽略掉了。见韩鸣舞毫不辩驳,几乎“默认”的姿态,封寒霄气得七窍生烟。
都说酒后吐真言,果然冯如令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交头接耳,眉飞色舞地议论起来。虽说驹风民风开放,可一国之后在婚前便与他人有染,这事怎么说也太不尊重自己的丈夫了。说着说着,冯公子与韩鸣舞的“奸情”就有了好多个版本!
那看向韩鸣舞的眼光更是逐渐暧昧不明起来。女人们纷纷眼光不善,本就嫉妒韩鸣舞完美得寻不到半点攻击的地方,此时贬低起她是恨不得把嘴说破。男人们则一个个道貌岸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却不停脑补一国之后与外人有染的情景
“瞧瞧他们这副嘴脸”洛水仙啧啧嘲讽道:“丑陋得令人作呕!”真不知罗轩廷怎么能忍受留在驹风与他们共事。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吗?”从把冯公子引到韩鸣舞的寝室开始,他们一早就落入了她设下的圈套中!
原来!洛水仙针对韩鸣舞从来都只是一个幌子,她真正要做的是把冯将军拉到自己的阵营!
“要不是你把心思放在祭司殿与封寒霄身上,你早该想到了。”得逞后的洛水仙并没有表现出胜利的姿态,反而美丽的眼睛里平添几丝落寞。
至此罗响已经看到了结局,他望向韩鸣舞,这场戏终归有一个牺牲者,以他对封寒霄的了解,这个人只会是韩鸣舞!
“带下去!”封寒霄瞪着冯将军几乎低吼道,侍卫们正要动手,却见韩鸣舞再一次违抗他的指令,出言制止:“等等!”
她不顾李娘子的阻拦,一步一步走下阶梯,来到冯如令面前:“本宫初来驹风,并不认识您的儿子。方才的话,本宫就当是您酒后失言了只不过,我韩氏一族究竟是哪里对不起您冯将军,要受您这般诅咒!”
韩鸣舞的质问引得冯如令哈哈大笑,韩鸣舞秀眉一蹙:“你笑什么?”
“微臣笑娘娘一身华服凤冠,虽在深宫养尊处优,却和那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什么两样!天下大事竟一概不知!连娘娘一家被华炎的国君拿来祭鼎的事情也不知道”
“冯如令,你住口!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封寒霄额上青筋暴起,冯如令肆无忌惮地挑战他的尊严,当真是不要命了。不过,冯如令要是怕就不会站在这里。其实,追根究底还是因为封寒霄不是驹风正统王脉,这班功名丰厚的老臣从始至终都没把他真正放在眼里!
祭鼎!舅舅拿他们韩府祭鼎?韩鸣舞大受刺激,有关俱轮神鼎的祭祀仪式她还是知道的。冯如令一个外人,怎会知道华炎祭祀神鼎的事情?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韩鸣舞不觉后退了一步,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一双美目直直盯着冯将军:“你敢对天起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还用起誓吗?华炎拿活人祭鼎的事情,整个神胤都传遍了!”仗着酒意,冯如令越说越过分:“不过娘娘您啊,也不用动怒。虽说铭王拿您一家祭鼎,可终究也没见长命百岁!这不,中了您哥哥手下的暗算,当夜就跟您父亲一同去了阴曹地府!”
“要本将军说,还是勉王陛下聪明啊,把这消息瞒得严严实实的,愣是把罪臣之女迎娶为后,海神殿还傻乎乎地为您加冕,只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冯如令可不仅仅怪罪于韩鸣舞,他还一并恨着封寒霄。
要不是封寒霄要迎娶这个华炎国的女子,他儿子又怎么会死得不明不白?说到底,他儿子的死还是要归咎到血统不正的封寒霄身上!
“冯,如,令。”封寒霄气极反而平静下来,他看着眼前胆大妄为,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中年男人,心中已然打定杀之后快主意。他又看向罗响,却见罗响对他摇了摇头,用肯定的眼神在告诉他:此人还杀不得,更不能得罪!
否则,以冯如令为首的中立大臣都会倒向洛水仙那边!
再说韩鸣舞,饶是内心再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然她看到自己的夫君听到此消息仍毫无反应时,便已知晓了答案!她心神俱裂,双眼发黑,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舅舅怎么会对他们下此等狠手呢?罪臣之女,原来她早就成了罪臣之女难怪封寒霄对她的态度忽然就变了样
封寒霄只顾着想应对之策,想着怎样扳回一局,根本不关心韩鸣舞脸上的痛苦之色。再说李娘子,一直以来她听到韩府被祭鼎灭族,表现都十分克制冷静,唯有在听到冯如令说到铭王墨阳雷去世的消息时,脸色大变!
李娘子又惊又疑,还沉浸在这个惊天噩耗中难以自拔,这时韩鸣舞已往后倾倒,她只得赶紧回神扶住韩鸣舞,抓过她的手为其输送真气
阮贵妃再也坐不住了,她轻轻走到殿前,十分善解人意地为封寒霄解围道:“冯将军,两国联姻时,此女还是华炎上国的公主,是铭王的亲外甥女,谁会料到有朝一日华炎韩氏一族的叛逆?更何况,陛下心中一直深爱着夕颜公主,若不是为了驹风的福祉,又怎会与华炎联姻?您如今说这番难听的话,着实是在剜陛下的心啊!”
罪臣之女!这四个字突然压在韩鸣舞头上,令她喘不过气来。阮贵妃此时的落井下石让韩鸣舞微微转移了丧亲之痛,她抬起头看向封寒霄,心中不断呼唤道:陛下,您一早就知道实情了对吗?之所以一直瞒着我,也一定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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