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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昙华郡主
    闻言韩笑与韩月昙跪上前,只听到第一道圣旨乃是铭王嘉奖韩于天在演武台上的表现,正式册尔为今年的武举魁首,赏赐封地三百亩,黄金五千两。
    预料中事!众人心中皆道:韩于天不仅是长公主墨阳雪的儿子,铭王的亲外甥,而且比往届武子,武魁的表现都优异非常,此道圣旨理所当然,韩于天亦当之无愧!
    不过韩于天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只能由韩笑代他磕头谢旨······
    伴随着林公公宣读的第二道圣旨,在场之人无不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韩府二女韩月昙,嘉柔静恭,仁义昭昭,于昭光台救驾有功,故册封尔为昙华郡主,赏······”
    跪在地上的韩月昙只听到“昙华郡主”四字,脑子嗡嗡作响,林公公后面再说什么她也听不到了。
    昙华郡主?我······我成了郡主?这震惊可不亚于在演武台上看到桃杏!她不敢置信,自己闯下如此大祸,铭王非但没有处罚她,还赐予郡主的尊贵封号??要知道在她之前,放眼整个华炎就只有韩鸣舞一人拥有郡主封号!
    “昙华郡主?昙华郡主?”林公公的呼唤声惊醒了她:“快接旨啊。”
    “谢陛下隆恩。”韩月昙伏地接下圣旨,等她起身之时,发现林公公还未离开。
    只见林公公越过众人,问了韩于天的情况,又安慰了墨阳雪长公主几句,便走出了静室,准备回去给墨阳雷复命。
    这时韩月昙从后面追上他,轻声道:“林公公,请留步。”
    林公公回头笑道:“郡主还有何事?”
    “我······”无数疑问在韩月昙的脑子里打着转,难以理清,显然林公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回答她,所以她还是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陛下真的不怪我闯进演武台,还救了······”
    “昙华郡主。”没等韩月昙说完,林公公就微笑谦和地打断了她的话:“您大可不用担心。陛下已经查清楚了所有事情,将您侍女混进战俘奴隶堆的一干人此刻就在宫里的慎刑司里受罪,您若是感兴趣,老奴可以领郡主去看看。”
    想起那两个被丢进俱轮神鼎前,饱受折磨的侍卫宫女,韩月昙寒毛竖起,只觉得林公公温和的笑容格外阴森,她闷闷问道:“是谁害的桃杏?”
    “这个嘛······恕老奴不能多嘴多舌,告诉郡主。”林公公转身欲走,想了想还是打算向韩月昙透露一些线索:“说起来郡主真要感谢璃冰使臣,若不是玉衡公子及时向陛下陈情,否则现在进慎刑司的就是郡主您了。北狄那些蛮人也真是,为何处处要和您二位过不去呢······”
    林公公已经走远,韩月昙呆呆望着他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又是他!
    紫瑞狐犹,你到底为什么一再帮助我呢?韩月昙转头看向紫瑞狐犹的静室,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
    “月昙姐姐,于天哥哥真的没事吗?”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洛晓晓忽然走到韩月昙身边问道,和一旁蒙面的桃杏手拉着手。
    “于天大哥很快就会醒来。”韩月昙看着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桃杏,伤心道:“杏儿,你在怪我吗?”
    闻言桃杏拼命地摇着头,眼中流出一颗又一颗晶莹的宝石:“啊,啊啊······”
    见此韩月昙一把抱住她的脖子,“我知道,一定是韩淑芬告诉你,一旦让我认出你,一定会冲上去救你,届时陛下就会以我打断冬考之决为由,赐我死罪。你放心,陛下并没有怪罪我,反而封我为昙华郡主。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
    韩月昙努力安慰着桃杏,虽然她也知道以韩淑芬的秉性绝不会就此打住。她拂开桃杏遮挡面容的麻布:“你脸上的伤还可以恢复,我会帮你治好的。至于你的嗓子,我治不好,就去找其他医术高明的人治疗!”
    桃杏听着她的话,点点头,又摇摇头,含泪的双眼露出感激婉拒之色,似乎并不想韩月昙为了她劳心劳力。这时候梵歌凤鸟也从韩月昙的袖子里钻出来,用小脑袋蹭了蹭桃杏的手背,好似在安慰着她······
    再说静室内,御医倒出几滴解药擦在韩于天的人中处,不一会儿就见韩于天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
    他不顾嗓子干燥沙哑,继而开口问向旁边的人:“冬考之决结束了吗?”
    墨阳雪见他神志正常,早就在一边喜极而泣,韩鼎天也是心情激动,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有韩鸣舞还十分冷静,连忙回答道:“大哥!陛下舅舅已经封你为武魁了!你说冬考之决结束了吗?”
    “武魁······”韩于天失神喃喃,脑子里忽然回忆起他在演武台上大开杀戒,浑身是血的一幕幕······那些因他而惨死的奴隶面孔······
    韩氏族人们不停地上前恭喜着他,然而韩于天双眼无神,耳边竟不断响起那些战俘们临死时的哀嚎,一声又一声,直逼得韩于天心跳加速,头痛欲裂!
    “出去!都出去!”
    突然,韩于天一声狂吼,在场众人无不惊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
    韩于天缓缓转过头,望进他们恐惧的眼里,这些人的眼神分明和演武台上,那些战俘看着他的的眼神一样!害怕,惊忧,还隐隐流露出一丝厌憎!
    是的,韩于天知道,过了这一日,一切都已经不同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洗不去的鲜血,他再也不是那个白马肆意驰骋长宁街,踏歌潇洒的骐霖郡王了!
    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人人畏惧的疯子!
    “于天,你去哪?回来······”不管韩鼎天与墨阳雪在后面如何呼喊,韩于天抓起床边的缚龙魔剑,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
    “啊!”离开皇宫的韩于天来到一处悬崖边,他仰天长啸,群鸟惊飞,心中一片烦躁悲痛。
    他一把抽出缚龙魔剑扔在地上,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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