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韩淑芬与粟儿紧紧盯着门口,外面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影?
“你去,把门给我关上。”韩淑芬吩咐粟儿去关门,粟儿胆战心惊地走过去,瞧了瞧黑漆漆的外面,迅速把门关上。
“小姐,外面没有人······”粟儿话还没说完,只见门“哗啦”一声又被风吹开了。粟儿吓得尖叫一声趴在地上,道:“有东西推我,小姐救我!有鬼!有鬼啊!”说着连滚带爬地回到韩淑芬身边。
“闭嘴!你喊那么大声是想把人引来这边吗?”韩淑芬看着韩月昙果然一动不动,手都没抬起来,心道:莫不是她真会什么妖法?
“小姐,是绿芜姐姐回来了吗?”粟儿怕得紧紧抓住韩淑芬一条腿哭诉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头七还没到呢!再说了,她找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杀死的她!”
“怎么不是你杀死的?难道要亲自动手才能算杀死一个人吗?淑芬,我师傅非是好杀之人,你明知在师傅眼皮子底下绿芜根本杀不了我,还故意引她去送死拖延时间。她对你忠心耿耿可是你把她利用完却连一丁点悔意都没有,真是好狠毒的心肠。”韩月昙指了指门外,道:“黄泉之下冤屈难伸,你说,她不回来找你报仇还能找谁呢?”
“鬼话连篇!韩月昙你别和我说这些!自古弱肉强食,绿芜生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就算她今天真在这里,也是想看我帮她报仇雪恨!”韩淑芬踢了粟儿一脚,道:“没用的东西,这就把你吓软脚了!赶紧起来扶我!”
粟儿唯唯诺诺地搀扶着韩淑芬走到韩月昙面前,狞笑着落下一巴掌。
韩淑芬起手很快,这巴掌带着七分内力,平常健壮的男子都难以躲开,被打中必要摔出个三四米远,若是一柔弱无力的女子定是被打落牙齿,连颚骨也给打碎了!
只见韩月昙玉手纤纤,二指轻轻一捏就擒住她手心的劳宫穴。
“你?”韩淑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说道:“怎么可能,不是武脉尽毁吗?为什么你还有内力!”
感受到韩月昙指尖隐隐传来的浑厚内力,韩淑芬的惊愕慢慢变成了嫉恨,另一手急化鹰爪拍向韩月昙胸口,想要再一次重创她全身筋脉。
见此,韩月昙站起来躲过毒掌,擒着韩淑芬的手一拖,从她的手臂下面钻了过去,又一掌拍其后背。韩月昙这几个动作轻盈迅捷,韩淑芬连她裙摆都未碰到,尚未看清便已经摔到地上去了。
韩淑芬狼狈不堪地趴在干草堆上,头上尘土飞扬,韩月昙拍了拍裙子道:“提起这个,我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害得我武体被废,师傅也不会教我一套釜底抽薪的功法,让我修复经脉,重获新生。”
洛熙泽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他知道如今的韩淑芬已经不是韩月昙的对手,心仍不可避免揪起来,心道:“月儿她看起来疏远冷硬,其实有一颗比谁都柔软的心。韩淑芬有些躬着身子,想来是后背有伤,所以刚才月儿那掌根本没用力。这韩淑芬下手又阴又狠,我又不能现身帮她,只希望月儿不要吃了她的暗亏才好。”
“贱人!你敢推我!”韩淑芬恨极了她,此刻又一腿瘸着轻易站不起来,只能抓住放在一旁的馊菜冷饭发泄地扔了过去。
“当时你被打得内伤爆发,武脉尽毁!人人都知道你必死无疑!更何况,这世上哪有什么武功能救活必死之人!你说,我碧海山庄失窃的雪莲冰心是不是被你吃了!”
她怎么知道我吃了雪莲冰心?难道真像韩淑芬说的,是洛熙泽偷了碧海山庄的雪莲冰心?韩月昙目光一闪有些心虚,反驳道:“这套救命的功法不轻易外传你自然没听说过。雪莲冰心是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了重伤,这些天一直在琉影阁躺着站起来都难。你们碧海山庄的东西丢了与我何干?”
“呵!我之前与你动武,你的内力明明比那时高出许多!雪莲冰心又能增长练武之人的功力!你要如何狡辩?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的生母偷人,你偷物,真不愧是亲生的母女!”
“韩淑芬!你闭嘴!不准侮辱我的母亲!”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你那下贱放荡的母亲跟着野男人跑了,这件事府里谁不知道?还是,你不仅偷物你还偷人?是了,瞧瞧你这狐狸精一样的脸,便是凤都鼎鼎有名的凰焰公子也被你骗得团团转。七杀谷的千面狐君也是你的情人吧,否则他怎么会为了你盗走雪莲冰心,成为武林公敌?”
“韩淑芬,我再说一次,不要侮辱我的母亲!你什么都不知道,便不配提她,哪怕你心里想到她我也觉得那是玷污了我的母亲!”
看着韩月昙气得攥起拳头,韩淑芬欣慰地笑了,道:“哟,终于动怒了,怎么不继续端着你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能奈我何?难道你还敢杀了我不成?你敢杀了我吗,给那个抛弃你的母亲再加上一条罪名。来呀!”
韩淑芬坐在地上宛若一个泼皮无赖,嘴里还在不断说着污人清听的恶毒语言。韩鸣舞在外面听得直摇头,心道:素知她平日在父亲面前装得温文娇弱,一言一行还特别喜欢模仿我,惹人生厌!偏偏这时候原形毕露,武林莽夫的粗鄙不堪一点没差,这哪里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真是丢尽我们丞相府的颜面!希望熙泽哥哥不要认为我们府里的小姐都这样没羞没躁的。
“你给我住嘴!”这几年韩淑芬的刻薄话她听得多了,也不差她这几句。只是韩月昙本是心气极高的女子,此刻洛熙泽在房梁上又把这些话全部听了去,韩月昙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兔子,被人拎着耳朵活活地剥了皮,还丢在地上任人观赏,心里难受极了!
韩淑芬越说越过分,韩月昙听得气息紊乱,眼眶都红了,就要一掌打向她的肺经!
“父亲!你怎么来了!”韩淑芬看着门口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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