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刘盛海也有了动作,只见他左腿迈前一步,忽然猛的提气,撑着鹏骨羽蛇剑的手指忽然在剑身滑动,双手合一,四指并拢往剑身中间灌力一顶!
剑身中间凹槽内积满的雨水顿时如蛟龙出海一般,在抵着刘盛海手指处的剑身那点腾飞而起!雨水本细微无形之物,场上的武子多是大刀阔斧之辈,凝雨成形无疑对他们更为艰难!可没想到刘盛海身背大剑,竟能克服自己的弊端,众人见此无不惊叹赞赏道:“临危不乱,以指运剑,好巧妙的心思!”
刘盛海四指笔直力顶鹏骨羽蛇剑,持续运功着,剑身凹槽里的雨水也持续飞上半空中,然幻境内的春雨依旧没有停的意思,很快凹槽里的雨水就又满了!如此刘盛海的功力很快就跟不上雨水注满凹槽的速度,半空中越聚越大的水龙渐渐显现出倾颓之势!
刘盛海额上一根青筋暴起,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刘盛海苦苦支撑无用,眼看就要一败涂地的时候,只见他交握的双手突然青筋一爆,变指为拳,大喝一声:“石破天苍!”
说来石破天苍是碧海山庄的“伏鹏功法”里所使的一门绝技掌法,威力巨大,莫说一掌将人当场毙命,就穿墙烙铁也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可,谁也不知道,原来用拳头使出来的石破天苍竟是这般效果!
重拳收威势,猛劲隔空打!以剑身为界,只见灰黑色大剑之上,徐徐落下的雨水受到石破天苍的力劲,瞬间逆向飞空,中间的水柱更是首当其冲,一涌而上,势破九霄!其场面壮观且不可思议!
围观之人一边惊异于眼前景象,一边担心地看向那柄奇怪的大剑,以为此剑早已承受不住这样的威势,不断也残!然而,鹏骨羽蛇剑毕竟是难得的宝剑,且刘盛海对石破天苍运用自如,有意克制,因此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毁损。
洛晓晓极为偏心护短,她记得刘盛海在琉影阁的所作所为,且看他如今表现不俗,必会是韩于天成为今年魁首的一块巨大绊脚石,因此她很不满周边为刘盛海表现而欢呼赞叹的人,愤愤不平道:“这有什么,雨水飞得再高还不是要落下来?半形半不形的,肯定过不了关!”
不料半空中的水柱并有像洛晓晓所期盼的那样,还没有落下,刘盛海便松开了握拳的手,伸展四肢,将鹏骨羽蛇剑往半空中一抛!
众人只见那灰黑的怪剑泛着奇异鳞光,正疑惑不解,就听到刘盛海接着喊道:“鳞!刃!击!”
刹时无数的鳞形剑气从竖立在半空中的鹏骨羽蛇剑身射了出来,刘盛海双臂往上,一左一右地出掌运功,逼使鹏骨羽蛇的鳞刃剑气不断往上,飞向大剑上面的正要落下的水柱!那水柱本要落下,被鳞刃与掌气一挡,变得欲下而上,扭动不已,竟好似活了一般!
刘盛海看着头上的水柱,不断用掌气配合着鹏骨羽蛇的鳞刃,操控着水柱方向。不一会儿,众人见半空中的水柱流动,竟好似变成一条水龙,蜿蜒而上,缓缓盘旋了起来!
“你们看,像不像蛟龙升天?”
“像!太像了!这可是真是个好兆头啊!”
“比天圆地方有意思多了不是?”······围在演武台周围的人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其貌不扬的小子竟然比北郡世子燕南荣还有新意!无不对他另眼相看!
“刘盛海!过关!”林公公看了上面铭王满意的神色,立即宣布道。鼓声再起,演武台下众人报以热烈的掌声与欢呼,以示对刘盛海的实力极为认可!
坐在上面观看的韩淑芬脸上略显得意,春风满面,心道:这个盛海表哥还是很有一套嘛,总算没丢了我和阿娘的脸面!
随即韩淑芬更关心北郡世子燕南荣的动向,她只看了刘盛海两眼,很快就在昭光台里寻觅着燕南荣的身影。倒是粟儿兴奋过头,对着窗外大喊了一声:“表少爷厉害!”
“你胡乱叫什么!想丢本小姐的脸不成!”韩淑芬不满地喝止道,眼神凶恶吓得粟儿脖子往后一缩,唯唯诺诺道:“小姐,外面那么吵,不会有人听到的······”
“听不到你也不能叫!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祝贺我表哥吗?”韩淑芬找那燕南荣找了许久,始终没有看见他。倒是在人群中看到韩月昙身边站着洛熙泽,紫瑞狐犹两个绝世美男,气得跳脚,这便把气撒在了粟儿身上,“就你这副母鸡孵生的模样,也配惦记我表哥?还不跪下!”
粟儿不由得看了一眼带着面纱的韩淑芬,即便小命在她手里捏着,粟儿心中也不得不生出一份怨恨来:我是母鸡孵生,那你的脸就是被狗啃的,猫抓破的!然而粟儿嘴上什么也不敢说,还是乖乖地跪到了地上。
韩淑芬有一下没一下的嗑着瓜子,瓜子壳全丢到了粟儿的头上······
可惜粟儿的心里话韩淑芬没有听到,且韩淑芬甚至懒得多瞧她一眼!但若此时她看进粟儿无光的眼睛,必会发现里面酝藏着一股怨恨的情绪。
刘盛海过关早在韩月昙紫瑞狐犹几人的预料之中,他们反应淡淡,不喜欢也不贬低。不过洛晓晓可不这么想,她狠狠地一跺脚,看着还在按兵不动的韩于天更加着急了。
截止至今春立之试已有三人通过,一人弃权,一人自尽不成被迫淘汰,场上还有韩于天等余下三人。原本的流去半瓶的沙漏此刻也还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
时间流逝飞快,韩于天还是站在雨中,一副无所畏惧之姿,包厢内墨阳雪看着下面的情况早急得双颊绯红,坐立不安道:“于天这是怎么了!夫君你快想想办法啊!”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问道了,连韩鼎天也不知道他最报以期望的孩子怎么毫无作为,虽面上不表态,其实心里早就不知如何是好了。若是韩于天连第一场比试都过不了,以后他在朝堂上滔滔不绝时,还不知道同僚们在背后怎么嘲笑他教子不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