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昙闻言一愣,她从没听师傅说过什么任务,想来是有难言之隐,便道:“师傅不想说自有师傅的道理,徒儿也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不说也罢。”
“不行,这个任务与你有关,准确来说是与你母亲有关。”
听见胡妙心提起她的母亲,韩月昙心跳漏一拍!急忙追问道:“与我,与我母亲有关?这是什么意思?”韩月昙心跳加速,就快跳到嗓子眼了。
“说来话长,你的母亲赵灵溪其实是我的族姐。当年你母亲失踪,我收到消息她曾被韩鼎天藏在丞相府,这才混进来想要寻找她的线索。没想到你母亲自从离开了丞相府就再没有一丝消息。”胡妙心有些遗憾,看着韩月昙又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模样吗?”
“记得。师傅你红着眼眶走过来,抓住我肩膀看了好一阵子才说话。”韩月昙回忆道,当时她才四岁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抱住差点没吓哭出来。
“没错,难为你还记得。我那时失态是因为,你和你母亲小时候长得实在太像了!我没想到,没想到灵溪姐姐竟然有了孩子!当时我就想,你还那么小,丞相府整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所以,这些年您留在丞相府全是为了我?”
“不错!我对韩鼎天本就没什么感情,韩淑芬母女二人对你步步紧逼,墨阳雪虚伪冷漠,身为嫡母却没尽到一点职责!这偌大的丞相府,待你就如同阎王炼狱!这群妖魔鬼怪我是拼不过了,索性今日就带你离开这里!”
“我们先离开这里,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与你细说。”胡妙心说着就拉韩月昙走。
“走不远的,师傅。你受了重伤,我还修为尽废。若不是刚刚服用了一包雪莲粉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带上我只会拖累你。师傅,你一个人逃走吧!”韩月昙自重伤躺在床上以来,心脏从未跳得如此有力。只要想到母亲离开韩府可能另有隐情,她就浑身充满了力量。这信息对她太重要了,此刻的韩月昙无比想要活下去,更想去找韩鼎天问个明白!
“不行,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
“这里有血迹,他们走不了多远!赶紧搜!”外面的人就要搜捕到这里了,韩月昙当机立断道:“师傅,我母亲的事以后你有机会再告诉我,现在就算是为了母亲失踪的真相我也不能离开丞相府。”说完便义无反顾跑出去引开追兵!
“月昙!”胡妙心阻拦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柔弱的身影为了引开追兵,踉踉跄跄,越跑越远。胡妙心狠下心,一抹泪便翻出了丞相府······
经过今早上逮捕赤练毒仙的大乱,琉影阁里外都被砸得支离破碎,一塌糊涂。此时院落厢房内无一点灯火,下人们也不知去了何处,隐涩的月光下格外荒凉沉闷。
洛熙泽站在一片黑暗中,静得让人窒息。他找遍了琉影阁的厢房,四处都寻不到韩月昙,心想:只要找到月儿,喂她吃下雪莲冰心,他立即带她离开这里!
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往琉影阁走来,洛熙泽躲进黑暗的角落里,伺机观察。
来人一身锦裙绣袍,手如柔荑提着牡丹花灯,款款走了进来,她四处张望,待她转向洛熙泽藏身的方向,零星火光照亮她的胜雪香腮,洛熙泽这才认出她是韩月昙长姐韩鸣舞。
“洛公子,你还在吗?洛公子?”韩鸣舞四处寻不到洛熙泽,小声问到。
见此情景,洛熙泽只好慢慢站了出来,道:“明珠郡主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韩鸣舞见到洛熙泽,眉眼瞬间明媚起来,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家中出了一点小事,母亲早命人盯着这里,刚才下人来回禀说是有一红衣男子入了琉影阁。我就想,会不会是洛公子你,没想到果然是你!不过你放心,你进入琉影阁的消息已经被我截下,父亲大人与母亲都不会知道了。”
“如此,真是多谢明珠郡主了。”这明珠郡主的胆子也太大了些,洛熙泽心想。微弱的灯光投射在韩鸣舞的脸上,映得她肤若凝脂,眸灿如星,真真是国色天香。可惜洛熙泽此时并无心欣赏,忙问道:“虽然我不知郡主为何帮我,但是我想说的是月儿危在旦夕,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听到洛熙泽称韩月昙为月儿,韩鸣舞失落感更深了,心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了吗?”
“月昙妹妹被父亲关到别处了,我带你去吧。”说完韩鸣舞不等洛熙泽答应,把头一埋便走了出去。
为避免遇见侍卫,韩鸣舞带着洛熙泽往人少的路走,在经过一处茂密的花丛时,一只野猫跳了出来。
“喵!”野猫朝着韩鸣舞嘶叫,韩鸣舞被它吓了一跳,惊得连退几步,不小心崴住了脚,花灯也掉到地上摔坏了。
洛熙泽赶跑了野猫,急忙扶韩鸣舞起来,关心道:“你没事吧。”
“洛公子,我的脚好痛,怕是走不了了。前面左拐有个小房子,月昙妹妹就是被关在那里。真是抱歉,要不然你先过去吧。”韩鸣舞揉着脚跟,疼得两簇远山秀眉皱起,让人心疼不已。
“这里荒僻无人,我怎么能撇你独自一人?”洛熙泽扪心自问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一个姑娘大半夜孤伶伶地坐在这里,更何况韩鸣舞身为名门淑女,甘愿冒着名誉被毁的风险帮他,现下还扭伤了脚踝!
洛熙泽不方便查看她的伤势,再三考虑咨询道:“不然,我把你抱到前面,你等我片刻,我与月儿说几句话就走。到时我再把你送回去,可好?”
“也,只能如此了。”韩鸣舞害羞地低下头,洛熙泽一把将她抱起,托着腿。
韩鸣舞纤腰玉骨轻飘飘的,洛熙泽抱着她一点也不费力,只是碍于她的脚伤不得不缓缓而行,生怕动作大点再颠痛她的伤脚。
韩鸣舞微微有些紧张,这是她第一次与一名男子如此亲密。她又是不安又欢喜,藏在衣袖里的手互相绞着。偷偷抬眼瞧了瞧那俊美绝伦的脸,心想:洛公子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君子,难怪凤都那么多的小姐想嫁给他。只是我与洛公子不过只见了几次,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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