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他被紫瑞狐犹请回坐席后,见韩月昙与韩笑在昭光台的人群里乱窜,好像在寻觅着什么,便又从紫瑞狐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跑去询问一番。
这才知道洛晓晓在昭光台里失踪的事情。
“洛晓晓失踪了?”紫瑞狐犹难得感兴趣问道,于是长生便把自己在昭光台参与找人事情解释了一遍······
听完长生的话,紫瑞狐犹明亮的眼睛一眯,好似心里已经知道了什么。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长生,只警告道:“昭光台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后面两日武举殿试,你可不能再到处乱跑了。”
“怎么不简单了?”长生不以为然道,那可是昭光台,皇宫耶!难道还有危险不成?
紫瑞狐犹知他心里不认同,这便又补充了一句:“行吧,反正宓妃如此喜欢你,阳明皇宫你爱怎么逛怎么逛,只不过我会让曲青桐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也好增进一下你们两个感情。”
“大哥,你这是嫌我命太长了吧!”要是让曲青桐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岂不是时时要被那块臭木头气得说不出话来?踢又踢不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臭木头偷偷绊上一跤!
他堂堂紫瑞氏的二公子,怎么能被曲青桐一个小女子气死或者整死呢!
“罢了罢了,我跟着大哥你总行了吧!”
皇宫的山道上,曲青桐策马奔腾,赶得飞快,他们很快便离开了山道,回到紫竹斋。
“你,住这间房。”曲青桐面色冰冷,随手一抬,就把紫竹斋里面最偏僻窄小的院子指给了李御厨。
“臭木头,你有点礼貌行不行?是宓妃娘娘借给我的御厨耶,你怎么能苛待人家呢?还有,你要摆出笑脸欢迎才对啊!”长生愤愤不平道,转脸对上李御厨立刻露出八颗白牙,笑得无比灿烂:“李御厨,这人天生就是一张死人脸,我们不理她哈。”
“公子不必气,对小人而言,只要能照顾好公子的饮食,完成娘娘的嘱托,住哪里都是一样的。”李御厨约莫四十多岁,方才在万凤摘星楼长生只顾着欣赏宓妃的绝世容颜,都没有细看李御厨。
如今回到紫竹斋,细看之下,发现李御厨面容沉稳隐隐带着一缕正气,浓眉大眼,鼻子挺拔,周身默默散发一股儒雅之风,令人一见难忘。
长生一向对容貌好看的人甚有好感,加上李御厨的长相性格都十分对紫瑞长生胃口,长生越看越喜欢眼前这个大叔,不由得道:“李大叔,我能跟着你学厨艺吗?”
“嗯?”闻言李御厨抬头看了紫瑞长生一眼,目光闪烁着莫名光芒:“公子乃是金贵之人,怎么能进厨房呢?”
“没事没事,我一无官职,二无贤名,去得厨房!去得······”可惜紫瑞长生没得和李御厨说几句话,就被曲青桐拎着耳朵带走了。
“李大叔,说好了啊!我要和你学厨艺!不然回到璃冰我就再也吃不到······呜呜呜!呜呜呜呜!”只见屋檐上曲青桐一手捂住长生嘴,眼中尽是恨铁不成钢与无奈!
曲青桐你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紫竹斋的屋檐上,一个青衣佳人夹着语言不明且咆哮着的人儿跳上跳下······
无独有偶,一个耀眼的红衣男子熟练地翻过丞相府的高墙,几起几落,躲过五队守夜的家丁侍卫,终于落到一所只前门就装饰得无比精致高贵的院落。
洛熙泽抬头,院子的牌匾上赫赫印着三个金字:凤梧居!
洛熙泽眼神复杂地望了这三个华丽的大字一眼,随即红衣翻飞,疾步走了进去······
凤梧居,韩鸣舞的厢房内,玉瓷凤炉里正燃烧着珍贵无比的香料,洛熙泽透过窗子上薄薄的蝉翼纱,只见一片香气袅袅中,刚刚沐浴完的韩鸣舞正坐于镜子前,任由桃夭持者珍珠花玉梳轻轻梳理着她浓密如黑色瀑布一般的及腰长发。
“郡主,一连几日你都点的百花香,怎么今晚换了幽檀梦呢?”桃夭看了看镜子旁边的凤凰香炉,不解问道。
桃夭问得随意,可是韩鸣舞却花容微变,一双灼灼美目看不出喜怒,她回头拿过桃夭手里的玉梳,吩咐道:“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梳就好。”
“是。”桃夭很快退了出去,见此洛熙泽不再犹豫,红衣一闪就进了韩鸣舞的房间。
“桃夭,我不是让你先出去吗?怎么又折回来了······”韩鸣舞听到开门的声音头也不回,忽然一抹红衣在铜镜里出现,韩鸣舞梳到一半的手一顿,瞬间回过头,笑容满面道:“熙泽哥哥!”
“你怎么来了?”韩鸣舞看着洛熙泽,眼底烛芯摇曳,全是满满惊喜与醉人的柔情。
洛熙泽看着眼前,卸下华服钗环,美貌只有增无减,天生丽质的韩鸣舞,桃花柔和的俊眼闪过一丝复杂:“深夜造访,不请自来,草民洛熙泽还请明珠郡主原谅。”
“熙泽哥哥,你说什么呢?你来找我,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洛熙泽的话让韩鸣舞凝脂的脸颊微烫,好在已是深夜,红烛燃短,灯光不明,所以韩鸣舞才敢顶着一张羞红的脸与洛熙泽说话。
“不知道熙泽哥哥这么晚了,来找鸣舞何事?”又道:“晓晓······醒了吗?”
韩鸣舞提起洛晓晓,洛熙泽刀削一样完美的眉毛瞬间皱起,他坦言道:“晓晓回到家便发起高烧,现在床边守着五个大夫。”
洛晓晓在昏迷中一直叫着“哥哥救我!”“于天哥哥!”······
哪怕在昏迷中,洛晓晓也睡的极不安稳,时不时发出求救声!好在大夫说她只是受惊让邪风入体,继而发烧,并不是什么大伤,他这才敢离开洛晓晓,来找韩鸣舞。
至于为什么来找韩鸣舞,洛熙泽心想,大概是晓晓那句:“孙不凡!你不要过来!”深深扎透了他的心吧!
一阵夜风吹来,铜镜旁的烛火摇曳,洛熙泽的目光忽明忽暗,他想起陶娇娇对韩鸣舞说的那句:“你不过和我一样,只是想在熙泽哥哥面前表现罢了······”
“我来这里,是为了寻一个答案。”洛熙泽看着韩鸣舞的双眼,平静而又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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